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紀實文學

共禍聊賴(一)

找狗

我家裏養了一隻小狗兒,這狗的品種不好,滿大街亂跑的一不留神就嚇你一跳,所以經常看見這只狗出沒的人說這是一隻沒人要的野狗,我並不割捨它會跑丟,回來晚了那我一定就要出去找,不過我找狗大多時候都和散步兼有,遇到熱鬧那我一定會把前者忘掉。我待的這個鎮子很小,附近住的人大多五、六分熟,邂逅了一般都打招呼。由於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緣故,其實也沒什麼可說,大約只是為了不尷尬的原由,慢慢的就演變成了一種逢迎之類的話,「你吃了嗎?」、「幹啥去?」,這便是我的小鎮,一個延續多年的話題了。 我住的地方很簡陋,你們可以去想像,不過我可以告訴一點就是:這個地方比「山頂洞」進化了許多,這裏的社會環境極差,一部分人沒有思維,進化的程度大抵就是剛剛學會了人話。撈著油水兒的好品種們沖了出去了,這裏只剩下了聽黨的話、跟黨走的一群笨蛋們,如果你看見有一個追悔莫及的傢伙,和卸磨殺驢的老同志們混在一起憤世疾俗,一個剛剛發現自己被騙的人,便是我老人家!

那是在所有夏天的晚上,當蚊子們還沒學會咬人的時候最好,一個幸運的電線杆子下 邊,總是聚集著到這裏來閒談的人。一個退休老幹部在那裏發著牢騷,我就湊了上去 ,這個人我見過,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那就先設他為娜拉發。娜拉發是個瘦子、高個兒,戴一頂燒餅似的大沿兒禮帽兒,很舊很舊的,掛哪個樹叉上八天保證沒人揀,自從我看見他的哪天起,禮帽上擰勁兒的鬆緊帶兒總是牢牢地兜住下巴。

他說他給共產黨幹了五十年,原來是幹部,不知道現在為什麼不是幹部了,退休金也沒人給,他說他上訪好幾年了,上邊的人來回推不給辦。

我說:現在上面的工作做派就是耍流氓,他們宣傳的都是撒謊,不組織起來和他們鬥根本就不起作用。

娜拉發一下子急了,晚上的餘光裏我看見他瞳人有些異樣的亮,向是受刺激了似的,引來一段滔滔不決地大說大講。

他說「共產黨經是好經,讓歪嘴和尚給念跑調了」,他推薦著電視裏看來的「三個代表」、維權以及所謂的「法制化進程」,熱情洋溢的讚美共產黨大多數都是好同志,埋怨自己的委屈還是沒找對衙門等等。

於是我告知他一個幾天前小鎮人到北京上訪被打的事情,目的是想讓娜拉發明白現在 的政府已經墮落成流氓的事實,可是當我表達到「不推翻流氓政府,老百姓就沒有地方說理」的時候便激怒了娜拉發,娜拉發說我有毛病……!

我不知道旁邊的人是怎麼想的,可我看他們都很茫然,不過這時候我卻有些尷尬了。

我想在中國出現這樣的現象並不出奇,那是因為共產從一開始就利用和發展了一大幫 無知的下三濫們,這些發跡的蠢貨們把大量聰明的思維方式全都搞亂了,再經過反復的迫害之後,能夠堅持下來的大多都是一些笨蛋們。我生氣了,我忘了要找我的可愛的狗了,這個晚上它有可能跑丟嗎?不過這只狗品種不好沒人要。它會回來的,我忠誠的,沒有人要的小狗兒你在那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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