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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之窗:光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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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9日訊】每天上下班我都必經那條街。那是一條老街,在超重負載了行人和車輛的傾軋之後被擴建了。

新路筆直寬廣。而最讓我感覺新鮮的,是人行便道的瓦青色中,多了一條磚紅,不寬,上有一條條凸稜,遠看像一條紅線,貫穿著那條街的始終。且有很多分支,折向每個汽車站的上下口,而在與每個街口、胡同口的交界處,用另一種帶有圓突的方磚鋪出斜坡。

不知有多少行人注意了它、思索了它,反正我意識到它的作用時,我的內心深處有一種溫馨和神聖的感覺被那條紅線引導出來。

有一次攜學齡前的兒子同行,我下意識地問:“看見那條紅線嗎?知道它是什麼的?”

兒子懵懂不知。我說:“那是一條盲道。”

每天置身於熙熙攘攘的人流車流中,我總是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那條盲道,雖然我很少看見過它負載了那些猶疑不定、蹣跚前行的步履,但我知道,有這樣一條盲道,就有了長途漫道上愛的牽手,為了一切需要幫助的人,時刻準備著。

一次看電視記者在街上隨機採訪,問了匆匆而過的行人,問了擺攤設點的小商販,問了泊位的機動車、非機動車的車主,問他們可知他們走過的、擠佔的和停壓的這一方方特殊紅磚的意義,得到的回答十之八九是“不知道”。他們都是些肢體健全的明眼人,他們不知道他們在有意無意間忽略和侵佔了什麼。那盲道是他們眼中的盲點。

有一回,我禁不住閉上眼睛,站到盲道上去。雖然知道前方無礙,但我仍不敢信步向前。腳下的方磚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一寸一寸地摩挲著我的鞋掌,我能感受到這種由表及裡的關愛,我也能感受清風的微拂,我聽得清四周各種聲音的嘈雜交響,但是我感受不到光明。

但我畢竟是一個健康人,只要我睜開眼睛,我就能看清周圍的一切,我可以準確地描述前方的那玻璃幕牆通體晶亮的大廈、路旁垂絲的綠柳、河邊粉紅的桃花,還有穿著紅色鑲白邊裙裝從我身邊一掠而過蹦跳著向前的小姑娘。與此同時,只要我願意,我可以毫無羈絆地在路上飛跑,跑出我想達到而又能夠達到的任何一個速度。我慢走也可以,邊走邊想邊走邊唱也行。總之,我不用把心思用在走路上,並且有時走路也可以不成為我的目的。我只是悶了就出來散散步散散心呢。

這就是我的幸福。而這難道還不是我的幸福嗎?

我有健全的四肢明亮的雙眼,我五臟六腑也都健康無恙,我的血液可以沿著我纖毫無損的血脈汩汩流淌向我肢體的每一個端點。並且,我還可能有著以我的健康為依托的一份不錯的工作和幸福的家庭。但我同時應該知道,上帝並沒有把如此幸運平等地賜給每一個人,於是就有了相對於健康的殘障和相對殘障的健康。而那些不幸者,他們大多有著不遜於我的聰慧的頭腦和更甚於我的敏感的心,他們最為渴求的,是與我們同頂一片藍天的健康者,能用健康的思想和健康的行為來對待他們.

我從不允許我的兒子把盲人稱為“瞎子”,我說,無視甚至譏諷別人不幸的人才是瞎子。我還說,眼明固然是我們的福氣,而內心明澈,才能使我們的作為無愧於這雙明眼。

愛心引路才能實現我們的光明行,無論對殘疾人還是對健康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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