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典故

為甚麼寫錯或讀錯字稱為別字、白字?

在我們日常生活中有人寫別字、念白字屢見不鮮,雜誌報刊或電影電視中打的字幕,也都見過別字。那麼,為甚麼寫錯或讀錯字稱為別字、白字呢?

別字一詞,由來已久。據《後漢書.儒林傳上.尹敏傳》中曰︰「讖書非聖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別字,頗類世俗之辭,恐疑誤後生。」及清朝顧炎武《日知錄.別字》上載︰「後漢書儒林傳,讖書非聖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別字。近鄙者猶今俗用之字,別字者本當為此字而誤為彼字也。」

所以,近鄙是指流行於世俗所用之字,亦即俗用的字,容易因形音相似而誤寫或誤讀。因此就不像聖人所寫的書是用雅正的字,恐怕就會有誤導後代子孫的疑慮。由此可知,別字就是本當為此字而誤為彼字,即寫錯或讀錯的字。

古人因錯寫別字、讀白字而遭人訕笑的典故,也是不勝枚舉。如顧炎武《日知錄.別字》上就有一則讀錯別字的笑話。據上面記載,有位山東人刻李清照的《金石錄後序》,最後一句是︰「紹興二年,玄黓歲壯月朔甲寅,易安室題。」意思是說,紹興二年,太歲在壬,八月初一甲寅,易安室題。

句中「玄黓」是天干「壬」的別稱,如《爾雅.釋天》︰「(太歲)在壬曰玄黓。」又「壯月」源於《爾雅.釋天》︰「八月為壯。」但刻的人不懂「壯月」即「八月」,就把「壯月」兩字刻成了「牡丹」,差異這麼大的錯別字,真是鬧了大笑話。

又唐玄宗的宰相李林甫,他的小舅子添了個兒子,就手寫『聞有弄獐之慶』作為慶賀,但李林甫把「璋」寫成「獐」。「弄璋之喜」為賀人得子,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可是獐則是野獸,兩者相差甚遠。

客人因為畏懼他的權勢,看了也只好掩口而笑了。「弄獐」兩字還成為嘲笑他人寫別字或沒有知識的代稱,李林甫也因此被後人譏笑為「弄獐宰相」,暗諷他是沒有文化的權貴。

唐朝除了有「弄獐宰相」,也出了個「伏獵侍郎」。在《舊唐書.卷九十九.嚴挺之傳》中,亦記載一則與「弄獐宰相」配對的錯別字笑話。唐蕭炅為戶部侍郎,沒什麼學問,一次把「伏臘」讀成「伏獵」,因此被譏笑為「伏獵侍郎」。犯了這樣的別字謬誤,真是一語之失,卻載諸史冊,遺笑千古。

至於別字為甚麼也作「白字」,在顧炎武《日知錄.別字》也有記載︰「別字者,本當為此字而誤為彼字也,今人謂之白字,乃別音之轉。」因為別、白字,在古代都讀入聲,兩字韻母不同,但聲母都是雙唇音,古人稱之為「一聲之轉」。

另外,同音字或近音字相互通用或假借,稱為通假字。古書常使用的通假字有三種,一是同音通假,即通假字與本字聲母和韻母都相同。如借公為功,如《詩經.小雅.六月》︰「薄伐玁狁,以奏膚公。」毛亨.傳:「公,功。」可知功是本字,公是功的借字。

二是雙聲通假,即通假字與本字聲母相同,韻母不同,如借洗為先。三是疊韻通假,即通假字與本字韻母相同,聲母不同,如借從為縱。因此,白字與別字聲音相近,也就是屬於雙聲通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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