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展:土地腐败中的高尔夫之痛

马先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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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19日讯】近二十年时间里,中国大陆已建成的高尔夫球场约一百九十五个,但只有一座高尔夫球场是经有关方面审批的。而正在建设或即将建成的高尔夫球场约有五百到一千个。这些年,来自中国香港与台湾地区的投资商与发展商,先后在大陆投入了约四十亿美元用于建造高尔夫球场,使中国成为继美国、日本、加拿大、英国后的世界第五大高尔夫球国家,中国的一些高尔夫球场已经接近于世界级球场的水平。

大干快上建一千七百个高球场

据说某省要在省内建设一百家球场,几乎每个县都有。

在南京沙河,五个今年在建的高尔夫项目总共占地二万三千九百亩,相当于一千五百九十万平方米。近来南京的高尔夫项目蜂拥而上,光是在建的就多达十个以上。

广东目前有六十多个高尔夫球场,但平均利用率不到百分之六十。

富甲齐鲁的胶东半岛,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开始才登上建造高尔夫球场的“班车”。短短几年内,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半岛上,一下子出现了六个高尔夫球场。可惜这些球场生不逢时,开业不久就遇到了亚洲金融危机,球场的“财神”–日本、韩国的球客多数被折腾得囊中羞涩,根本无心在球场上潇洒。

虽然如此,胶东仍然在“大干快上”。山东省即墨市东濒黄海,南依崂山,距青岛仅四十公里,是其近郊市,素有“青岛后院”之称。该市与山地区涉及三个村的四千六百多亩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

二○○三年秋收后,这里的土地像进了屠宰场一样被上下刨了个遍。在现场,岩石都被打了出来。施工地上有一个指挥部,工程负责人王总说:“这块地是在搞农田基本建设,叫坡地改良土地。原来尽是些荒地。”然而,在施工现场,却看到一些残留还没有收割的玉米秸,还有果树的残根。据村民反映,原来这里种的是玉米、花生、大豆、高粱等。一位在此居住有十年之久的熊姓村民说:“这里都是承包地,还有口粮地。”

这里实际是正在实施一个大规模的房地产用地项目的建设–青岛与山高尔夫俱乐部和青岛国际旅游度假村。

建设过程没有办理任何开工手续,是一起典型的违法占地事件。

以建高尔夫球场为名发展房地产

与此形成讽刺性对照的是,目前中国的高尔夫球场起码有百分之五十处于亏损状态。业界人士透露,在号称“未来三年要建五十个高尔夫球场”的上海,现有的二十多个球场亏损或接近亏损线的高达百分之八十。

中国高尔夫协会秘书长崔志强断言:“应当说,百分之五十的数字还相对保守。事实上,长期以来全国至少百分之六十的球场处于饥饿或半饥饿状态,真正能靠球场经营现金流入赚钱的绝对不超过十家。”

崔志强告诉记者:“像海南是中国高尔夫发展的重点地区,现有开业经营的球场十一家,但实际上海南本地的打球人口不超过五百人。现有的十一家球场中,大多数基本上只能靠冬季的旅游人口支撑,其他季节生意冷清,实际上是‘一年等一季,一季挺一年’。”
国内十八洞球场的投资成本平均为一亿五千三百万元,一个高尔夫球场一般需要购买一千二百亩左右的用地,加上场地建设费、会馆建设费、球场维修费等,差不多需要三亿元人民币。以上海汤臣高尔夫球场为例,靠会员的会费、打球费用和餐饮服务取得的主营收入,一年的营业额有二千多万元,但是除去高额的土地税、百分之二十的营业税和昂贵的设备费用,收支很难达到平衡。

既然亏损如此严重,为什么各地的开发商还乐此不疲地大建高尔夫球场?答案只有两个字︱“别墅”。

与国外把高尔夫作为一个纯体育休闲项目不同,中国发展商的一贯思路是“以高尔夫带别墅”。从用地来说,体育用地会比经营性用地成本低一些,在球场上建别墅,实际上是在打“擦边球”。此外,由于在中国,住宅毗临高尔夫球场至今仍是身份的象征,不少高尔夫球场纷纷以自己的品牌优势捆绑房地产商开发项目。有人算了这样一笔账:一般一个三千亩的高尔夫项目,至少可以拿出一千亩来建别墅,按零点三的容积率计算,可以建三百幢别墅,以二万元/平方米计算,一幢三百平方米的别墅就可以卖六百万元,这样,开发商在别墅项目上轻松收入十八亿元,自然不会在乎前期投入几亿元建一个亏损的球场。由此看来,不是像一般开发商说的那样︱“高尔夫球场有配套的高端别墅”,而是“高端别墅有配套的高尔夫球场”。明为体育项目,实为变相的房地产开发。

典型的例子俯拾即是:云南春城湖畔度假村在销售别墅的同时赠送高尔夫会员卡,在几年的时间里,在不单独发售会员证的情况下,仅一百四十六幢高尔夫别墅一项就回收投资一亿七千多万元。最极端的例子是:位于河北廊坊的东方大学城的首期规划一万亩用地中,竟然有六千六百四十亩是划给高尔夫球场的。

以南京某高尔夫项目为例,该项目总用地三千多亩,其中一千亩用来建造别墅,按二万元/平方米计算,一幢三百平方米的别墅可以卖到六百万元,而按照零点三的容积率计算,一千亩土地可以建三百幢别墅,这样算下来,十八亿元资金就可以轻松收入囊中。如此丰厚的赚头,开发商何乐而不为?

