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世界

人物春秋﹕踏八月雪而来的高行健(下)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1月26日讯】

读不懂高行健?

自从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那刻起,就引起华人世界阅读的风潮。然而“看不懂”的声音也随之四起。得奖之前,高行健的作品是乏人问津的,但他也不以为意。而这就不能不追溯到他的创作过然b与文学理念。

为自己而写

幼年的高行健体弱多病,从小就有记日的习惯。虽然从来不拿给人看,他一直存有想成为作家的心。但是文革开始以后,这个作家梦很快就醒了。人们互相猜忌与揭发,巨大的阴影与恐惧窒息了他成为作者的念头。在那个暴力冷漠、人人自危的年代,高行健仓皇地烧掉了几十公斤的手稿,并且自请下放,在农村里过着孤独的生活。

然而逃避成为作家,却不能逃避心灵的苦痛。放下了为他人阅读而写,文学的生命才真正开始。为了消解现实与精神的苦闷,不至于寂寞到无法自拔,高行健开始偷偷写作,费尽心思地将手稿埋藏在地下。因为不准备发表,他的所思所言完全忠于自我,没有其他目的。在澄明的、自发的创作中,高行建将文学视为自我净化与救赎的方法。而这也使得他的文字具有一种触动人心的诚恳。

冷的文学

正因为文学家在彻底的面对自我,拥有完全的自由,不需要对读者负责,所以旁人“读不懂”也就成了无足奇怪的事。高行健的作品中,主人翁角色不断转换,情节也错落跳接。一会儿是“你”游荡在找寻灵山的一个小县城,一会儿是“我”在追寻青康藏高原与四川盆地的传说,一忽儿是“他”在河边上向一位老者问路。现实与回忆、神话与虚拟,角色与对白的分裂,使得高行健的文字与读者产生距离,迫使读者对一幕幕的虚实思考与质疑。而这种距离产生的困惑,正符合高行健所主张的“冷的文学”。

所谓“冷的文学”,也就是让作品纯为作者个人的声音,脱离了一切如社会教化、抒情怀志的目的,完全回归自我个人的精神活动。这不意味作者噤声不语,而是他相信文学是孤独的事业,作者最好置身社会的边缘。因此即使他的文字苦涩难读而不受市场认同,也甘之如饴。

当然,这样的态度对一向支持“文以载道”的儒家士人自然显得过于消极颓废,甚至说是残酷也不为过。人权评论家茉莉对高行健“我写作为的是自己,不企图愉悦他人,也不企图改造世界或他人,因为我连我自己都改变不了”的态度,严厉斥为是“典型的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个人主义者的独白”,釭5c多人都对他的文学观提出质疑。

然而高行健仍然是高行健。他不会为政治悲情愤慨,也不会为批评费心解释。可以确定的是他一直在写自己想说的话,呈现真实的自我。正如询问他对于大陆官方的批评时,他云淡风清地说:“他们对我多年来有很多说法,什么现代主义、精神污染,以后又成了政治流亡、反革命,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从来对政治上给我的界定无所谓。”很难说这种单纯的静观与自由,到底是基于迫害后的冷漠或是宽宏的智慧。也许两者都有,也许两者皆非。至于孰是孰非对他而言既不重要,也只有让读者自行评判了吧。

掀起台湾漫天潮的 八月雪

我们在一个温暖的初冬下午,来到台湾戏曲专科学校。在彩排的礼堂中,一袭黑衫的高行健聚精会神地坐在台上,观看演员走步与唱腔的排练。费时一年的筹画制作,这部由文建会支持、国立台湾戏曲专科学校统筹的大戏“八月雪”,正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最后阶段。预计十二月中旬在国家戏剧院世界首演五场后,将在明年艺术节,与法国歌剧院、合唱团合作,将这出作品推向国际舞台。

全能的戏剧

高行健称八月雪为“全新剧种”,因为这出呈现以禅宗六祖慧能的生平和唐代的公案故事为题材的大型音乐剧,既不是京剧,也不是西洋歌剧。他说:“因为我们不想重复每一种做法,表演方法、处理台词的方法都不想找现成的路子,都在摸索,叫四不像,既不是这个又不是那个。都不是,就是我要找寻的方向,那就是要找新的形式。”

演员们不但能演、会唱,甚至还有杂技的加入。而交响乐、声乐、戏剧、造型等的繁复精美,也都能在这出戏中充分呈痕7b,可谓是一出空前绝后的创新作品。当然,在创新中困难的克服是必经的过程:“就是每一步都是很难的。我说是‘知难而上、无所不难’,演员从放下京剧身段、学习现代舞,一直到适应交响乐、不用扩音器,找到一种新的唱法,高行健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他说:“这是一个不能想像、惊人的一个飞跃,对一个从来不接触交响乐的演员来说,了不起的飞跃。他们真是适应得非常之好。”他欣慰的笑说:“马上可以看见了。酝酿、训练,一重重困难克服现在成形了,我们那时候讲的,不知道的四不像的戏剧,现在有样子了,不久就可以在舞台上呈现,现在我自己很有信心,完全出色的呈现。”图﹕ 国立中央大学颁授名誉文学博士学位给高行健(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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