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紀實文學

陶洛誦:愛,不會隨風而逝 (3)

兩年多半一個夜晚,正在酣睡的我被大作的電話鈴聲吵醒,我睜開朦朧的雙眼,看看牆上精緻的掛鐘指的是二點十分。我爬起身來,走下床去,抓起話筒。

  「洛誦嗎?我是劉青。」一個遙遠而熟悉的聲音,二十多年久違的聲音,依舊是清脆年輕,「劉青,我親愛的朋友,你在哪兒呢?」我懷疑這是作夢,我揉揉眼睛。

  「我在美國紐約,——-」他好像正在工作,扭過身子對甚麼人下達指示,聲音模糊不清,內容與我無關。「你們那兒是夜裏嗎?我們兒是白天。」聲音又清晰起來。

  「我在一九九?年曾寄過書和雜誌給你,書的名字叫《留在世界的盡頭》,是我寫的,我自費出版的,雜誌的名字叫《變》裏面有我一篇文章叫《我和劉青的一段情》,我寄給胡平,托他轉交給你。」

  「我沒收到。我說他們怎麼笑呢。」劉青依然說話爽快,乾脆。

  那次共寄五本書一本雜誌,分別給的是胡平,林木,王友琴,仲維光和劉青。那次寄書的原因,是看到林木枯北京之春上發表的一篇文章:「向反對血統論的英雄致敬」。

  文章作者因在一九六六年〔紅八月〕時反對猖獗一時的年輕納粹們起家的對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全家被遣返回山東老家,文章中提到《中學文革報》的反血統論的文章《出身論》,提到人權鬥士並為之獻身的英雄遇羅克,提到牟志京,趙京興,我和聞佳。在文章中我看到作者把我和趙京興的關係定為《政治愛情》,這個別緻而新鮮的說法令我感到此人定是圈子中人,會是誰呢?

  胡平先生的回信很快收到了,寫在一張新年賀卡上,賀卡上貼著一根很細的條兒,表明是公函,信中提到我們光榮的歷史。

  王友琴教授的回信很快收到了,她一九九四年從史坦福大學寄給我一封信,當時我被人暗算,病得很厲害,無法回信, 但我知道那是封很重要的信,她是個很重要的人,故而一直保存著她的信。

  友琴在信裡寫道,她在收到我的書之前有人送給她過一個印影本,她看了非常沉痛以致難以入睡。

  友琴一直很重視我的這本書,今年她親自把其做成電子書,放在我敬愛的師長辛灝年先生的《黃花崗》網站中。

  林木析信很快也收到了。原來她的真名叫申麗靈,字跡十分秀麗,文筆出其地流暢,後來我從別人那兒知道,申麗靈的父親與印度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大詩人泰戈爾是朋友。

  她告訴我,我和她有著許多共同的朋友,她見過我兩次,一次和牟志京去我家,一次是在牟志京的婚禮上。除此之外,她在信中跟我大談特談平康,因為我在書中寫道平康,平妮跟我同時蹲班房。我剛關進去時,平妮因為與我聊天,被隊長把我倆叫起來坐著學毛選。平妮因為追江青的汽車並辱罵江青被抓。我為通知平康平妮轉到學習班被小周提審員罵了一頓。

(待續)(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