【大紀元11月27日訊】張秀亞女士是當代作家中持續創作年代最長﹑創作作品最多﹑寫作文類最豐富的作家﹐被推崇為「全才之筆」。本人學識疏淺﹐無法運用最佳的語句讚揚張女士的文章﹐至今還未能盡讀新出版的全集﹐只讀到她部份作品﹐深刻地感受到于金山主席夫人程麗娜女士於今 年3月16日在美東聯成公所一次贈書儀式中所講的話﹐非常真切。于夫人說﹕「張秀亞具有中西文化根底。她的作品文思細膩﹐意境深遠﹐才華及智慧交相映照。她以感恩的心態描述大自然﹐崇尚人性中的善和美﹐以啟迪和美化讀者的心靈。」
于夫人還引述張秀亞看待文學的態度說﹕「當快樂﹑悲哀的感情波浪翻騰時﹐我甚麼也不寫﹐需待它們平靜﹐在心靈的河床上留下痕跡﹐我靜坐在河邊﹐喚回當時的感情﹐寫出我的心語。我寫作﹐是基於愛﹗對世界﹐我懷有溫愛﹔對人﹐我有一份愛心﹔對文學﹐更有著不可截至的愛好。愛﹐如同一陣風﹐撩撥著我內心的弦索﹐發出了聲音﹗這心靈的微語就是我的文藝創作。」
這段話道盡了張秀亞作品的生命和精神﹐是充盈了她崇高的愛心。她的智慧﹑美質﹑純良﹑堅貞﹑忠誠﹑正義的品德﹐加上淵博學問﹑卓越才華﹐藉著愛的力量發揮出來。
文學是人類生活的內心反映﹐是一種精神作用。出於自然﹐無所企求。愈出於自然﹐愈表現純真的本色﹐凡屬同類即心有所然﹐喜則同喜﹐憂則同憂。所以文學之於人﹐就有了兩種作用﹕一是發表﹐在作者﹔一是吸收﹐在讀者。發表是內心的傾吐﹐吸收是心田的滋潤。一由內而外﹐一由外而內﹐都是人生所不可少。
在中國文學史上有詩言志與文以載道兩派作風。要講純文學﹐應以詩言志派屬正宗。內心的一切都屬於志﹐都自然而然要求傾吐。這樣的文學就極其自由。文學愈自由就愈能真﹑能深﹑能自然﹐也就愈美。讀張秀亞詩作﹑散文﹑小品﹐就能體會其純真﹑深厚﹑優美的極致境界。另一方面﹐張秀亞寫了大量載道之文﹐她以救世為懷﹐關愛蒼生﹐懷念故國﹐崇敬蔣公（讀「一籃素馨」文）等一系列文章﹐是要藉文學以載道﹐不難窺見張秀亞經世致用的自我期許﹐以及深沉誠摯的情感。
韓愈說﹕「化當世莫若口﹐傳來世莫若書」。偉大作家張秀亞遺下這套文集﹐以及還未收集在這套文集的詩作﹑散文﹑小說﹑譯述﹐都是我國家民族最珍貴的財富。她完成了聖哲立言的志業﹐她的生命超越時空﹐與天地同流。
在人世間﹐華屋坵墟﹐天道無常﹐時過境遷﹐了無孑遺。而著書立說﹐能歷千百世仍存在。古希臘顯赫無倫不可一世的君主﹐極一時之榮華富貴﹐均隨其軀殼而俱逝﹐而柏拉圖三十余篇對話錄﹐毫無殘缺留傳至今。嬴秦暴政﹐焚書坑儒﹐但天下之大﹐士子之多﹐總不能斬絕殺盡﹐是以諸子百家的重要典籍﹐依然為具有悠久歷史博大文化的中華民族精神重鎮。有德之士一旦握筆伏案﹐舉世都蒙受其益。設若孔子不祖述堯舜文武成湯周公﹐柏拉圖亦放棄他的寫作生涯﹐耶穌與釋迦牟尼都不從事他們的心傳工作﹐人類的全部思想與整個歷史﹐必會改觀﹐當無今日燦爛之文明。
我在閱讀張秀亞文集時﹐偶在張秀亞文集第七卷203頁讀到她一篇題為「讀書—美容術」散文﹐給我們很重要的啟示。這篇文章不長﹐引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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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文藝座談會中﹐我曾向一些少女和青年們介紹了一種新的美容術。我對他們先引用了黃山谷的一名話﹕「士大夫三日不讀書則面目可憎。」我請他們把上面這句話的反語告訴我﹐他們立即很迅速的回答我說﹕「讀書三日則面目可愛。」說完﹐他們彼此相顧﹐欣然而笑了﹐原來我向他們推銷的新美容術﹐乃是請他們勤於閱讀。
讀書的確能夠美容﹐男女都可一試。利用讀書之法來美化容顏﹐獲致的才是真正的美。那是發於中而形於外的的一種真的美﹐那是內心充實然後流露於外的一種美。非尋常割眼﹑隆鼻後所得到的「純外表」上的美可比。
那天﹐我同時給他們講了一則西洋的小故事﹕一位畫家﹐有一天找來一位美少年﹐做他畫面上天使的模特兒﹐又過了一些年﹐他想在這幅畫面上增添一個魔鬼來做對比﹐尋找了好多時日﹐才在一個下流場所的門外﹐看到一個面目醜惡可怕的人﹐他乃僱了他來﹐做為他圖繪魔鬼面目的依據。在他的畫室中﹐二人在談話間﹐這位畫家驚異的發現﹐原來這一位有著魔鬼的面孔的人﹐竟是多年以前他找來做過畫天使面貌的那位美少年﹐他的放蕩行徑﹐將他天生的美好破壞無餘了。
林肯說﹐四十歲以後﹐每個人應為自己的面目負責﹐意謂其美其醜與先天遺傳無關了。其實﹐不必等到四十歲﹐人隨時都為他的面目負責。而讀書乃是使美者更美﹐醜者亦化為美的良方。
平時所謂的風度高雅﹐所謂的氣質高貴﹐所謂的眉目清朗﹐所謂的有書卷氣﹐都是勤於讀書的結果。
讀書﹐讀好書﹐乃是最簡易可行的美容術﹐因為讀好書乃是第一流的天才以其最精粹的語言來和你講話﹐李白﹑王維﹑李清照﹑莎士比亞﹑丁尼生﹑愛默森……都住在你的書架上﹐隨請隨到﹐他們會向你展示靈魂深處最美的言語﹐這些言語﹐美化了你的心靈﹐也同時美化了你的容顏。
以讀書為美容術﹐黃山谷早已發明了﹐我不過將這古老的良方﹐再加以重述而已﹐姑名之為美容新法﹐因為這種美容術好久以來無人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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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激勵讀書的妙文﹐我向大家介紹﹐無非希望大家好好的閱讀張秀亞美化心靈的作品。
我們美東聯成公所維持傳統不設麻雀臺﹐計劃設「中山圖書館」﹐現進行裝修﹐擴大藏書空間。讀了張秀亞這篇散文後﹐確信圖書館猶如「美容院」﹐能發揮「美容」（美化心靈）的功能﹐將專設書架陳列張秀亞全部作品﹐作為最佳的「美容」仙丹。如此﹐張秀亞也和立言的聖哲同住在我們的書架上﹐隨時請她和我們對話。幫助我們修身養性﹑磨勵性情﹑增加見聞﹑開拓視野﹑培養見識﹑提升境界﹑形成人文情懷﹐使我們成為有人文素養的人。所以﹐要是我們家中能珍藏這部張秀亞全集﹐其意義非常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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