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后流氓” 刑期被延至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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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2月22日讯】(大纪元记者唐文综合报导)中国“流氓罪”虽已于1997年废止,中国最后一位“流氓”却将要服刑至2020年。北京人牛玉强在1983年因“抢帽子”等行为被以“流氓罪”判处死缓,减刑后服刑期改至2008年。但期间保外就医的12年被监狱认定逾期未归,刑期被顺延至2020年。据此,牛玉强将是全中国最后一个走出监狱大门的“流氓”。有法律专家认为,当局对牛玉强的量刑太重,如今刑期被延至2020年,很不人道。

据新京报报导,牛玉强的委托律师周泽向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监狱管理局(简称农八师监狱局)发函,要求将牛玉强保外就医逾期时间计入刑期。2月21日,周泽收到农八师监狱局回函,表示坚持顺延刑期。

周泽已再次致函新疆监狱部门,申请重新裁处延刑期决定。此前,2011年1月6日,周泽曾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提交法律建议书,要求特赦牛玉强及类似罪犯。

牛玉强的“被荒诞”人生

据新民周刊报导,1983年,年方二十的北京市民牛玉强因伙同他人抢了别人一顶帽子并且有打架行为,被警方抓获。

1984年,牛玉强被以“流氓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1986年,牛玉强被新疆高院改判为无期徒刑,关押在新疆石河子监狱。

1990年,牛玉强因老实内向只会埋头干活而表现良好,被改判为有期徒刑18年,刑期到2008年到期。

1990年11月,服刑六年的牛玉强因超强度体力劳动,患上了严重的空洞性肺结核,被保外就医。

1991年,石河子监狱组成的保外就医考察组来到牛玉强家中。经过评估,做出续保一年的决定。

1992年,病情略有好转的牛玉强等待着监狱考察组的到来,但却没人再到北京来。其间,牛玉强每个月月初都要在家人陪伴下到北京市朝阳区一个派出所,向民警汇报自己的思想及活动。

1997年7月1日,牛玉强在北京家中结婚。同日,经过第四次修改之后的新刑法正式实施,当年被用来判决牛玉强的“流氓罪”从刑法中被永久地删除;按照新刑法规定,牛玉强的行为被定性为寻衅滋事,最多会被处以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1998年和2002年,新疆监狱两度网上通缉牛玉强。但牛玉强此间一直在北京家中,且每周都要到住地派出所“报到”。

2004年,牛玉强被监狱警察从北京家中带走。同年,新疆监狱作出决定,顺延牛玉强刑期到2020年,其间保外就医的14年中12年都视为逾期未归。

最老实的“流氓”

“做梦也想不到大强敢打人!”牛玉强母亲含着泪水,仍然忘不了当年的惊讶。牛家人关于牛玉强的一切记忆也都与“流氓”无关:他小时沉默、腼腆,“像个大姑娘一样,就算是在家里的亲戚面前也总是沉默低着头”。

保外就医期间,牛玉强很少出门,只是闷在家里写思想汇报,然后送到派出所,送到居委会,送到街道的司法所。就连出门几天,牛玉强也必向民警汇报。

1996年,有人给牛玉强介绍对象——在北京长大的河北籍姑娘朱宝霞。第一次见面,牛玉强就坦白了自己的情况,说自己还是个囚犯,属于保外就医。朱宝霞觉得这不重要,年轻时打架而已。对白净帅气的牛玉强,她倒是一见钟情,“就图他人老实,不是那种特油的人”。

2004年牛玉强被监狱警察从北京家中带走前一天,监狱警察回了住宿地,说第二天来带人。“亲戚朋友们赶来,有人劝牛玉强跑掉。但他不但不跑,一个人已经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了。你说他这人老实不老实?!”朱宝霞说。

“他实在太老实了!”回首一起服刑的日子,田跃进对牛玉强蹦出的第一句评价便是“一脚踢不出个屁来”。而在新疆石河子监狱的1号综合楼里,牛玉强更是以“窝囊”而闻名。“你是顶罪进来的吧?”在走廊上或炊场里,不止一次有陌生的狱友这样问他。甚至有一次,一个年轻的囚犯指着牛玉强的鼻子骂道:“就你这样的,都给咱罪犯丢人!”

2008年之前,劳改的工作是修水库、挖水渠,要运沙土上山。别人拉五六百斤的沙土,牛玉强却要拉七八百斤。2008年之后,劳改的工作是在车间里生产;牛玉强被安排在工作强度最高的包装组。别的组每天的工作时长在8小时左右,包装组平均工作时长在14至16个小时一天。

法律专家分析
 
牛玉强的黑色荒诞人生,离不开中国一项特别的制度“严打”。从80年代开始,中国几乎就没有停止过“严打”。1983年首开先例之后,中共高层又于1996年和2001年组织了两次全国性“严打”。

法律学者秦德良认为1983、1996、2001年三次全国集中统一的大规模的政治化、军事化的“严打”斗争,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犯罪高峰一浪又一浪是这个政策尴尬处境的最好注释。

长期致力于宪法研究的华东政法大学教授童之伟指出:“对于严打这种执法方式,法学界看法不一,但总体上说否定或不赞成的较多,已是主流认识。人们不赞成严打,主要因为它不是一种社会治理的常态,且容易引发普遍的违宪违法问题。”

童之伟教授认为,“具体到牛玉强的个案,当初牛玉强即使应该定罪,量刑也显然太重了。那是一个定罪很草率,量刑重得离谱的年代。”“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然后就是自由。无论如何,要牛玉强再服刑到2020年,显然不合理不人道。”

张培鸿律师认为,对于牛玉强案的争议,应该是刑期怎么计算的问题。“从1990年至2004年,牛玉强保外就医的这14年,皆应计入刑期。”张培鸿律师说,相关法律明确规定保外就医期间计入执行刑期。再具体来看牛玉强案,在保外就医期间,牛玉强一直以戴罪之身要求自己,他定期到派出所汇报自己的思想及活动,并且严格按照法律规定不从事任何与治疗无关的其他活动,一直待业在家。因此,牛玉强保外就医的时间完全应该计入刑期,刑期至2008年4月就该结束。

“新疆监狱方面这么多年有没有找过牛玉强,是通过什么方式寻找的,没有找到的原因又是什么?牛玉强逾期未归,他有责任,但警方的责任则更大。当公民与公权力都有过错,首先应该向公权力问责,而不应该让个人承担全部责任;另一方面,我认为重新收押牛玉强既没有必要,也不合情合理。首先,按照新刑法,流氓罪已经不存在了,而且牛玉强当时的行为根本就不构成犯罪。另外,牛玉强在外期间一直表现良好,达到了改造的目的。”张培鸿律师认为,重新收监牛玉强并顺延刑期既不文明也不人道。而且对各方无益。“一个公民不应该生活在不确定性中。而法律就是给人以确定性的。监狱方面如此处置,对牛玉强个人,对他的家庭造成了巨大伤害。”

据山东商报报导,在致全国人大常委会的法律建议书里,牛玉强的委托律师周泽写道:“在1997年新刑法通过后,牛玉强再被以流氓罪服刑就已有失公正。石河子监狱(牛玉强现服刑监狱)及其上级主管部门决定在其原判刑期2008年2月13日届满后,再顺延其刑期至2020年2月21日,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对牛玉强都是严重的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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