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1月12日讯】经常出国，有时候会遇到游行示威，看着挺有意思的。
第一次碰到游行示威是十几年前在德国的法兰克福，我看着很稀奇，就跟着游行队伍走。翻译告诉我这些人是教师，要求提高工资。
那是一个阴天，游行者一个个脸色也阴沉沉的，他们没有举旗子，也不喊口号，秩序井然地默默地走着，队伍的最前面扯着横幅，上面的文字大意是“提高教师的工资＝提高国民的素质。”
到底是德国人，无法拒绝的逻辑。
我注意到有几个警察伴随着这支几百人的队伍，而且始终与队伍保持距离，有没有便衣警察就不知道了，我想不会有吧。倒是有几拨记者跑前跑后地摄像拍照，很忙碌。
游行队伍走到歌剧院门口停了下来，有人在台阶上宣读了一份声明，大家鼓鼓掌，就解散了。连口号也没有喊。
说实话，不过瘾。
在白宫门前看示威很有趣。那是十几个手里拿着牌子的美国人，还有几个大胖子，穿大裤衩。美国人示威可不像德国人那么敬业。他们就站在那里不动地方。看到游人多了就把牌子举起来喊两声，人少了就自己互相聊天。他们既没有到京城上访诉冤的那种悲切，也看不出愤恨愤怒之情，一个个谈笑风生呢。
那天警察倒是不少。陪同我的美国朋友告诉我当天克林顿总统要在白宫迎接一个非洲总统。我说，这下多没面子呀，这些人也是，国家来了贵宾还闹事。
美国朋友笑了：这不是闹事，游行示威是公民的正当权利。美国人不认为有人示威是没面子的事，尊重公民的权利就是国家的面子。这些人在白宫门前示威无非是希望扩大影响，让政府和媒体多关注他们的诉求。
我们的宪法里也有公民可以游行示威的条款，只是没有真正落实。我看很关键的障碍就是我们没有把示威看成正常的事。其实，任何社会都会有都必然有不满存在，那种试图营造一个所有的人都心满意足的社会表象的愿望是不真实也不现实的。你的政策为平等设计，可能大家都穷了；你的改革为自由开路，可能又贫富不均了。政府不可能完美无缺，所以不满是永恒的客观存在。政府的责任就是要知道并消除不满的根源，而不是摀住不满的表达。禁止示威，封堵上访是愚蠢的。要知道，被捂压的不满会转化成TNT，聚合成火药库，一旦有导火索引爆，就会发生社会动乱。在诉求渠道被堵死的情况下，游行不成就游击，示威不成就示暴。
理性的社会是有了不满任你发泄，有了“鞭炮”任你放，政府对此做出积极的建设性的回应，由此导致社会不断进步。而封堵不满的发泄就等于把本来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鞭炮”堆积成了“炸药包”。当然，不民主的社会不会成为理性社会。
我觉得西班牙人似乎很喜欢游行示威。一次，我在马德里住了4天，每天都遇到游行的。看来佛朗哥36年的专制统治没有驯化出顺民。
西班牙人游行不像德国人那样冷静沉静，也不像美国人那样懒散懒惰。西班牙人游行热情热闹热烈。举旗子，扯横幅，挥拳头，喊口号，再加上说说笑笑。有一次，游行队伍里的一个极其美丽的西班牙女郎发现我在盯着她，马上对我挤眉弄眼送飞吻，甚至招手让我加入革命队伍，做出要挽着我的胳膊勇敢前进的样子，真让人动心呢。
西班牙的游行像狂欢节的巡游，不像示威。
在马德里的最后一天，我去郊区办事，中午回马德里的火车上，整列车几乎都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塞满了，他们在车厢里有说有笑，还大声唱歌。
翻译问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小伙子，他们是做什么的。小伙子告诉我们他们是医学院的学生，去马德里参加游行。原因是卫生部的一项关于医生资格考试的政策对医生不利，全国医生协会组织抗议游行，他们这些未来的医生们前去声援。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笑着唱着轻松愉快地样子，不禁感慨万分。
年轻人在去抗议政府的时候没有任何恐惧，不需要勇敢，不需要担心牺牲或失去什么，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和谐景象呀。
其实，社会的和谐首先取决于公民与政府间的和谐。而公民的不满、批评和诉求可以随意表达，则是实现和谐的必要甚至是首要条件。
这是明智和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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