山东齐河国科国际高尔夫球场平均每天的顾客流量很少,目前的收入还不够球场的养护费用,处于亏损状态。

齐河县国科国际高尔夫别墅工程总投资六十个亿,占地一万二千万亩。国科国际高尔夫别墅为十六种欧美经典户型。目前一期的二百一十五幢别墅早已销售一空,二期的六百幢别墅已经完工。以均价三千元/平方米计算,八百多套别墅的销售收入达七亿多元。照此计算,开发商前期投入三亿元建造一个亏损的球场,对他们来说影响就不算大了。

齐河县政府为开发区制定的招商引资规定:“固定资产投资额达到三百万元的单个项目,无偿使用土地十五亩,每增加投资一百万元,多提供土地五亩”。北京国科集团不远千里来到齐河投资,正是由于这份特殊的土地无偿政策。

圈地建高尔夫球场的结果是耕地锐减千万农民失去土地。一九九六年,中国的耕地是十九亿五千万亩,到二○○三年,已经降到十八亿八千九百万亩。千万农民失去土地。

在冀、鲁、鄂、桂、浙、滇等十一省一百三十四个县作抽样调查,分到土地人口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四点五。据此推算,全国至少有百分之十三点七的农民无地。

失地农民的出现是城市化进程中占用农地的必然结果。据国土资源部统计,一九八七至二○○一年,依法审批的征用土地数,加上违法占地约为四千零七十四万至四千四百二十万亩,按人均零点八亩计算,失地农民数在五千零九十三万至五千五百二十五万。如果加上因农村超生等原因没有分到田地的“黑户口”劳动力,则可能逾六千万人。

据国土资源部的一份资料显示,二○○三年上半年群众反映征地纠纷、违法占地问题,占信访接待部门受理总量约百分之七十三;其中百分之四十的上访人诉说的是征地纠纷问题,这里又有百分之八十七反映的是征地补偿安置问题。而另一份来自国家信访局的资料显示,国家信访局二○○二年受理土地征用的四千一百一十六件来信来访,大部分聚焦在失地失业问题上。而这正是中国社会隐定的巨大隐患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难题。

“失地农民就业成为另一焦点。就业难的原因除自身素质不高、技能单一外,还包括来自城市下岗工的竞争。大部分地区未将农民纳入低保对象,而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等也因门槛太高而使农民基本无法进入。”四川省社科院农村经济研究所所长郭晓鸣认为,“失地对农民的影响非常大。农民一旦失地,身份尴尬:说是农民却没地种;说是市民,又不能享受社保。而且生存压力增大,失地农民从事的大多是低层次的、不稳定的工作,收入较低。失地农民离城市近,群体性强。他们的问题若解决不好,很可能引发社会矛盾。”

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所研究员党国英介绍:“我看到司法部一项新的研究说,最近十年出现了第五次犯罪高峰,其中一个特点是高比例的流动人口犯罪,但其性质是社会性犯罪,原因是社会性、经济性的。如‘扫黄’屡扫不绝,中国性产业过剩,是因为大量的农村失业人口过剩的供给。再如,媒体上经常报道农民杀人抢劫案件,许多都是因为生活没有基本保障。这些问题都是与农村巨大的就业压力和农民生存危机密切相关的。”

贪官奸商穷奢极欲不愁无陈胜吴广

失去土地的农民生活如此悲惨,而那些打高尔夫球的人呢?

以海南著名的博鳌高尔夫球场为例,打一球的花费有开发费八十元、租杆费一百五十元、球童费一百二十元和租车费二百元。一些球场实行会员制,会员的会费从几万元到十几万元不等。如果你想追求高档次,除了在球场打球的花费,器材和装也要花掉你大把银子。由于高尔夫球对器具和装的要求很高,所以它们的价格普遍比较昂贵。要拥有一套像样的高尔夫球具和一套打球专用“行头”,一般需要万元以上。这些打高尔夫球者何许人也?可想而知,就是那些权贵贪官,以及和他们勾结的奸商大款。

一边是土地被掠夺后贫无立锥,一边是穷奢极欲。看来,中国不愁没有陈胜吴广。(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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