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散文

巫石吉:刻劃生命之痕的藝術品

十多年前,一場大火燒毀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數千座房屋,遭遇火災的人們回到家園,有一對父女在廢墟上發現一個精緻可愛卻完好無缺的兔瓷子。

災難後學校重新開學的第一天,一位名教授帶給他們看一樣東西,一個絲毫沒有受損的花瓶,這是教授家中僅存的一件物品。他問他的學生:「為什麼我的家中都燒成灰燼了,惟獨這小小的花瓶卻能夠留下來?」

未等學生開口,教授已經按捺不住激動地自己回答問題:「因為它在誕生的時候,就曾經受到高溫大火的考驗了!」

一篇文章要寫出形而上的氣味,需要像詩人杜甫所言:「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那種字字推敲,嘔心瀝血的苦不堪言,豈是一般人所能體會,那是對文學生命的注重,也是對生命的學問的千錘百鍊後,所篩選出最精華優美的詩文。

許多人還來不及累積足夠的經典學問與讀書思考的磨練過程,就隨意揮霍僅存的一點文采,賣弄自己空洞乏善可陳的文章詞句,等到晚年時才發現到,自己所寫的書籍已經被人們所遺忘。

「真金不怕火煉。」越是簡單越明朗,越是潔淨越高雅,我心中無法言說那種:「不是詩文的詩文!」

寫下來要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歲月的洗禮,才是真正的好文章。

所有藝術創作的過程也是如此,經年累月的練習,熬夜孤獨的勤練不輟,才能激盪出孤燈下,美麗的靈機一動、靈感火花,創作出的作品才能稱為藝術品。

有多少人們能明瞭這種痛苦累積的身心俱疲,所凝聚出的情感,小心翼翼鎔鑄在一件件創作的藝術品上,血淚與汗水滴落在時間傷痕的臉上,刻劃成一條條智慧的魚尾紋,誠如教授所言:「因為它在誕生的時候,就曾經受到高溫大火的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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