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寐:中國教會的最大試探

任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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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20日訊】(一)

約書亞記2:1-3實際上描述了兩個世界的撞擊,神的國度和世界在耶利哥城接壤,切點是那堵城牆(2:15),住著喇合。神的使者從東向西進入,耶利哥國王的使者從向西向東迎面堵截。喇合的卓越之處不僅在她的信心,還在她靠信心勝過了「最大的試探」:國王。國王是今天整個教會「最大的試探」,因為它壟斷了各種資源,金錢、名譽以及百姓,無論是出於利害算計,還是因為恐懼,這使教會湧現出無數年輕的名利之徒,一些福音機構為迎合舊世界與國王同仇敵愾,結果而四分五裂。喇合就是真正的教會,她站在兩個世界的交叉點上,一邊是天國,一邊是世界。她沒有缺席神的筵席,她拒絕了民族的盛會。她沒有選擇國王,她冒險接待了神的使者。她因此沒有成為舊世界的一個常設機構,成為國王文化水果拼盤的一部分,她成了舊世界通往自由的門戶。

(二)

中國教會的民族主義情緒根源於「最大的試探」,對國王的恐懼和對進入王國宣道的渴望轉化為一種民族主義的敏感。這種情況即使在海外也尤其明顯。信徒成為民族主義者是對基督教信仰最大的諷刺。在舊約時代,先知文學展示的最多僅僅是「否定的民族主義」–他們對本族人的批判和反省是極其嚴厲的,他們未能因此榮獲賣國賊或「猶奸」的桂冠,他們因此更是神的僕人。在新約時代,教會在繼承否定的民族主義精神之後,已經成為徹底的反民族主義的世界主義者–正是由於這種普世主義(當然更因真理上的原因),耶穌和保羅先後成為猶太民族主義者的敵人。中國信徒之所以被神找到,一個「歷史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的信仰在起初,在地中海區域,徹底粉碎了形形色色的民族主義的狹隘和愚蠢。然而悖謬的,今天,否定的民族主義者成為中國教會某些信眾的敵人,而普世主義成為某些屬靈派的異端,甚至成為他們投靠國王必須排斥和踐踏的犧牲品。福音機構屏蔽自己「不愛國」的弟兄或國王視為異己的姐妹,相當於教會將信徒經火獻於國家摩洛,這種墮落在教會歷史上是空前的醜聞。

(三)

信徒成為民族主義者是對基督教信仰最大的諷刺,一個更重要的理由是:教會的事工中心是傳講「悔改重生」 的真理,不對自己的民族講悔改的教會根本不是教會,而悔改的道理是從帶領本民族認識罪開始的。有人說,我們對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及和平變遷充滿著樂觀,然而耶穌說:「你們若不悔改,都要如此滅亡」。這真理對一個人成立,對由很多個人組成的民族也成立。讓人悔改或讓一個民族悔改,前提是帶領每個人認識自己的罪,帶領民族學習懺悔。這正是先知和使徒共同示範的,基督傳道的第一句話是:「天國近了,你們當悔改」–這裡的「你們」首先是耶穌的同胞。遺憾的是,當年因此拿石頭砸我們主的人,今天竟然是那些認耶穌為主的人。一個民族的罪當然首先並主要是信仰意義上的罪,但屬世的罪同樣也是「原罪」的外在結果。教會如果不敢站在國王和民族面前談論罪和悔改,或者公然拒絕反省和懺悔,反而比世界更不容批評,更善於歌功頌德並打擊批評者,這樣的教會已經不是神的教會,而僅僅是王國裡一個機構,或者為成為王國裡的一個機構因此成為國王的辯護士,而不再是神的僕人。這種愛國主義實際上是機會主義的為一己之私,出賣了整個民族的重生。為此他們做假先知,說平安了,然而沒有平安。

(四)

教會和戈陪爾一起,人云亦云地發明了幾個有代表性的辯護。第一,中國有跳蚤,但加拿大也有臭蟲。這種討論最後就沉陷於「交戰兩國」負面案例的統計能力上,而結果只能紅頭漲臉而不歡而散。誰更壞根本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正視自己最壞乃是信徒以及一切人的尊嚴所在。保羅自稱罪魁,一個人、一個民族只有正視自己的「跳蚤」才有得救的希望。世界在認罪真理上幼稚可笑,教會也是如此無知嗎?第二、否定中國的人必然拿了美元。這個邏輯直接指向自身:讚美國王的人必然收取了國王的盧布。這種動機分析同樣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在形式正義–給每種不同觀點平等的表達自由,這是唯一可能公義的。第三、以「搞政治」為大棒毀滅所有反省的聲音,以便與「講政治」保持政治一致。有人因此甚至自誇為保羅,「為福音不顧一切」。保羅被國王和民族主義者四處迫害,到今天,則被國王和民族主義者瘋狂利用。一方面,教會不是避世的庵廟,另一方面,民族反省以及愛人如己不等同於搞政治,此外,教會極端的、表演性反政治,更是一種諂媚型的搞政治,若說項依劉尤其如是。第四、「順服掌權者」。一方面,愛國教會並不順服海外的掌權者,另一方面,他們把順服這「以善勝惡」的美德改造為與惡同流合污、對罪視而不見甚至為罪辯護的「妥協」。某些愛國賊「順服掌權者」,實質是「順服自己的私慾」。

