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短篇小說

小小說:棋手

【大紀元5月1日訊】賊三打敗文山的棋壇聖手張老後,文山縣城內外就無人與他對壘了,自然地賊三便成了文山棋界的棋王,一種霸氣常掛在賊三黑不溜秋的臉上,賊三因沒有對手而百無聊賴。為招來高手,賊三拿出祖傳稀世珍寶——一隻玉兔作賭注,誰贏了就將玉兔拿去。一年半載下來,玉兔仍然掛在賊三的脖子上搖來晃去,甚是惹眼,就是沒有人將它從棋盤上摘掉。

有人對賊三說,城外翠山腳下的雲軒老人的棋藝很了得。二十年前,文山的棋界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雲軒老人悄然退出了棋壇,隱居翠山,整日閒雲野鶴,不問世事,文山舉行棋賽,多次邀請老人參加均遭到拒絕。若賊三和雲軒老人交手,哪是怎樣的一場惡戰呢。

雲軒老人現在在哪裏呢?

賊三很想結識他與他切磋棋藝。於是賊三掛著玉兔,背上棋盤上到翠山,守候在雲軒老人的草屋旁苦苦等待,雲軒老人雲遊回來看見賊三這架勢就知道他的來意。老人將賊三請到屋裡沏茶款待,賊三無心品茶,懇求老人賜教棋藝,老人呵呵而笑:「我已經戒棋二十年了,心思不在棋上,請另覓高手吧。」賊三苦苦懇求,老人就是不肯與他交手。賊三解開脖子上的玉兔:「若肯賜教,這玉兔就是你的了。」

老人撫摸玉兔,讚歎一番,然後還給賊三。賊三推辭:「不下棋也罷,收下做個朋友吧。」

老人拿起玉兔重新掛在賊三的脖子上。說:「象棋這東西殺氣太重,我早戒掉了。」

賊三覺得老人的口氣開始緩和下來了,便在茶几上擺好棋盤棋子,等待老人出手。老人望著賊三,搖了搖頭,賊三無奈,只好悻悻而歸。此後老人不再聽到賊三的消息。

一日,倆日本兵押個毛頭小孩來見老人,交給雲軒老人一張紙條,上面是賊三的字跡,歪歪扭扭,大意是,賊三告別老人後,拉了隊人馬本來上山做山賊,無奈日本兵攻打到了文山,賊三帶領一幫人馬和日本兵火拚,因傢伙落後做了俘虜。日兵隊長大佐是日本一流 象棋高手,賊三敗在他的手下,寶貝玉兔也落到了他的手裡。大佐有言在先,若有人贏了他的棋,玉兔可以歸還賊三,俘虜也可得到赦免。

老人匆匆沐浴更衣,隨日本兵來到山腳下。大佐佇立路邊,腰佩軍刀,瞇起一雙細小的眼睛盯住老人,冰冷而銳利。雲軒老人一顫:大佐非等閒之輩。那隻玉兔就掛在大佐的脖子上,大佐指指玉兔,又指指地上的 象棋。雲軒老人知道大佐的意思,就盤腿坐下,大佐急不可待的來個炮立中,老人出馬。他彷彿看到駿馬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奔騰馳騁,冒著槍林彈雨左衝右突……七八月的天氣,烈日在頭頂上如一團火烤曬著,老人額頭上冒出顆顆汗珠。老人能否經受住烤曬?賊三不敢多想,他的手腳被繩索捆的緊緊的,動彈不得。大佐和老人誰都不敢放鬆,烈日下的大佐雙眼瞇得更細了,他是軍人,受過暴曬的專項訓練,在烈日下站立四五天依然精力旺盛。

老人明白大佐選擇烈日下下棋的險惡用心。棋藝上的勝敗完全取決於心智和身體素質的較量,急不得。老人氣沉丹田,閉氣靜息,始終保持神智清醒,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靜觀其變。

第一天,倆人下和。

第二天,倆人又下和。

大佐有些心不在焉了。日兵連續兩天在烈日下看守,露出了倦容,久不久就打起瞌睡,大佐打算第三天拿下這局。

第三天,下至日落,仍沒分出勝負,藉著星光繼續對弈,半夜響起了槍聲,大佐還沒有清醒過來就做了俘虜,玉兔重新回到賊三的手中。(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