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政評論

橫河:為何對中美聯合公報和中英聯合聲明厚此薄彼

【大紀元2017年07月14日訊】(按語:本文是美國時事評論員橫河在希望之聲廣播電台訪談。以下為節目實錄。)

橫河:我是橫河,大家好!

主持人:今年的7月1日是香港政權移交20周年紀念,除了例行的七一抗議遊行,所謂的慶祝活動可以說是了無新意。那麼在中國大陸以及香港,大家關注的熱點是梁振英的黯然下台,林鄭月娥是否能夠收拾爛攤子。

而在國際社會掀起軒然大波的,則是外交部發言人陸慷在記者會上的一句話,他說:「《中英聯合聲明》作為一個歷史文件,不再具有任何現實意義。」。英國政府當然是不同意的,他們的態度是說「《聯合聲明》是一項有法律約束力的條約,已經在聯合國登記,並繼續生效。英國政府作為聯署國家,致力監察條約徹實執行。」。這兩種說法到底誰更有道理呢?我們就來分析一下。

橫河先生,陸慷的這種說法倒是挺新鮮的,一般我們都知道合同簽約之後,就都是歷史文件了,不管簽約方是國家、公司,還是個人,都是如此。如果說合同簽過之後就是歷史文件了,不再具有現實意義,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作為外交部發言人他應該是特別有這種正常的思維的,他怎麼會有這麼一種特別的說法?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呢?那麼《中英聯合聲明》在目前到底有沒有現實意義?

橫河:這個問題確實是這樣的,如果我們不看這句話的背景,你單獨說一句話,說「《中英聯合聲明》成為歷史文件,不再具有任何現實意義。」,確實很奇怪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所以我覺得應該把它前後背景看一下,因為一句話確實有可能會被誤讀或者誤解。

這個事情怎麼來的呢?先是英國外交大臣在29號的時候,他說:法治、獨立司法體系和自由媒體是香港取得成功的關鍵,香港未來的成功也將取決於《中英聯合聲明》賦予香港的權利和自由。美國國務院發言人也談到了對香港公民自由和新聞自由的關切。《環球時報》就在30號的外交部例行新聞發布會上提了這個問題,發言人就是這樣回答的。

這樣子一看,我覺得陸慷的話可能就有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歷史文件是沒有約束力的,就是說現在中共不管怎麼樣去影響,或者破壞香港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司法獨立,都不受這個文件的約束;另外一個就是,這個文件已經是歷史了,一旦香港已經移交給中國以後,英國和美國都不能對香港的問題進行發言。就是這兩個意思。

實質上,他就是否定了「一國兩制」。但是他這個說法是經不起推敲的。香港是1997年移交,它移交的依據就是《中英聯合聲明》,因為在《聯合聲明》當中提出來,英方要把它移交給中國,然後中國要把主權接過來,也就是說現在香港的地位,就是說作為中國的一部分,包括《香港基本法》,都是基於那個歷史文件,也就是說現在的現狀依靠的就是那個歷史文件,所以和現實你就不能把它分隔開來。

第二,聯合聲明宣布「一國兩制」50年不變,現在才20年,也就是說《聯合聲明》管的不僅僅是1997年的移交,也管到今天法律上延伸至少50年。既然這個《聯合聲明》裡面講了50年不變,也就是說《聯合聲明》管50年,並不是說是一個事件的一次性的歷史性文件,說這個過了1997年就不生效了,它實際上是有效文件,它有50年的管轄權。這是雙方承諾的,不僅是英國方面提出來,也是中國方面提出來的,是跟現實有直接關係的有效文件。

主持人:不知道這個外交部發言人是不是不太了解這個《聯合聲明》的內容才有這樣的說法?其實他當時的回應還有其它別的內容,主要是說香港是中國的內政,只有中國有管轄權,別人就沒有發言權。他站在中方的角度,肯定是覺得這樣說特別有道理,但是這個並不應該是英國當初簽署這個《聯合聲明》的意思,對吧?

