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之春何時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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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2月14日訊】(據中廣新聞夏明珠報導)俄羅斯這個月初舉行的國會大選,執政的團結俄羅斯黨支持率大幅下降,在國會席次掉到五成以下,選後第二天,就有群眾上街,抗議選舉舞弊,雖然有部分西方觀察家對這波反政府示威,感到意外,然而事實上,許多因素透露,它其來有自。選舉結果只是俄羅斯老百姓對當前社會與經濟狀況不滿的第一個具體徵象。

就在國會大選一個禮拜前,團結俄羅斯黨提名普丁為明年總統大選的候選人,國會選舉的結果,某種程度反映出選民對這項提名的觀感,它與前些日子的一項民調不謀而合,民調中,只有三成一的受訪者表示,明年總統大選會票投普丁,許多西方觀察家會把普丁做完總理,又要回去做總統,解讀為他這個人對權力上了癮,然而,俄羅斯的一份研究說,普丁回鍋是許多更複雜的因素促成,它主要與俄羅斯國內情勢有關,基於當前俄羅斯社會上日益高漲、對在上位那幫人的不滿,這些既得利益者認為他們需要一個夠強勢的人,來保護他們,普丁就是那個他們認為的最佳人選。

今年七月,俄羅斯社科院公布了一份長達二十年的輿情調查,受訪者中,有九成二的人,認為俄羅斯的現狀不公平,雖然這聽起來很抽象,但是公平的概念一直是俄羅斯人非常重視的,它也是俄國歷史上許多動亂與革命背後的驅動力。

比公平的概念具體得多的是,有七成八的受訪者,感覺俄羅斯當前狀況,無論是政治、經濟還是社會,都令人無法接受。研究還發現,俄羅斯社會上,潛藏的暴戾之氣,日益升高,過去十五年來,社會調查提問愈來愈露骨,去年,有七成二的受訪者說,他們曾有想殺掉貪官以及奸商的衝動,隨著執政黨愈來愈腐敗,這樣的情緒,也愈來愈強烈。

雖然,它不見得馬上就會演變成革命,但是它所傳達的警訊,無疑已經拉響了政治菁英腦袋裡的警報,特別是認為俄羅斯有必要透過一種強有力的方式,來改變現狀的民眾比例,升到了十五年新高,百分之34的比例,比葉爾辛執政時期,不滿意度最高的一次,還高了十個百分點,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葉爾辛任內,是俄羅斯民怨最高張的一段時間,普丁就趁著這股民怨崛起,沒想到他比葉爾辛都不如。

愈來愈高張的民怨,究竟所為何來,官方統計顯示,俄羅斯有接近百分之十五的人,生活在貧窮線以下,民間的專家說,這個數字太過美化了,俄羅斯現在的基本薪資是四千六百11盧布,換算成台幣大概是四千四百多塊,它是貧窮線收入門檻的百分之70.9,換言之,在俄羅斯,有固定工作,可是依然生活在貧窮線以下的狀況,是可能的,在生活水準依然很低的同時,俄羅斯民眾期望卻日益升高,特別是在社會開放、資訊發達的今日,俄羅斯人愈來愈知道別的富裕國家的人民,過的是甚麼樣的生活,這兩件事情湊在一塊兒,它的結果就很要命,它可能會對俄羅斯所存在、一種無形的社會契約,產生重大影響。

兩千年代早期發展出來的社會契約,指得是俄羅斯執政者與老百姓之間的一種默契,人民一定程度的犧牲民權,來交換穩定改善的生活,過去十年來,俄羅斯政府和人民的關係,一直循著這個模式發展,可是這兩年,俄羅斯人的平均收入減少了,生活水準開倒車,大家認為政府違背了社會契約。

俄羅斯經濟對能源仰賴程度很高,國家財政有百分之46.5來自於能源出口。但是俄羅斯對石油以及天然氣的價格,缺乏實質影響力。

根據研究機構的估算,原油平均售價要達到每桶150美元,俄羅斯財政才能平衡,然而油國組織,並不看好明年油價,甚至於對未來十年都不樂觀,這意味,俄羅斯民眾企盼的穩定改善生活,短時間內很難實現。

假使,這些牽動社會、經濟以及政治現狀的因素不改變、甚至於惡化,民怨勢必會繼續加深,現在的俄羅斯政府內,充斥著國安系統的人馬,曾經有人估計,普丁政府核心內,有近四分之三的人員,具備軍方或是情報系統資歷,這就讓人不難理解,為什麼過去十年來,俄羅斯當局在打壓反政府力量以及所有有潛力挑戰普丁的競爭者這件事情上,做得那麼成功了,不過這種作法,也有可能衍生讓人意想不到的後果。

最重要的就是,它扼殺了新一代政治明星出頭的機會,當今俄國的反政府勢力中,找不到走中道路線、具有影響力的政治人物,少了這股溫和的力量,反政府的情緒,就找不到一個有建設性的出口,結果就是讓緊張升高,壓力不斷的累積,最終有可能走上和阿拉伯之春同樣的道路。

然而話說回來,2003年喬治亞和04年的烏克蘭顏色革命,以及今年春天的埃及人民力量,成功的關鍵都在於群眾能夠24小時不間斷的抗爭,在俄羅斯,當權者大概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群眾運動也就很難形成氣候。

再者,儘管普丁領導的團結俄羅斯黨這次大選挫敗,但是普丁本人依然享有可能讓所有西方國家領袖艷羨的支持率,不過根據一個反對黨的調查,普丁的支持者中,大概有半數是因為看不到適合的替代人選,才支持普丁,假使有的話,他們可能會立刻轉向。

這讓當權派大感緊張,可是它們現在又來不及再創造另一個普丁式的領導人物,所以,普丁回鍋,不僅僅是他個人權力欲作祟,而是執政團隊集體意志的展現,因為他們認為現在也只有他最有能力處理以上種種問題,所可能引發的社會動亂。

這件事說穿了,就是當權者基於維護本身利益的考量,所作對自己最有利的抉擇,國會大選的結果、選後的反政府示威都不會改變他們的信念,普丁重掌克里姆林宮的大計已經擬定,至於這條路會把俄羅斯帶往何方,根本不在他們考量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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