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随笔

放手,就有桃花源(61)诗情画意

第七章之九

古希腊时期的哲人苏格拉底说:“音乐与旋律,足以引导人们走进灵魂的秘境。”

音乐之于我,大约也是这层意义了,让人有着迷离似梦的幻影,在忙碌的行旅中,偶有坠入其中,真是好;以前酷爱乡村歌曲,几乎所有的乡村歌手我都爱,肯尼。罗起士是最爱,罗伯,安.玛琍,芭芭拉.史翠珊……这些歌手所出版的卡带,我几乎有一托拉库,时过境迁,而今迷恋的则是心灵音乐了,又叫新世纪乐章。

朋友质问我,这些音乐的曲风,听来大定同小异,干嘛一买再买,其实我也不懂,就像我们不懂毒瘾的人,明明知道有坏处,为何一抽再抽一样,许是上了瘾,听见流水潺潺,鸟语婉转,空山风潮,蝉声低回就情不自禁的买下它,柜子里便愈积愈多,到CD为患的地步了。

举目流漤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

.迷雾森林──钟爱双簧管。

.月光边境。

.导盲犬的一生。

.班得瑞的森林之月。

.山居岁月。

.爱尔兰之月。

.丝路。

.野山之歌。

.范宗佩的大提琴。

截至目前为止,似乎仍未有收手的迹象,只是少买了许多,倒不是舍不得,而是真的发现空间有限,曲风雷同,必须学得聪明些,把现有的CD做个分类,分出香夏秋天四季,春季听完的乐章暂置一旁,改成夏季的川流海涛,冬天的瑟瑟,冬天的风扬。

CD有个家,就在客厅最醒目的位置,得以睁眼便取出我想要的乐曲,在忙碌的日子,医治枯竭的灵魂。

英国作家雷诺兹在他的作品《随笔》一文中提到:“屋中有画,等于挂了一个思想。”

画内看画,画中想画,画外便有画了,有些画之于我的意义,并非单独一幅画,而是一个故事,一种启蒙,如同苏东坡看王维的话一般,“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画,其实是人文的记载,带着文人的心情、雅趣、品味与胸怀,金丝猴栩栩如生的,已跟了我十多年,它是老派上海画家的杰作,画是义卖的,为了助黄河洪汛受难的人,画家高龄八十七岁了,慈悲心俱足,令人佩服,我买了画并且允诺隔年再来,只是再访上海时,老人家已驾鹤西归,不胜唏嘘,我替老者写了一篇无常,用它反省人生。

拜访马来西亚的马六甲古城,遇上一位留英的画家,全身黝黑,作画专注,风格诡异,一眼便被迷上,我站着阶梯上看他作画,其中有几幅很令人百思不解,仿佛画者站在窗櫺前窥视的味道,望川、望海、望船,或者意谓著作者内心深深的禁锢。

我看得入神,根本不知画者早已起身,悄悄掩至我的身旁,并且把我看得入神两幅画收起,塞入包包。

“送你!”

我有些讶异,不知所措。

“真的送你!”他又补充一句。

我这才意会过来,忙称不可,推推拉拉之间,我们完成交易,以定价的七成成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仿佛他硬逼着我买的,并且留了我的住址,说会给我一个惊喜。

我本以为顶多随一句,那可当真,没料到一个月后,我果真收到来号号自马六甲的礼物,对于我的不信任,深以为惭。

我的每一幅画几乎都是这么收藏的,收而藏之的是情与义。

它们就是我所谓的“文人画家”,画者多半拥有高超的品格修为,迥异于庸俗之徒,画中的艺术抒发,引人入胜,一笔一勒之间充满哲思,齐白石如此,郑板桥如是,金农亦复如此,把老庄之说化入画境,清静脱俗。

陈寅恪说:“文人画理应妥四大要素,一是人品,二是学问,三是才情,四是思想,才称完善。”我想也是吧,怪不得我站在画下,会深思良久,久久出不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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