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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过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北宋诗人王安石的《元日》将我们带入了过年的节日氛围中。(Fot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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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叶琦

每年都过农历年,2018年却不同。首先,与以往大多数年份农历年是在跟随圣诞节的元月不同,今年,由于华人传统历法所特有的闰月,一直到了二月份才是我们过年的时间。

本来,自从我们选择了国外生活,我们也就“选择”了不再可能与早先在国内时一样的过年。当西人们在热热闹闹的隆重过他们的“年”——圣诞节时,我们国内的亲人们还全然没有节日的感觉,我们远离了亲人,虽然我们在这里也准备了大餐,也烤了火鸡,但是不可能有“过年”的亲人们远来享用、来团聚。而当我们真正的“年”到来时,我们在这儿不光没有假期,也没有了文化的根基,没有了应有的气氛,没有那浓浓的“年味”——没有了置办年货的忙碌,没有了你来我往的拜年,没有了孩童磕头拜年给红包的喜庆,没有了小孩打红灯笼穿街走巷嬉戏的热闹,没有了乡下老家杀年猪的围观,甚至没有了阁家团聚的机会,就连国内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守岁时,我们也是大白天的上班时间……所有这些无疑是我们海外生活不可回避的“副作用”。

虽然不能像国内过年那样热热闹闹,但是随着这么多年在国外的“生枝散叶”,曾经的俩口加儿子也已壮大到了儿媳、孙子孙女,一到“年关”,回家团聚,儿子儿媳喜拜年,孙女孙子绕膝跑。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加上亲家,还有妹妹一家,也是“浩浩荡荡”一张大桌子也坐不下的一大家子人了。可是,今年不同,儿子一家搬去了BC,亲家也随行去了。妹妹家也是女儿成家,搬出单过,从今年圣诞开始,他们出外旅游度假。这样“三下五除二”,就只剩下我们老两口,瞬间成了“空巢”,虽是多了清静,却是少了热闹。真真正正的有了个不一样的新年。好像人生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刚结婚时两个人的日子。只不过,这一圈可是太大了,四十年的时间跨度,几万里的距离间隔。曾经的小伙姑娘,变成了老头老太,曾经的朝气蓬勃,到现在夕阳西下。

扳指头一算,我们都已是六十开外的“花甲老人”,把我们叫爷爷奶奶的孙辈们已将近“一打”。2018是我们步入六十岁后的第一个新年。仅这一点,就注定了今年的与众不同,我们都不可能会有第二个六十岁了。记得我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六十岁的人过世了,就是理所当然般的自然,要当喜事过的。

今年也是我们儿子正式工作后的第一个新年。儿子经过四年大学本科,四年医学院,再加上五年住院医生的训练,最后拿到加拿大专科医生证书,并进入BC大学医学院工作,真是实属不易,儿媳也是念完电脑学士、硕士,在蒙城的法国和美国公司历练数年,现供职于BC省政府,很不简单。古人说“十年寒窗,九载熬油”,他们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做父母的,看见半生心血,春华秋实,孩子们学业有成,并开始用专业所长服务和回馈社会,同时也有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领和基础,所见所闻,真令人欣慰。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们的勤勉和成功,也足以告慰我们在天的列祖列宗,也为我们海外华人增光添彩,这不也是我们当年出国的由衷吗?!

新年到来之际,也是我们当初历尽“文革”浩劫,考入大学的四十年。遍及全球的同窗追今抚昔,都不免感慨万端。大家除了聚会庆祝,网上“群里”更是联系热络,嘘寒问暖。喜庆之余,也不免发现不少同学已经去世。人生如此,又能如何?,如果像常说的那样,“人生如戏”,我们就已经经过了开场,高潮,现在该到了“谢幕”的时候了。与此相对应的,年前,我妹妹的女儿“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给家里又生了个胖小子,添丁加口,扩枝散叶,素来是喜事,同时这也是给我们带来的最好新年礼物。两相对照,不就是人们所说的“耳边渐闻故人去,眼前只见新人多。”

新年里最难过的事当是高堂老母。她罹患了老年痴呆症且已很快就认不出儿女后辈。当初我们一来加拿大就给父母办了移民,但当他们“登陆”以后,因思念国内的五个子女及其众多的孙子孙女们,又受不了西方的语言隔膜和文化差异,硬是回到了国内。我当时的观察感觉主要是父亲想回去,而母亲还是接受这儿的生活的。一想到国内的环境污染,食品安全,尤其是广日持久而且日益加重的雾霾,其PM2.5的微小颗粒,不仅可以透过肺部的气血屏障,更是能穿透血脑屏障而进入大脑,就在内心产生深深地自责,怪自己当初没能坚持到底,常想如果母亲生活在这里,或许就可能不会患病,或者至少延缓发病,也或者纵然有病也会很轻。

直到年前与国内妹妹谈及至此,才被告知我母亲当时也是“急得发疯”,冬天里“隔着玻璃整天看”,“大雪中,外边一个人的没有”,“只是,她不说给你,怕你生气……”听到这些,我无语。

窗外皆白色,瑞雪兆丰年。新年里,遥寄心愿,希望父母平安,姊妹健康,孩子快乐,诸事顺遂。

责任编辑:颜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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