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士:從南平小學生作文說起

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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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8日訊】3月23日發生在南平的血案,無疑是最近發生眾多悲劇中最令人震驚和讓人感到絕望的。對此事件已有很多評論,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更主要的是實在是感到無言以說了。

昨天,看到一則《羊城晚報》的消息,「南平市下轄的建陽市求知園作文班於本月28日佈置了一篇作文,題目是——『選擇給鄭民生或受難者家長或受害小夥伴寫一封信,也可以寫感想……』」勾起了我一直想說的一個話題,就借這個時候說一下。

普遍認為中國人缺乏對生命的敬畏,這點雖然沒有確切的考證,但從不斷發生的慘劇中多少可以得到印證,比如:不斷發生的礦難;為了拆遷逼人自焚,甚至將人活埋;接二連三的發生橫死於看守所(派出所)的事件以及警方的雷人解釋;人命關天的大案竟然能夠私了;將大量嬰兒屍體當作醫療垃圾……

在我記憶中有一種經歷揮之不去也無法言說。記得,年輕時吃過兩次「豆腐飯」,我無法想像來弔唁的人,能夠面對死者及其親人大吃大喝甚至劃起拳來。這或許是因為我小時候生活在北疆的大學校園裡,缺少與外界的接觸,缺乏對民俗民風的知識和瞭解的原因吧,總之,我無法理解,後來也拒絕參加。這種現象也能從清明、冬至的掃墓活動中看到——興高采烈的遊玩,毫無莊嚴肅穆的感覺。

我始終認為,兒時的教育和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是至關重要的,對孩子進行什麼樣的教育直接影響到他們成人之後的行為和認識。

有人對學校出這樣的題目和學生們的作文中的一些內容感到震驚和不解,我反而到不奇怪,甚至能猜出那些話的源頭。原因很簡單,就是老師們並沒有那種從內心深處的對生命的敬畏感,這個不是能夠偽裝得了的。我想,這與他們從小受的教育有關——我們的孩子現在所學的也是他們小時候所學的,當然原因還不僅於此。

由於,女兒在上小學,我接觸到一些以前我從不會關心和觸及不到的問題,其中一個就是,我們的孩子們都在接受什麼樣的教育?他們在看什麼樣的書?

且不論什麼洗腦教育,就是我們每天都能看到的快意恩仇、暴力、兇殺、色情……的內容,包括:電視、報刊、小說,以及街頭街頭巷尾的各種正規的、非法的書報雜誌等,就足以令人擔憂了。一直以來,我儘量不讓她接觸,但還是無法避免,而這竟是來自我們經典的童話。上學期,他們老師給學生推薦了幾本書(直接發下來的,還要進行討論),其中一本是《張天翼專輯》,由《大林和小林》、《禿禿大王》兩篇組成,印刷裝幀都很好,封底寫著:影響幾代人成長的童話。

由於,我小時候所處的時代,書是最匱乏的,張天翼的童話並沒讀過,之後對他也只是知道其名,想著是著名童話作家的書也就沒在意。後來太太對我說,這本書很不好,裡面充滿了吃人之類的內容,我才大致翻看了一下,覺得這兩篇童話的內容並不適合孩子,當然這可能與張天翼所處的時代的原因,我們不能苛求。其中《禿禿大王》則充滿了兇殺、暴力,很血腥。讀過之後感覺出現最多的印象最深詞竟是「人肉丸子」——在全篇反覆出現。下面引幾句其中的話,請大家評判:

「如果不愛我,我就要殺掉你們的。你們既然愛我,所以我明天要吃掉你們十個。『——』呀,快殺十個妻子,給廚子炒了,明天給我吃。」於是就殺掉了十個妻子。」
「今天也一起殺了吃。今天我要請國王來吃飯,要多煮一百個人。」
「今天要煮一百個人,要做十擔人肉丸子,我今天要請客。 」
……

我想,是這種對壞人的描述,讓我們從小就愛憎分明、嫉惡如仇了嗎?顯然沒有。從現實中我並沒看到人們這種情感,只是看到人們對弱者的凶殘和對強者的奴顏。

那麼,這種充斥著暴力的東西除了將暴戾之氣從小就深深植入人們的靈魂深處,還有就是:當我們自以為正確的時候,我們的凶殘就變得天經地義並充滿英雄氣概了。再進一步說,一旦,我們有了某種正當理由,我們就可以合理的凶殘了——當我們獲得了某種正當理由,諸如:國家發展、城市建設、為了今後的幸福之類的藉口,就自然可以蔑視生命了。所以,去強拆(甚至帶滅火器去強拆)、截訪、踢別人的攤子、花錢買命之類的就順理成章了;出來問題摀蓋子也就順理成章了;為了生存,貪腐和行賄、地溝油、毒大米、「三鹿」奶、樓脆脆等都順理成章了……

人們常說,種種悲劇事件透視出人們的冷漠,我不這樣看,這不是冷漠,是凶殘——從小就被植入腦海的凶殘。

也許有人說這是制度問題,沒錯,可以這麼說。但我想說的是,制度之惡不是我們為惡的藉口。漢娜‧阿倫特認為:「道德的、也就是個人的而且是個人的行動準則決不能成為從集體的責任中免除我們的藉口。」①這句話比較拗口,我理解並簡單表述一下,它應該是說:為了生存之類的藉口,不能免除我們助紂為虐的責任。而當下有一種傾向性的觀點就是,一切都是制度的責任。換言之,我們都是沒有錯的,甚至我們可以將問題歸咎於制度,然後自己去胡作非為。如果我們在罵完貪官之後,又為了某種原因去行賄,或者做其他的不當行為,那我們與這些貪官又有什麼本質區別呢?那不就是魯迅先生所說的想成為奴才的人嗎?

我們反省自己的行為了嗎?我們做得都是那麼無懈可擊了嗎?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沒有他(貝阿),也沒有霍斯那樣人物的話,也沒有艾希曼這種人物的話,也沒有其他忠誠的納粹支持者及盲目執行命令的人,那麼,希特勒、希姆萊和戈培爾那樣的猛獸會變得軟弱無力,最終放下武器,他們會不過只是像不吉利的掃帚星一樣掠過歐洲上空。」②

或許,我們目前能做的不多,不過,我想我們至少應該有這樣的認識:「我如果不能上升,也要下落得慢一些。」③

2010.4.1.

註:
①漢娜‧阿倫特《集體的責任》,引自《〈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倫理的現代困境》
②列維,摘自洛尼布‧勞曼、埃耶爾‧希凡《不服從的讚歌》,同上
③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赫塔‧穆勒

──轉自《作者博客》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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