橫河:陸慷的回答是這樣的,他說香港是中國的特別行政區,香港事務屬於中國內政。他其中特別提到了,說《中英聯合聲明》對中國中央政府對香港特區的管理也不具備任何約束力,英方對回歸以後的香港,他說是無主權、無治權、無監督權,他希望英美人士認清現實。

說起來,對於移交以後的香港,英方確實是沒有了主權、沒有了治權;但是中共這50年是否遵守自己在《中英聯合聲明》當中的承諾,英國是有發言權的。也就是說中方如果沒有遵守自己的承諾的話,那麼簽條約是雙方簽的,另一方就應該有權利指出來,說你自己沒有遵守條約。

我覺得英國是有這個權利的,你要就是當時根本不承諾什麼「一國兩制」,從一開始你就蠻幹,那人家拿你沒辦法,我相信那時候英國也得移交。那時候你既然答應了,那你就要準備執行50年,是這個意思,並不是英國沒有辦法指出來的,因為條約是雙方簽訂的。

主持人:那就是說其實英國他是有監督權的,而且現在人家也正在實行他的監督權,你也不能夠用這個條約來說人家跨越了他的權利範圍。

橫河:對,剛才說的就是,英方沒有主權、沒有治權,但是應該是有監督權的,因為他監督的是中方自己承諾的東西有沒有實行,他只是說你自己答應的事情你應該執行的。

主持人:還有人比較了在同一個記者會上,陸慷對另外一個問題的回答,他當時是說美國方面向台灣出售武器,嚴重違反了中美三個聯合公報原則。按照他之前的說法,這個中美的三個聯合公報也是屬於歷史性的文件;而且美國向台灣出售武器也是美國和台灣之間的關係,和中共也沒有關係。那是不是這麼看來,中共對國際條約它都是有雙重標準的?

橫河:這件事情是最表明中共對國際條約有雙重標準的。陸慷怎麼說呢?他說中方強烈敦促美方恪守在中美三個聯合公報中作出的嚴肅承諾。我們來比較一下,《中美聯合公報》和《中英聯合聲明》,它都是雙邊條約,不是屬於國際上很多國家簽署條約,是兩個國家之間的關係。中美聯合公報實際上是中國大陸和美國之間的關係,《中英聯合聲明》是中國和英國之間的關係,而且它都是歷史文件,都是嚴肅承諾的。

在《中英聯合聲明》當中,中方是嚴肅承諾「一國兩制」50年不變;英國其實是沒有嚴肅承諾的,英國就是主權移交就可以了。而中美聯合公報,美國從來就沒有承諾過不出售武器給台灣,所以中共確實是違背了自己的承諾,而美國出售武器給台灣並沒有違背承諾。

其實中共明白這一點,所以它說違反的是中美公報的「原則」,不是違反了中美公報,因為公報上條款很清楚,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他沒有說過不向台灣出售武器。而原則的話就可以選擇了,我認為這條原則,聯合公報的原則是不能出售武器,其實條文裡面沒這樣規定。

我認為國際條約就是國際條約,你不能用機會主義的思維,就什麼對我有利,今天有利我就這麼解釋,明天沒有利了我又那麼解釋,你不能老變,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來說的話,基本上有保持你的前後一貫性,和自己的承諾自己要承擔責任的這種心態,這才能夠成為國際大國。

主持人:回到您上一個問題,您剛才也講到你如果沒有能力去實現,你當時就不要答應人家,其實當時你硬收回的話,英國他也會讓出來的。所以也有人做出不同的解讀,有人翻出來說,當時中共領導人包括鄧小平,當時對「一國兩制」的高度評價和承諾,是因為當時中共不夠強大,所以要韜光養晦;現在中國經濟強大了,就不需要再遵守承諾了。它現在不遵守國際條約,人家也沒有辦法,是有這樣的說法嗎?

橫河:當初承認「一國兩制」,那個時候中共已經接過了中華民國在戰後國際新秩序當中的地位了,已經完全接過來了,成為聯合國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是一個完全的主權國家,它不存在當時清朝末年因為積弱,不得不承認各種不平等條約,它不存在這個問題。也就是說當時制訂「一國兩制」是中共自己自由意志的選擇。實際上中共花了很長的時間去吹噓「一國兩制」是中共的一個創造,在國際上是沒有先例的。

所以沒有理由在強大以後,其實那時候已經強大了。沒有理由認為自己現在經濟上更強大了,就推翻或者是宣布這個條約沒有制約力了,沒有這個理由。如果清政府一直延續到現在,它現在變強大了,它說那以前我是弱的時候,你強迫我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我現在廢除,那是可以的。

