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真情

枫叶家书:过年

在加拿大过了一个又一个白雪银装的圣诞,数九寒冬的新年,当然也不经意的溜过了许多中国黄历年中最大的节庆,中国节庆才是真正的新年。

岁月悠悠,新年在我的记忆中更多是儿时朴实而喜乐的图画。许多年前的中国大陆可谓一穷二白,没有电视机洗衣机这个机那个机的,如果谁有一部半导体收音机,毫无疑问被认定是高级奢侈品。那时咱老中慰劳肚子的食物也很简单,青菜白饭略加猪肉,还得是白白的肥猪肉,鸡鸭鱼只在过年或大日子才罕有的出现在桌子上。那时也没什么高级零食,五分钱买几片咸姜甘草榄,放口中有滋有味的细嚼也乐上半天。记得有日邻家女孩送来几片洋饼干,说是她妈从香港带回来的,当下一吃感觉简直似极品,颇羡慕人家有妈在香港,可以享受在国内买不到的好东西。当然许多年后来到加拿大,在唐人街超市的货架上看到我当年叹为极品的洋饼干,每包才两块多,感觉又太便宜了,而且现在再吃的时候感觉不过就是普通的饼干,离极品差去远矣。

或许快乐更多是一种心里因素,或许孩提时青菜伴白饭的日子太不富有,于是便多了一份期盼和等待,在慢慢转悠的三百六十五天中总在雀跃的期待过年的时候。那时妈妈会忙碌的准备年货,除夕前几天便忙着做油角了。在大厅摆上桌子,姐姐搓面粉,外婆总是慈祥的指点这指点那的,我们都兴高采烈的帮忙,不时溜进厨房,看妈妈从油锅里捞起一个个油角,放进瓦锅里,等凉了便盖好,放床底下。我们当下盘算,等妈妈不在时如何爬进床底下偷吃。如果在除夕夜做油角,妈妈在厨房忙碌之时,我们便溜街上逛花市去也,午夜正点一到,四面八方鞭炮齐鸣,踩着满地喜庆洋洋的红色纸屑回家,好不过瘾。这便是过年。在我记忆的辞典中,过年是孩子垂涎欲滴的期盼,是童真的喜乐,是民间淳朴的闹热。过年是一份对流逝岁月的感慨与回忆。

有西人朋友问,在加拿大可有格外庆祝中国新年?准确说,无所谓庆祝不庆祝的,不要说咱老中的节庆,连所有西方的节日在感觉中也似乎与年俱淡,相信对不少人而言,过年不过意味日历隆重的翻过一页,意味有一个比较随心所欲的长周末,意味荷包得为自己或他人潇洒一回。在这个物质与欲望并驾齐驱的年代,物质之富足与快乐并不成正比,满桌山珍海味,或许还不如一个穷孩子咀嚼几块洋饼干来的有滋有味,这便是所谓人生哲学吧。

倒是近年黄历新年之际,咱海外华人平添一大乐事。“神韵”艺术团全球巡演,纯善纯美之歌舞乐带给人无与伦比的喜悦和感动。“神韵”在纽约无线音乐城的盛大演出,于大年三十经新唐人电视台向全球转播。挥别了孩提时过年的闹热,而在不惑之年的人生,过年从始又多了一份意味深长的期盼。除夕夜,在与故乡遥隔万里的大洋西岸宁静舒适的家,沏一壶热茶,细细品茗,看电视上“神韵”壮观的演出,妙歌曼舞,风采万千,美不胜收,而雅乐缭绕,沁人心肺。如此良宵,谁说不是过年的一大乐事呢?(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