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长河】矫饰中的理性与灵气

——看布隆及诺素描展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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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片提供 ◎ 池农深

  布隆及诺虽被归类在矫饰主义里,却无矫饰主义的夸张与做作,至少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展出的六十一幅素描里透露的是一种节制的灵性,呈现理性与灵性并存的“人间道”,但与神祇已渐行渐远……

于从事现代艺术创作的艺术家,像米开兰基罗、拉斐尔这样的艺术巨人可能不会赋予太多的注意力,记得还是艺术系学生时代,古典主义的东西除非必修,不然总宁可去修一些稀奇的、观念性的艺术史课,何况对于像布隆及诺(Agnolo
Bronzino)这样“类似米开兰基罗”活跃于文艺复兴之后的画家就更不会去多加了解了。只约略知道他是矫饰主义的重要人物,与其师彭托墨(Prontormo)同为佛罗伦斯矫饰主义(Mannerism)的代表,而矫饰主义处于前有正统古典的文艺复兴时期、后有华丽张扬的巴洛可,此二者在西方艺术史中占有极重的地位与篇幅。


布隆及诺素描作品《Head of a SmilingWoman》。

 


布隆及诺素描作品《Standing Nude》。

这回纽约大都会美术馆特别展出布隆及诺的六十一幅素描,主办单位策展人向佛罗伦斯、柏林、德林斯顿、洛杉矶、伦敦等众多大美术馆借来展出,可说是一个大手笔的展览,难怪《纽约时报》艺评家何兰卡特说:“布隆及诺这个个展等了已经五百年了,还是个素描展。”言下之意似乎有点为艺术家抱不平。不过,看完展览后发现,他的素描真的比绘画整体精彩而一致多了。

与素描相对照,油画造作不真

不可否认,艺术家总是走在时代的尖端,但同时也受着时代风气的影响。布隆及诺生于十六世纪初,长于文艺复兴高峰回落之时,此刻米开兰基罗正着手雕刻他的《大卫》像,拉斐尔画《圣母升天图》,达芬奇起稿《蒙罗丽莎》,吉奥里尼正在画谜样的《暴风雨》(The
Tempest),在德国南方的杜耳则正在兢兢业业的制作铜版蚀刻《亚当与夏娃》系列,还有佛罗伦斯画派的堤香……想像循着如此众多耀眼的艺术星光,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得有多么坚定的意志与才华。这大概就是布隆及诺创作的时代与背景。

大都会开辟了三个展厅展出这些素描,有几张是双面展示,老师彭托墨与布隆及诺共用一张纸,正背两面有两人的素描,有的则交叉叠画着,想必师徒情谊深厚,在艺术上相互切磋影响。

布隆及诺是麦迪奇家族科西墨的御用画家,又是挂毯、壁画设计师,生活富裕。现藏在纽约大都会的画作《青年像》(Portrait of Young
Man)与弗立克美术馆的《Lodovico CappontI》,这两张肖像画是布隆及诺的经典油画,展现的正是他行云流水般的富裕与保留——一种节制与拘谨,有别于矫饰主义。

而此次除了六十一张素描,在最后的展厅中放置着唯一的一张油画、也是大都会自家的收藏《青年像》作为展览的结束。展览中有几张素描是油画的底稿,像基督之死图,还有一张让布隆及诺画进矫饰主义里无愧的《维那斯、邱比特、时间和愚行》,此油画的素描底稿也在展览中。看到对照着油画照片与现场的素描,油画作品显得造作不真。

倒是素描不论是构图与人物,都比油画动人。或许艺术家在画素描是用百分之百的情感(纵使他的情感是节制的),而画油画时,间接的东西就多了思想文化背景、动机,“有些时候艺术家的直观比理性更深邃”——这是哲学家柏格生说的。

理性与灵性并存的“人间道”

总体来说,布隆及诺虽被归类在矫饰主义里,却无矫饰主义的夸张与做作,至少在这些素描里透露的是一种节制的灵性,虽已离开了文艺复兴期那种对神圣事物的主题,尤其是看了他这六十一幅素描作品后,了解艺术家承接了米开兰基罗对人体素描的掌握,文艺复兴时的艺术养分保持着,却不再是米开兰基罗的一丝不茍的神圣性,布隆及诺像是一种理性与灵性并存的“人间道”,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画出像《青年像》这样可口的画像,可是与神祇已渐行渐远了……

而作为一个艺术家,看完这些素描有一种想重拾画笔画素描的冲动;作为一个欣赏评论者则有一种韵犹未尽,想多知道一些这个曾经被自己不经心略过的画家的一切。

这是一个值得看的展览,何况五百年了才第一次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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