1997年以前,我當時有個同事是從香港來的,他從小從香港移民美國的,他比較關心香港,他就問我香港移交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我當時回答他,我說是第二個上海。我當時指的是1949年以後的上海。上海原來是遠東的明珠,遠東所有的城市當中是最發達的一個城市,最好的企業家當時都在上海,而不在香港。中共占領上海以後,上海的資本家有一部分逃到台灣,其實有相當一部分是逃到香港,就待在香港繼續做生意,留下來的都倒楣了。我在美國經常遇到當年上海的資本家,或者是他們的子女,文革以後紛紛都出國了,利用原來的關係,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屬於買辦階層的,很多嘛。毫不誇張,我所碰到的這些人,可以說家家一本血淚帳,按照大陸的說法。

計劃經濟時期,雖然上海的經濟在全國是獨樹一幟的,但是和在遠東的同類城市,就是原來上海領先於那些的城市,尤其和香港比,它的發展是遠遠落後的,我講的是改革開放之前。另一方面,上海那時候經濟在全國獨樹一幟,主要靠的是當年的國際和民族資本,和中共是沒有關係的,就是要有的話,中共實際上是破壞了那些資本應有的貢獻。所以從對中共本質的認識來看的話,我從來就不看好移交以後的香港。

香港經濟、司法和各方面相對於大陸更多的自由,之所以還存在的話,實際上是香港民眾抵制中共全面控制的結果,或者是說中共還來不及完全去控制它這個結果,而不是中共統治的結果。所以不能把現在香港比大陸好的部分說成是中共統治的結果,而應該是說中共還沒有完全把它破壞掉的結果。

至於說當時宣布「一國兩制」,我一直是認為它是為台灣訂製的,就做給台灣看的,因為當時需要統戰台灣,那「一國兩制」是對台灣統戰的最好的武器。如果說不需要了,中共隨時可以放棄。因為中共從來就沒有遵守國際規則的習慣,所以當時也沒想那麼多,50年它肯定沒想那麼多,當然作為一個主權國家,它確實對香港做什麼,人家是沒有辦法的,就是說它不遵守《聯合聲明》,人家也沒辦法。

但是至少對自己簽訂的各種條約要採用同一個標準,《中英聯合聲明》按照一個什麼規則去做的話,那麼中美聯合公報你也應該遵守和《中英聯合聲明》同樣的標準。

主持人:中國人有一種思維,他覺得國際外交本身就是靠實力,有了實力就可以改變原來的承諾,就是說有了實力以後,這個遊戲規則都是你來制訂的。他舉的例子,比如現在的《巴黎氣候協議》,美國說退出就退出了,您怎麼看這個問題呢?

橫河:我沒有研究過《巴黎氣候協議》,但我想不僅是美國,任何國家都是想退出就退出的,因為它有個規定,就是簽了這個巴黎協議以後,要退的話,3年以後,就到2020年,所以美國也得遵守這條規則,2020年才能夠退出,其他任何國家我想都是一樣的。

這類國際條約因為簽約國比較多,基本上屬於聯合國的這種協議,它是屬於自願實施的,它本來就沒有國際約束力;相對來說,雙邊協議就有更大的約束力,這是一個,所以我覺得這兩者不能比較。

美國退出《巴黎氣候協議》,他是不願意遵守其中的某些條款,我想主要的是兩條,一個就是美國提供的經濟支持太大了,主要提供給那些第三世界國家,而美國承擔的減排量又是最大的,而一些污染得最厲害的,減排量卻承擔很少,所以美國覺得不公平就退出來了。

但是他不願意遵守條款他就退出來了,而不是說留在這個協議裡面卻不遵守,所以這點我覺得這正好是美國遵守協議的表現,就是你留在協議裡面你就要遵守,否則你就退出來。要比較的話,中共大可公開宣布說我現在廢除《中英聯合聲明》,因為這是不平等條約,而不是說保留《聯合聲明》再去不遵守。

主持人:但是它廢除了《中英聯合聲明》,香港就不應該是屬於中國的了。

橫河:對,所以它不能廢除呀!這就是一個問題。所以我認為陸慷的講話還是有進步的,就是說至少你公開表示你不打算遵守《聯合聲明》了,而不是說你表面上還說遵守《聯合聲明》,實際上不遵守,相比較來說的話,是有一點進步了。

