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在“1984”和“美妙新世界”之间(下)

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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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5月1日讯】我们上次节目中开始介绍美国的中国历史学家瓦塞斯托姆的《中国的”美妙新世界”》,这本书。瓦塞斯托姆认为中国现在已经不象一个由无处不在的”老大哥”监视下的社会,而更象一个用享乐主义来诱导人们远离政治的时代,即所谓”美妙的新世界”。

瓦塞斯托姆的这个观察有一定的根据和价值。西方的中国研究在上个世纪一直有一个用简单化的概括来描绘中国全景的方法论缺陷。毛泽东时代结束后,中国的改革给这些研究中国的人士出了一个难题。面对当代中国社会如万花筒般复杂和走马灯般频繁变迁的表像,很多人都放弃了作出一个总体性概括的努力,着力于从细处剖析中国社会。这样做的好处是有了很多实证研究,但难免带来盲人摸象和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毛病。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我们在上次节目中介绍的,胡平认为瓦瑟斯托姆从”1984″到”美妙新世界”的概念性描述对于把握中国的整体演变有相当的认识和参考价值。但胡平同时指出这种观察没有强调或者没有注意隐藏在”美妙新世界”后面的那个”1984″。而这个”1984″在当代中国就是以1989年天安门事件为突出标记的镇压和之后的社会控制。

应该说,瓦瑟斯托姆的这个”从1984到美妙新世界”的表述一定意义上是含糊和二者相容的的。例如他说:不要搞错,在对付”法轮功、新疆和西藏的少数民族中的激进分子、寻求建立独立工会的工人和对国家政策不满的农民,例如2005年在中国南方发生的武警弹压事件”时,北京仍然时不时地诉诸”1984″式的手段,”但把今天的中国看成是一个由老大哥统治的国家是忽略了很多自1989年以来的变化”。当然,这个”变化”有没有促进民主呢?瓦瑟斯托姆的回答是没有,他举了一个事例说明”1984″和”美妙新世界”在当代中国的联系。

瓦塞斯托姆说,1999年,中国就使馆被炸事件发起反美运动并强化对西方媒体在中国的传播的控制,这显然让人们想起了奥威尔的1984,但他在北京一个网吧的经历却让他对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一代–生活在”美妙新世界”中的那一面体会更深。他说他在那家网吧试图进入纽约时报的网站但进不去,但只要稍微化一点时间,迂回曲折地从美国一些地方报纸的网站就不但能看到他所要的东西,而且还发现了中国国内一些异见知识份子就大使馆被炸事件发表的声明,而这个声明在国内是被禁的。

他很自然地想:是否有很多中国人想和他一样从这样的途径去获得资讯呢?但当他举目四顾时,看到周围很多年青人确实是在流览西方网站,但都是那些和娱乐、大众文化和性有关的内容。这个场面让他不但想起了赫胥黎(美妙的新世界),更有哈贝马斯。哈贝马斯是著名的批判晚期资本主义文化的西方新马克思主义学派代表人物,他提出一个广泛流行的”公共空间”的概念,类似于一般所说的社会公共舆论。

瓦塞斯托姆说当时他不禁想要写这样一篇文章,题目是”即使他们建立起一个公共空间,但如果没有人进去怎么办?”意思是说,在这样一个物欲刺激压倒一切的”美妙新世界”中,哪怕有了资讯自由甚至政治自由,到底有多少中国人会对此感兴趣还是一个问题。

其实,这个在”1984″和”美妙新世界”之间中国到底更像哪一个的讨论有两个可能的答案。一个是当代中国是一个”美妙新世界”和”1984″的混合物,而这个混合物还没有像它的两个基本元素那样受到分析和描绘。在物质和人的欲望层面,我们看到的无疑是一个”美妙新世界”;但一进入言论自由的空间,就会遭遇一个”1984″,那些无处不在–虽然远非无懈可击,可能也没有必要做到无懈可击–的网路监控就是一个证明。而这种监控的存在本身就是国家暴力仍然渗透到社会底层的证明和对人们的警告。

换句话说,”1984″里的那个老大哥已经不再时时处处出现在那个巨大的显示幕上,但他是一个无处不在的隐身人,起码那些网警和五毛党就是他的化身。在这个意义上,胡平的提醒和对于从”1984″到”美妙新世界”的转变的评论是切中要害的。另一个答案是,虽然一个”美妙新世界”已经使政治冷漠症和道德犬儒症成了当今很多中国人生存的基本状况和条件,但我们没有理由认为多数中国人已经丧失了对政治的兴趣和热情。人是具有政治本能的动物,社会变迁的时代更是如此。由公共网吧的遭遇所得出的消极印象,完全可以在考查维权运动和其他社会公共行为中得到平衡。如果瓦瑟斯托姆多化一点时间进入中国大陆的很多网上公共讨论社区,他就会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中国。

──转自《自由亚洲电台》(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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