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散文

悼“开心老爸”

亲爱的老爸:

悄悄地,您走了!慈祥的目光紧闭,端正的脸庞,既庄严且温和。轻轻地触摸您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握着您冰冰冷冷的手,在不舍中寄予无限的祝福。在您耳根旁喃喃诉说:“老爸!您好走呀!您安祥地走吧!无需牵挂,不必系念。”为了陪您走完人生最后ㄧ程,今晚在医院安宁室,替您守夜到天明。

老爸:您走了!终其一生的中医生涯也终止了,您不必再辛苦地钻研中医处方了;也不必再惦记病人的病情了;您的仁心仁术留给后人无限的景仰与追念。老爸!我们敬爱您!

老爸:您记得每天早上“呷百岁、笑眯眯”的拍手功吗?虽然您呷百岁的梦想来不及实现,但是九十岁的您,每天开开心心,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无欲也无求,您的知足与豁达,不也见证了您的贤德与睿智吗?

老爸:您走了!再也没有机会推着您坐在轮椅上,闲逛大街小巷了;再也没有机会听到您爽朗的笑声;您喜欢臭屁的英语秀,也只有留存在记忆中了。

老爸:您记得吗?今年父亲节,我写了一篇很精彩的“开心老爸”,被刊登在大纪元时报上,我约略诵读ㄧ遍与您分享,您举起大拇指说:赞!相信很多人都看到了。看到了一位体恤关怀,处处为人着想的慈悲长者;看到了一位勇敢面对病魔,坚毅不屈的生命斗士;看到了逗趣可笑,喜欢耍宝的老古锥(台语“老顽童”之意)。

虽然您把吃苦当成吃补,且乐在其中,唯其如此,您也赢得了大家对您的敬重,享受了子女承欢膝下的孺慕之情。大哥把您当宝贝,在在体贴入微,处处呵护备至。每天晨昏定省,亲自服侍照料,张罗三餐与药物,从来不假手于他人。大嫂把您当老莱子,在您面前耍宝、变魔术、说故事、谈新闻,常常推您坐在轮椅上逛大街。您最喜欢到处游山玩水,因此大哥、大嫂几乎带您玩遍了美国各大都市与观光景点。

您最疼爱的小儿子也拿您当宝贝,住在苗栗时,您不喜欢他替您洗澡,因为好痛。您知道吗?痛有多大!爱就有多深!他每次替您洗澡,都是铆足了劲,替您全身按摩呀!每天的深情拥抱,父子之间的开怀大笑,多么温馨动人的画面,难以忘怀呀!如今也只能留存在记忆深处了。

老爸:您记得吗?您生平最不喜欢麻烦别人,即便肢体残障,依然坚持自己吃饭、穿衣,甚或缓缓踱步到厕所小便。因此我们决定替您举办一场简易丧礼,我们没有发讣闻,没有大排场,参加丧礼者,仅止于家族间的成员,简单隆重,庄严肃穆。

亲爱的老爸!永别了!您的言行举止,足堪楷模;您的懿德风范,将长留人间。

愚媳文敏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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