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海漫游

高行健:用“第三只眼”审视静观

【大纪元11月26日讯】(大纪元记者沉静新加坡报导)11月24日下午,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高行健在新加坡美术馆举行座谈会。300多名观众挤满会场,座无虚席,中间、台边的席地而坐。两侧、后面的一直站着听。在美术馆馆长郭建超和翻译小姐主持下,高行健畅谈了他用美术、文学等不同的艺术形式表达的创作理念和心得,其间穿插放映了《八月雪》和《叩问死亡》的戏剧片段,最后回答听众的提问,笑声掌声不断。

美的意境和心像之光

高行健认为,对文化遗产的态度是尊重,但也不是重复,更不是打倒,而是重要的参照。他非常看重中国传统绘画的意境——这种独特的审美。“进入意境就进入我的创作中。” 西方绘画非常讲究光源,他把西方光的观念引用到水墨画中,捕捉内心的心像,“在内心、在梦境中,都有一种光的感觉,性灵所在,无处不发光。”

他的画简洁洗炼地表现内省冥想的世界,天人感应,生命的困境和孤独。充满诗意和禅味儿。

你我他,三个不同的角度认识自我

八十年代初,大陆当局发动“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高行健的作品遭批判查禁,当他得知将被送入劳改营时,便逃离北京,在长江流域漫游了十个月。他深入原始森林、人迹罕至的地区,有时走一天也见不到一个人。走着走着,自己开始跟内心的声音说话。讲话的对手变成了“你”,这种形态走到更远,就变成了“他”。在小说《灵山》中,高行健以你我他,三个不同的人称来描绘主人翁。



高行健的作品:潇洒(画廊网页)

他说:“一个人对自我的认识,至少有三个不同的角度,有了这三个不同的角度,那种盲目的自恋就开始销减,那种内心的混乱、妄念就开始销减,对自我认识越来越清楚。”

人往往有各种各样的念头,包括各种妄念,怎么办?放下!放不下也得放下。用慧能的话叫“明心见性”。

三个人称的意识在绘画中也有体现,是主观性很强,还是中性的客观?高行健讲,他的方法是凌驾于自身之上的另一只眼——“第三只眼” 审视静观。

冷静的观察者和良心

暴君和牺牲品,上个世纪见的太多了。高行健认为,知识份子、作家首先要争取思想的自由,赢得自己独立思考的权利,但社会或政治或权势,到处都要扼杀这种自由。作家要保持自由,首先要自救,要成就他自己。既不做政治权利的工具,也不做政治的牺牲品。

他说:“作家的身份不是一个斗士,也不是一个烈士。更好的作用,更恰当的能承担的作用,是一个冷静的观察者,摆脱所有的政治和社会的压迫,冷静独立地观察社会变化,还得去掉各种妄念,冷静地观察自己,唤醒清醒的意识,摆脱各种现实的利害关系,达到一种良心……对这个事件,也对人、自我做一个清醒的认识,这就是文学存在的理由。”

1989年“六四”后,高行健在海外宣布退党,并写了以天安门屠杀为题材的戏剧《逃亡》。大陆当局公开点名批判,开除公职,查封他的住房,所有作品被禁。他对中共那套体制彻底反感,从此,他再也没有踏上故土。

流亡写作使高行健摆脱了滥施淫威的政权重压,冷锐超然地反思,脱颖而出。2000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百年来,第一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华人作家。

超越新加坡

郭建超馆长问他,您这两天讲我们应该超越新加坡,是什么意思?高行健笑道,新加坡文化界的朋友很多,他们对这个问题思考很深,我的观察应该说是非常肤浅的,但不妨提出一些看法。

新加坡是最小的国家之一,在这样的国家里,民族主义很难有生存的余地。新加坡处在历史的、地理的、传统的、东西方文化、跨国文化的交点上,因此,在这个交汇点上应最具有一个开放的态度,这也是新加坡的有利条件。

他提到本地宗教和谐,“这是知识界、文化界,包括新加坡政府的基本态度,而这种态度下,自然是应有超越的文化艺术。”

郭建超馆长说,超越文化,不是为了颠覆、挑战文化。看了高老师捐赠给美术馆的《昼与夜》,体会到什么是自我,什么是自由。让我们超越新加坡。(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