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各業修煉

「紅褲仔」的奮戰人生﹙七﹚

【大紀元8月15日訊】 術後的殘軀

輾轉手術完已經四年,我已年近四十八歲,最欣慰的莫過於兒子、女兒都已自立,完全不用我操心,其他的苦惱,仍然大部分來自於我的身體。自從恢復了工作後,這幾年除了各種藥物不能停,排便程序傷腦筋,還有自年輕時在泰山工廠那一場大病後,就罹患的頭痛後遺症之外,﹙這頭痛也很厲害,是在叔叔家寄住的時候開始的,剛開始動不動就痛,後來一個月固定要痛半個月,轉眼也糾纏了我近三十年。﹚還有自己因為長年勞動所出的各種問題。

我仍然日復一日的賺錢持家,維持著基本的收入,但實際上我的全身關節都已經快“罷工”了;例如說我的膝蓋彎不下去,腰骨酸痛,擦地板必須跪在地上時,膝蓋便如針刺一般提醒著我。還有長期出力使勁的指關節,十個指關節裡面八個腫大、沒力、抽痛﹙只有拇指除外﹚,它們是遇到天氣變化也痛,碰到冷水也痛,突然出力也痛,甚至病況嚴重到無法扭乾抹布。

尤其要命的,是我因長期高舉右臂清潔排油煙機,或是刷洗窗戶,終於演變成的右肩關節習慣性脫臼,一旦忘記問題舉高工作太久,放下手臂就動彈不得了,肯定再次脫臼。…唯一幸運的是,癌症並沒有再來糾纏我。

在這樣艱難的身心狀況下,我依然咬緊牙關賺錢,每天憑著勞力跟汗水、疼痛、藥物、與意志力搏鬥,也靠著繼續安排房產,打算在有朝一日“退休”後,還能提供給家人一份安穩的生活,…沒想到就在此時,先生卻出了狀況。

更大的打擊

術後四年,他突然變了,…婚後二十幾年來,過去先生常常開口閉口跟我說的︰「…今生我可以娶到妳,為我們家創造了『家庭奇蹟』,是全靠最疼愛我的阿嬤保佑,我才可以娶到又美、又賢慧、又會持家、又會工作的好太太,是妳讓我在外面有成就感、有自信,讓大家都對我豎起大拇指!我實在是感恩妳、尊重妳、謝謝妳、疼愛妳…。」全都不見了!

由於他總會誠懇的講著這些話來支持我,加上他對我非常尊重,所以我一天只睡一小時沒有關係,拼命工作也不要緊,婚後他從不幫我煮飯、掃地也沒有關係……反正什麼苦拿來給我擔都沒有關係。然而今天,…他不再講這些話了,甚至把話顛倒過來講了。

他轉而告訴我說︰「我今生今世不幸娶到妳,讓我在心理上揹負了很大的壓力;原來妳很美,但現在已經很醜,我對妳已經完全沒感覺了,而且妳還這樣…那樣…,還有這個…那個…總之啊…,妳沒有一樣好的!」

聽到這樣的難聽話,我不明所以,因為他不止這樣私下的貶損我,還轉而去向外頭的親朋好友說,自從我癌症過後,已經沒有辦法履行做太太的義務了,也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了。…他便以這種卑劣的說法來合理化他的行為,做為自己不忠的藉口。

這些話終究傳回我的耳中,聽到先生在外面胡說八道,我痛苦的真想死掉算了!尤其他竟然跟外人講這些無中生有的,還持續誣蔑著既無辜又重視形像的我,…這讓我終於明瞭到︰一個人在精神上被虐待的殺傷力,遠比身體上可能罹患的癌症還可怕!

先生的劫難

事情總有攤牌的一天;有一次我工作完畢,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家,卻在玄關外意外聽見他跟他的外遇對象在說話。他把先前我因為女兒要回家所以特別準備的四物湯料給煮了,還要他的外遇對象趕快喝完,說反正素卿回來看了,會以為是女兒喝的,她還會很高興呢!…

就這樣,我跟他們正式照了面,從此先生便再也不避諱了,開口閉口神色自若的跟我說著,他跟他外遇對象之間的一切,還說要娶她回家做小老婆,説跟對方已經談好了﹙其實對方還有先生﹚,更大言不慚的跟我保證,我仍然會是大老婆,似乎這已是給我很大的恩惠。…

就這樣,我什麼話也沒得說,想保全家庭的我最不願意影響到的就是孩子,更不願跟任何人訴苦。…我依然每天在外面拖著癌後的身體,行屍走肉的工作賺錢,他卻把他的外遇對象直接帶回了我的房間,對我視而不見的,與對方同進同出的,卿卿我我了一兩年…。我當時在想,那麼可怕的癌症都沒有要了我的命,可是先生對我長期的精神凌遲與心靈酷刑,卻讓我感覺快活不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發生了命定中的一件事,讓事情有了意外的發展;新竹租屋處的學生來電跟我說,那個屋後擋土牆在颱風過後好像有些問題,希望我們房東要盡快處理。於是我家大兒子便跟他爸爸前往視察,結果就在新竹,我先生突發腦出血,中風的瞬間他倒下,驚慌的大兒子便將爸爸送到了醫院,可是當地醫院急診室無住院醫生在,也沒有現成病房。於是我聯絡了臺北榮總醫院的醫生﹙他是我清掃家庭的雇主之一﹚,決定把我先生緊急運送回臺北。

仇恨且愚狂

就這樣,一個小時後,我在榮總的急診室前,見到了從救護車上被抬下來的他,我沒有哭、沒有叫、也沒有感覺,心裡就只有一個冷冷的距離…讓我呆呆的看著他,當我發現他還清醒、還會動的時候,我混沌的頭腦裡也只有一個——奇怪?他怎麼還活著的念頭。…

由於那時大兒子正在換工作,暫時不用上班,便由他在醫院裡照顧爸爸。…我對我先生沒有任何指望,也沒有任何牽掛,我繼續吃我的藥,忍我的痛,做我的清潔工,維持我的家,似乎一切都沒有異狀。…然而我不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乾枯的心靈並沒有真的乾枯,我只是妄想用那無邊的麻木,來保護住遍體鱗傷的自己罷了!

在那段期間,我先生輾轉於醫院三、四個月,我有時會去醫院看他,前後多次卻在醫院裡遇到他的外遇對象。我想不到他都已經中風成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思把女人約到醫院裡頭來,…我看那女人旁若無人的以家屬身份自居,陪著我先生復健,兩人也不避諱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真的…焦慮、錯愕、痛苦、煩躁…幾乎要抓狂,於是我開口了,﹙那應該是我第一次向他們說狠話。﹚我慎重的警告他們不要再見面了,再見面我要打人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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