至於說有了實力就可以不遵守規則呢,我覺得這個也是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當然,國際規則基本上是由強者主導制訂的,但是這個強者主導制訂以後,你要各個國家,大國、小國、強國、弱國都去遵守這個協訂的話,那就不是靠強權硬來可以完成的。就是說你實際上照顧大家的利益,因為國際秩序需要大家努力才會實現的。所以規則就一定要訂得不管是大國、小國,看上去都合情合理,不然人家也不遵守,因為現在不是真正靠砲艦來完成所有的事情的。

因此在國際規則當中,主導制訂規則的,一般他不是獲取,而是付出,比如《巴黎氣候協議》,美國不僅要出大部分的減排資金,還要承擔立即的減排量,所以川普為什麼會覺得對美國不公平。

中國說美國退出了還有中國在,很多人都這樣,想把中國推出去領導《巴黎氣候協議》,這是做不到的,因為中國在《巴黎氣候協議》當中,它是受益一方,一方面,它不要提供資金;另外一方面,它的排放量要到2030年達到峰值以後才需要減排。

如果是中國接手領導地位的話,它馬上面臨兩個問題,第一個是要承擔大部分的資金,因為據說美國承擔了75%的資金,它很可能還要提前和增加減排量。所以制訂規則和領導地位更多的是責任,而不是好處。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中國強大了,那麼原來的國際規則可能確實有不合理的地方,確實可能有,當然它就有修改和改變的餘地。但是提出來改變規則的那一方,他首先要讓人家相信改變以後的規則他會遵守的,那麼他就要有遵守規則的歷史,讓人家相信改變規則以後你會遵守。如果原有的規則都不遵守不尊重,誰會同意讓你來制訂規則呢?誰會來遵守你主導制訂的規則呢?訂了規則首先自己就要準備遵守,而不是說力氣大了你就能任性。

特別像《中英聯合聲明》,《中英聯合聲明》是中國自己訂的,當時就沒有人強迫你簽字,連那個你都不打算遵守,你怎麼可能去制訂新規則?仔細想想就可以想定了,就是不遵守規則的人是不能制訂規則的,不管這個規則對你有利還沒利。

主持人:這就是一個信用問題,其實信用本身就是一個無形的財富,你沒有了這個,很多事情是行不通的。今年是香港主權移交的20周年,您能不能回顧一下香港這20年來有什麼變化呢?

橫河:我對香港的情況沒有那麼了解,但是從大的上面看的話,在政治上,至今都沒有普選,而且設計的各種選舉方式實際上是更有利於中共來控制,這一點來看,在實質上和殖民地時代沒有什麼不同,殖民地時代它是總督嘛,它沒有選舉,所以基本上是一樣的。

區別是殖民地時代是英國統治,所以相對來說,香港的政治要更廉潔一些,因為它畢竟是跟英國有關的,而且英國的議會是有權來監督香港的政治的。而英國的議會當然是很成熟的民主制度,所以在這點來說,政治上,我覺得除了選舉沒有區別以外,其它方面比當年可能還要退步了。

在經濟上,隨著大陸的經濟開放,香港作為大陸對外窗口的作用逐漸降低了,因為在殖民地時代,中國跟很多國家沒有貿易來往,是通過香港來轉口,這點就是香港作為大陸對外窗口,唯一窗口的作用降低了,跟香港是不是移交,關係其實並不大,和中國經濟發展、經濟開放有直接的關係。

在金融方面,大陸的金融市場是不開放的,大陸當時加入世貿組織(WTO)的時候,答應15年後金融開放,但是金融沒有開放。這就是為什麼歐洲後來不承認中國市場的經濟地位,很重要的因素就在這裡。那麼這樣的話,香港的金融中心地位還是很難被取代的。

比較典型的是香港的言論自由、香港的新聞自由被侵蝕得非常厲害,我看前幾天還有一個報告說,香港媒體有多少是已經完全被中國滲透控制了的。當然在這之前其實也是一樣的,《文匯報》、《大公報》不就是中共?但是現在可能被侵蝕得更厲害,而且其它的媒體被約束的很厲害,就是不是中共直接管理的媒體,而是原來的第三方獨立的媒體現在被侵蝕得很厲害。

