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梅荪:访民在紫阳两周年忌日祭拜纪实(一)

俞梅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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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月25日讯】2007年1月17日是紫阳的两周年忌日,一对上访夫妇为能去富强胡同的紫阳家祭拜,在北京多耽了两天。他俩是我在南方老家的平民邻居,近年为伸冤而多次到最高法院申诉。我们一同出发,他俩要送花篮,被我劝阻,因其经济很拮据。

  清晨,我在附近大学里的列印个体户那里,复印我在凌晨完成的《怀念弗里德曼与赵紫阳》一文。那里很拥挤,一个女大学生在一旁观望。我问,你知道这两人是谁吗?她茫然不知地走开了。其实,我很想送她一份。由于对紫阳的长期封杀,上世纪8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大都不知紫阳了。

  我们上了计程车,我说要去王府井附近的富强胡同,为省钱而要求走那条我熟悉的近路,却又说不上路名,不然就得多绕三公里。中年司机听说是去紫阳家而肃然起敬地说他佩服紫阳,并走了近路。

  我们来到富强胡同口,见有禁止车辆通行的牌子,胡同里空无一人,很冷清,却停满了一排闲置的空车,这里似是固定的停车泊位。这条小胡同里的人家很少,看来这些车的主人都不是胡同里的。

  从胡同口到紫阳家有150米,我又行走在这条古旧灰暗却被世人瞩目的小胡同里,往事涌上心头,似乎少了一点痛失紫阳的悲伤而多了一点家国天下的沉重。我们到了6号的大门口,红色的大门年久失修而显得陈旧,给人以低沉之感。我按了一下门铃,一位便衣小伙子开门,很客气地把我们让进去。

  这是三进四合院,第一个大院已经空空如也,驻守在此一个班的“警卫”战士已经撤走,只留下两名门卫。第二个小院是紫阳的书房。第三个院是家人的卧室。

  在紫阳的书房前,有十来位祭奠者,都是平民模样,其中几位是灰头土脸的外地农民访民(老头和妇女),他们在紫阳书房门口的台阶下坐着或蹲着,正在全神贯注地烧纸钱。他们从好几个手提大包里,取出成捆精美的百元人民币纸钱,大把大把地投入火中,祭火熊熊,火苗足有1米高,热量扑面而来。他们个个满脸悲伤,有的还在流泪。这些贫困的访民花钱买了这么多纸钱来烧,还要冒着被抓的风险来此,莫非是担心造福百姓的平民总理在天堂寂寞和缺钱乎!紫阳如在天上有知,似会欣慰且又过意不去的。几位北京市民围着照相,有的和他们一起烧纸钱。访民们烧完纸钱就默默地走了,也不向我们这些衣冠整洁的城里人抬一眼。紫阳去世以来,不断有前来悼念的访民,不少访民在富强胡同口就被警方抓走了。

  紫阳的次子赵二军把我们迎进书房,紫阳的桌椅、书架等一切陈设保持着他生前的原状。两年前,紫阳的灵堂设在此,墙上依然是那张大相片,布衣青衫的紫阳,随意洒脱,满脸笑容地看着来者,栩栩如生,使人备感亲切。面对紫阳,我热泪盈眶,为自己未能对法治建设做更多的事情,离紫阳的要求还差很远而惭愧。有祭拜者正在往墙上悬挂其敬献的字幅。

  访民夫妇向紫阳深深地鞠躬,在留言册上写道:人民怀念您!某某泣颂。

  紫阳书架上方的墙上,依然挂着儿女们敬献的大幅挽联:

  支持您的决定是我们不变的选择

  能做您的儿女是我们毕生的荣幸

  这是指在1989年5月,紫阳在反对动用军队开进北京实施戒严,面临下台之际,得到全家的支持。两年之前,这是用白布写的,现已换成丝织绢布的挂轴。

  每当紫阳的生日和忌日,紫阳的儿女们都要聚在一起,这原本是自家亲人的追思日,却总被不速之客的造访而打破这里的寂静。紫阳共有五位儿女,那天有赵大军、赵二军、王雁南、赵五军等四位,他们为祭奠者提供各种方便,紫阳之女王雁南向每人端上热茶,没有工作人员或帮忙的朋友。

  我送上为紫阳两周年忌日而写的《怀念弗里德曼与赵紫阳》。他们对弗里德曼十分怀念,并认真校阅此文,还把两大本《赵紫阳纪念文集》(香港出版在大陆被禁而珍贵稀少)送给我,把印有紫阳的相片和签名,以全家名义赠送的精美纪念卡送给上访夫妇,这是为2005年1月29日在八宝山送别紫阳而印制的,已经所剩无几。王雁南听说在送别紫阳之前,我在员警的追踪下脱逃,员警又在送别那天在八宝山蹲守抓我,使我未能送别紫阳,她又去拿了一份给我,还关切地问我,后来是否还有什么麻烦。据说,此件已有彩色复制品在社会广为流传。

  我悄悄探问,1989年紫阳下台以来至今,是否有当年在紫阳麾下被重用的老部下,后来又成为现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来访过。王雁南说,无一人,只有退下来后又敢于说真话且大家都知道的那些老同志们。她坦然而平静地补充道:这没什么,来这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可以理解。(未完待续)

──转自《华夏电子报》第180期(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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