(五)

民族主義是中性的,是一種生物學意義上的本能,而不是道德意義上的善。愛自己(擴張為愛自己的民族)並非道德上的善,而基督教則強調否定自己(捨己)。然而由於中國古代史和近代史上的原因,很多中國信徒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愛國者–外國人就是敵人,以犬毛旁待之。又由於中國當代史上的原因,中國教會在文化上處於非常落後的狀況–「自己人」成為一切原則的總原則。在歐洲歷史上,無論在真理上還是在知識上,無論是山上高園還是世俗小學,教會都是世界的光和鹽。然而在中國,很多教會甚至比社會更愚昧,成為最黑暗的力量或黑暗力量的同謀。民族主義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已經成為人類價值觀教育的反面教材,然而在中國,甚至在海外的華人教會裡,竟然仍然成為一種正面價值,甚至成為某些教會興旺發達、弟兄「彼此相愛」的紐帶。反過來,在民族偶像之下,任何對中國的批評和反省,成為教會不和睦、甚至成為某些信徒一走了之的主要試探。一個不能尊重批評和反省的國度恰恰是最缺乏尊嚴的,而一切消滅批評只保留讚歌的和諧一致,僅僅是厚顏無恥而已。中國教會的文化啟蒙工作任重而道遠。

(六)

海外移民愛國主義者構成反諷的第三座高峰。如果我們擁有足夠的誠實,我們必須承認,加拿大在總體上確實比較好,否則我們不可能不遠萬里,在「種族歧視」的 「 炮火」之下「賴」在這裡。人都是用腳來投票的,不該再用嘴來矯情。「海外愛國華人」是世界上一道獨特的文化景觀:他們愛國,卻不擇手段地逃離自己的國家; 他們因為普世主義而得以移民異國他鄉,而普世主義反而成為他們的文化之敵;他們明明已經成為他國的公民,卻視愛這個國為賣國–這是一群永遠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養熟他們,他們在生活上背叛了自己的第一祖國,然後在精神上以向第二祖國撒尿而自以為義。然而他們的愛國主義與任何道德感無關,甚至與勇敢這種最庸俗的價值都背道而馳。在祖國反美不需要任何勇氣,在允許反美自由的美國反美同樣不需要任何勇氣。事實上一些極端愛國信徒僅僅是一些精明的人,他們知道怎樣討好國王以獲取好處和安寧。愛國主義的勇敢僅僅表現為勇敢地、並在多數暴政下踐踏「先知」,他們對國王只是「順服」。他們為能爭先恐後的出席希羅底女兒的party而故意在各各他山上缺席。十字架道路上抱頭鼠竄的教會,他們的腳根沒有傷。那腳印光滑而高雅,信仰成為虛假的匠心圖案。

(七)

精明已經成為一些教會和福音機構與世界相處的原則。由於門戶半開半放,與巴力親嘴成為進入廣闊天地的政治門票。近年來我目睹了越來越多的親嘴派,他們不僅完全置基督教的反省精神和民族自覺意識於不顧,而且竟然相信是自己的「策略」這類善工大有能力,靠人的算計和妥協可以打開耶利哥。中國教會還沒有自己的勃蘭特,更不用說先知拿單那樣的信徒。他們對信仰的尊嚴和人的價值完全無知。這樣的文明對他們仍然是陌生的:一個小女孩羊羊羊的價值超過整個民族巨大的化裝舞會的價值–因為神愛100分之1的羊,而不是把虛幻的99之大義名份視為救贖的對象。有人抱怨中國教會仍然缺乏對中國社會的影響力,這種抱怨恰恰忘記了:正是由於放棄了關於「悔改」的勇敢見證,教會已經成為社會的一部分而自我消滅了。教會必須是民族自覺精神的燈火,而不是歌功頌德為民族罪惡極盡塗脂抹粉之能事的宣傳隊和文工團。教會和義和團堂會永遠是針鋒相對的。教會紛紛墮落為拳會,標誌著中國教會需要一場自己的宗教改革。

--原載:《議報論壇》,2008-08-19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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