還有一個就是社會治安的問題。在香港,中共經常會利用黑社會來進行搗亂的,這一點倒是一成不變。殖民地時代也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殖民地時代,尤其是在文革期間,中共是利用地下黨的力量在香港組織暴亂,特別是1967年的時候組織暴亂。那時候是把英國當敵人來對待,所以是破壞敵人。

現在很奇怪了,有主權、管轄權以後,它還是動用黑幫去打擊民主人士和打擊信仰人士,比如為了對付法輪功,在香港動用青關會之類的,它基本上屬於黑幫組織,當然要說是黑幫組織的話,其實是污辱黑幫,黑幫沒那麼壞,中共操控的黑幫其實是黑幫裡面最壞的。這一點是比較奇葩的。就是說它已經有主權、有管轄權了,還是要動用黑社會、還是要動用黑幫去搞破壞,破壞信仰團體,這點來說的話,就是利用黑社會去搗亂,不管是在殖民地統治時期,還是它自己統治時期,它倒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香港這些年我看,由於中共的滲透和影響,包括23條立法、各種各樣的,使得香港的人心越來越遠離了,就是把香港人越來越向離心的方向推,這點我覺得是香港移交以後20年最明顯的結果。

主持人:您剛才這個分析倒是跟香港的民調比較符合,香港的民調,就是香港民眾這麼多年來對香港的信心是越來越減弱。您前面也講過,中共在香港實行「一國兩制」,主要是想給台灣看,那現在它這個作用就失去了,所以您是不是覺得因為這樣,因為它在台灣做榜樣的作用失去了,所以它就公開的否定《中英聯合聲明》?

橫河:這個倒是有可能的,有這個可能性。因為一方面,它對台灣的滲透和控制的力量要比當年《中英聯合聲明》的時候要大多了,特別對媒體的控制、對政界的控制,但是並不表示它對台灣的民心有比當年更大的控制力和吸引力。

我們以前也談過,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對於政界和媒體的控制來說,它可能覺得已經不需要香港了,它已經做到了。而這個民心,反正它爭取不到,所以乾脆就不管了。所以在這一點上,原來最主要的槓桿,就是香港「一國兩制」最重要的槓桿,台灣問題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中共主要的考慮之內了。

主持人:那麼還有一種說法說,鄧小平當年保證香港50年不變,他是心裡計劃50年以後,內地體制改革跟香港的差距就越來越小;但是後來經過「六四」之後,中共的想法就改變了,不再體制改革了,因此目前大陸和香港的衝突越來越大,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橫河:這個也有可能性的,因為我並不知道鄧小平當時的想法是什麼。但是我們看一下《聯合聲明》的時間是1984年,1984年中國大陸在政治體制改革方面是中共統治大陸期間最樂觀的時期,那時候天天在講政治體制改革,不管其它方面怎麼樣,從媒體上來說,從研究機構上來說,從中共政界來說,都在考慮政治體制改革的問題。所以那個時候很可能認為將來有這個可能性,大陸的體制更民主化,所以50年以後就自動併起來了,這個可能性有的。

當然我們知道那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我們以前也講過,在重大的歷史轉折點上,中共永遠是做錯誤的選擇的。現在看來,如果香港再走向民主化的話,那麼體制的衝突就會越來越大,因為人家本來就有自由了,如果再加上民主的話,那對中共的威脅就太大了。

中共的統治,政治上它有一個特點,它不是把自己往更開明更符合國際潮流的方面去走,而是想盡辦法把別人往下拉,拉到它的水平上來。實際上它現在對西方滲透的目標也是這樣子的,就是把西方的整個要拉到它的水平上。當中共的政治越專制、越腐敗,它就越需要把香港拉到它的水平上,所以現在儘量去壓制香港的民主,減少香港的自由,其實是怕香港的自由和可能的民主對中國大陸造成影響,所以它要把它往下拉,因為不往下拉的話就是個強烈的對照,對台灣也是一樣。

那香港的話影響就更大了,因為香港按說起來的話是殖民地回歸,怎麼說都應該是辦得比原來更好,如果說還不如殖民地,台灣畢竟不是殖民地。所以我覺得它是儘量的把它往下拉,讓中共的專制不顯得那麼醜陋,畢竟還有一個兩制當中的一制也跟它差不多,它是這樣的想法。

--原載希望之聲

責任編輯: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