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散文

雨聲

對天氣本來沒有愛惡,卻因為搬新家,做了遮陽頂之後,開始討厭起下雨天,尤其滴滴答答的雨聲總攪我得快要發怒發狂。如果一陣大雨瞬間霹靂啪啦下完,停止吵鬧喧嘩,我可能還會感謝天空做美,滋潤大地生息,順道清洗一下佈滿灰塵的遮陽頂。

然而一陣又一陣的綿綿細雨,卻一絲一毫也不細語,我壓根不想去弄懂究竟綿綿細雨,一滴落在遮陽頂,為何會發出噪音般的聲響,尤其綿延不絕的雨聲,似乎抱著必死的決心,非得搞得我人仰馬翻。

恰巧我的書桌起初是因為貪圖夏天微風徐徐的涼爽,仰賴白日裡的太陽能,卻偶爾被擾人的雨聲破壞我一番美意,儘管建商自信滿滿向我拍胸脯保證,做了氣密窗之後,保證什麼聲音也聽不見,可是絡繹不絕的雨聲駁斥了建商的鬼話連篇。尤其正值我趕著打報告與找資料時,一股衝動想翻箱倒櫃找出游泳時戴的耳塞,幸虧懶惰的大人不與小雨計較,乾脆直接上樓埋在棉被窩裡先睡一覺,把報告與資料拋諸於腦後,心中暗自僥倖這場及時雨終讓我找到無法推翻的理由,忙裡偷得浮生半日閒。

我坐在書桌前想舒服地享受夜深人靜的安寧與寂寥,搭配一首雋永深情的英文老歌,誰料到一陣答答的雨聲破壞美妙樂符旋轉的夜晚,聽著不成曲調的醜陋雨聲,望著攤在書桌上的報告,我頓時看著書裡的字變得飄渺虛無,相形之下,雨點小雨聲大如雷電。

還是遵循老規矩,上天藉著雨聲賜給我恩惠,希望藉由雨聲的提醒,讓我好好早點休息,拖著疲倦的身軀,躲進厚厚沈沈的棉被窩裡,把頭埋在棉被裡,太好了!什麼也聽不見,只聽見自己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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