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輝:從中國商人拒付拍賣款說商德

周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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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5月02日訊】近日據英國《每日郵報》披露,去年在倫敦某拍賣行以4,300萬鎊的價格拍下清朝乾隆花瓶的中國商人,迄今仍未支付拍賣款。四月初,花瓶的主人安東尼‧約翰遜和拍賣行老闆曾前往中國尋找買主,要求對方付錢,但卻無功而返。該報引用英國一名文物專家所言,競買者乃是大連萬德集團老闆王健林。

對於王健林,很多中國人並不陌生。上個世紀80年代末他靠房地產起家,其後他擁有了諸多政治頭銜,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工商聯副主席等。據報導,王健林本人喜愛藝術,萬達集團旗下的玥寶齋是中國有名的字畫收藏社。不過,對於其拒付拍賣款的原因,拍賣行仍不知曉,而王健林的發言人則否認參與競拍。但是顯而易見,無論競拍者是否是王健林,中國商人在國際拍賣行的名譽受損已是不爭的事實。

當然,王健林並非是首個在國際拍賣行拒付拍賣款、喪失誠信的中國商人。2009年2月,巴黎的克里斯蒂拍賣行曾拍賣英法聯軍當年從圓明園掠走的兔首和鼠首銅像。當時,一個代理人出價總共三千多萬歐元,拍下了兩件文物。事後,競拍成功的中國收藏家蔡銘超竟然拒絕付款,理由是,他不應該為本來就是中國的東西付錢。此事不僅在國內外引起了巨大爭議,而且第一次讓中國商人的品行在國際拍賣行業受到了質疑。

私下忖度,如果王健林此番拒付拍賣款的原因與蔡銘超的相同,那麼我倒建議王老闆去外交部工作。因為追回被掠奪的文物,是外交部理所應當的職責,能成功追回,當然值得慶賀;而以商人身份競拍,就要遵循從商之道,即競拍成功了就要付錢。不過,王健林若想遊走於兩個身份之間,以政治理由為藉口否定其商業行為,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能讓國際社會嗤之以鼻,並對中國商人的商業信譽、商業道德大打折扣。

事實上,近些年來,中國商品在國際上很大程度上成了「假冒偽劣」的代名詞,出口到各國的商品從各類食品到衣物、沙發、玩具、日常用品等,問題接二連三。中國商人不僅坑害國人成了習慣,而且日益發揚「國際主義精神」,大概是希望他國公民也享受到國人的待遇吧。殊不知,喪失商業道德、喪失誠信的結果是最終害了自己。

中國古代商人對此早有清晰的認識,因此在幾千年商人的經營活動中,誠信倫理始終滲透於其中的,即經商要誠實不欺、遵守承諾,而這亦是以儒家思想為核心的中國傳統倫理中的重要組成部份。幾千年來,那些能夠上百年長盛不衰的商家靠的就是誠信。

比如明代蘇州有個孫春陽開的雜貨鋪,除了有著嚴格的「店規」、講求高質量的商品外,而且恪守儒家信條,用人以誠、待人以誠,因此商業信譽極好,是以歷經兩個半世紀才被迫停業。史料載,「售者由櫃上給錢取一票,自往各房發貨」,如有當時不發貨的,不論過多長時間,持此票據前去,也不過期,照樣能發貨。據《茶煙歇》記載:明朝滅亡後,有持萬曆年間所發之券,到店裡來取貨物,店舖中人沒有任何遲疑,馬上支付。如此講究信用,這是其他店家難以望其項背的。

再如清道光年間的黔商胡榮命,在江西經商50餘年,由於他以誠待人,童叟無欺,因此名聲極佳。他晚年罷業回鄉,曾有人要求「以重金賃其肆名」,他一口回絕,並說:「彼果誠實,何藉吾名也。」可見,「誠信為本」是中國人經商的傳統美德。

而深受中國儒家浸染的韓國商人同樣也曾發出這樣的聲音:「所謂的做生意,不是為了賺取金錢,而是賺取人心;並不是要獲得利潤,而是要獲得人心。賺取人心獲得人心,這就是做生意,到了那個時候,金錢自然隨之而來。」(韓國電視連續劇《商道》)如何賺取人心?誠信、公正是必不可缺少的。

毫無疑問,人無誠信,無以立足於社會;商人無誠信,亦無以立足於商界。如今中國商人誠信的缺失正是整個社會道德、良知缺失的反映,長此以往,這樣的商人必將遭到國際社會、國人的摒棄。這不,對於王健林的拒付拍賣款,國際拍賣界已做出了回應。

據彭博通訊社和《文物交易報》(Antique Trade Gazette)日前報導,法國的藝術品交易商皮埃爾‧安薩斯(Pierre Ansas)在聽說王健林沒有為乾隆花瓶付錢後,已經禁止他登記參加一個中國古代卷軸字畫的拍賣。安薩斯還要求所有參加拍賣的人都支付17.5萬鎊的押金,並且簽署一份合同,同意在拍賣結束後一週內把拍賣款的三分之一轉帳,其餘的在三個月內付清。如此約束,大概不能不說是拜中國商人所賜吧。

不知對於這樣的懲戒,王健林是否有所觸動?中國的其他缺失商德的商人們是否有所觸動?如果真的不知道究竟該怎樣從商,還是不妨學學我們的老祖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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