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城隨筆】18大分贓會:成者「王猴」敗者賊

前朝廷封疆大員紅幫二代薄大爺今春前後,還在重慶打黑唱紅頻作指示風光無限訥。薄大爺手拿猩紅旗,端坐歌舞人群之中皮笑肉不笑的勁頭兒,讓俺當時很不以為然。此人逢場作戲、項莊舞劍,乃國之大奸也。當時,誰都知道薄爺很可能再加頂戴直昇天闕,可誰也沒料到後來竟會有王立軍夜奔領館和盤托出薄爺內情,導致薄爺被朝廷拿下問罪的戲劇性轉折。轉眼金秋間,薄爺已經身陷囹圄身敗名裂,以囚徒之身只等當今朝廷秋決了。

俺一介草民,苟存海外,看著朝廷宮廷內鬥大戲連番,不為得勝者鼓舞,倒為失敗者惋惜。古人言,成者王侯敗者賊,竟在眼前再次(可不知道第多少次地)上演了。老實說,薄爺功過,草民無法評說。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沒有沒有祥實可信的資料。

神州千年之久,朝廷懲處臣子從來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紅幫內毛爺指鹿為馬大興文字獄為歷朝之最。紅幫傳到鄧爺、江爺和胡爺手裡,冤獄減少很多。近年幾乎沒有朝廷大員因為像毛爺時代那樣政治指控而被拿下,被拿下的有數幾個大員們多是因為侵吞或者跟朝廷鬧妖蛾子(挑戰朝廷權威)而倒台。根據紅幫近年曆史看,江拿下北京老大陳希同,胡拿下上海老大陳良宇,這次再拿下重慶薄老大,有一個明顯的底線:這三人不是因為吃喝嫖賭毒貪的劣跡,而是公然挑戰朝廷權威陽奉陰違朝廷政令而被拿下。

中國歷史上的為官之道,切記須秉承上意,方保榮華富貴。逆天行徑,任何朝廷也不能容忍,即便開國功臣也照樣不能保全身家性命。遠的不說,紅朝太宰周相為正面例子,在太祖淫威下操持國政二十七年能全身而退,終老臥席,其曲意奉迎從不敢拂太祖天意乃是苟活之本。而紅朝二祖劉少奇和大元帥彭得懷輔佐太祖開朝,居功至大,事主而犯主乃被囚禁至死則為反面警戒。

紅幫和朝廷腐敗、專制、黑暗,已成定論。神州內外官民難得一致。體制內的,爾虞我詐,任內大撈不論其它。體制外的,無權無勢,任人宰割。當權的不思改革力圖延續現行體制。在野的勢單力薄無力翻天。各種社會矛盾積累,日益惡化。 誰心裏都明白,早晚會有總爆發、天下大亂的那一天。朝廷的十八大,由現行體制內的主要派別把持。江胡體系無心真正改革,力圖保持現狀。這樣,十八大充其量最多就是個官家大忽悠、把暗盤分好的髒物包裹上一塊紅綢子吹打奏樂一通,新頭目上台亮相,老頭目閉門,「垂簾聽政」 繼續維持下去。所以,十八大不會有任何真正變化。想看戲的,別指望太多。

十八大唯一亮點在於胡爺把欽定太子習老大送上紅幫龍椅,正式亮相。 看咱候任太子習老大那忠厚窩囊樣,我估計十有八九會成為華爺第二。習爺在朝廷二代或者任何官宦梯隊中,皆非令人側目之輩。沒有任何政績、才幹、好名聲,讓眾多官僚佩服。而中共候補梯隊中,不乏有才幹兼具野心的人,薄爺就是其中一個突出的野心勃勃者。如果此次朝廷不利用薄爺自己陣營大亂的天賜良機把薄爺搞下去,那薄爺肯定早晚會把阿斗爺習老大搞下去的。華爺之覆舟猶為遠嘛。所以,胡爺聯合其他朝廷派系把薄爺案作成死案,才能免除薄爺東山再起的可能,給習爺也給自己解憂。由此看來,十八大的另一個作用是官方給薄爺出殯,讓薄爺成為政治死囚。絕不能重複當年毛爺處置鄧爺時候手下留情,導致自己寡後和親信被一鍋端、大好江山改姓鄧(資)的演義了。

根據紅幫這半年有條不紊地辦案的跡象和說法,不論怎麼說,薄爺肯定是從「人上人」一個跟頭跌為「階下囚」了。薄爺這船翻的也忒快了。不過,在我看來,薄爺這跟頭跌的有道理,不是運氣不好。薄爺這人自命不凡,城府很深,屬於心傲志遠、才高八斗的人物。從一介朝廷的卑官末將幹起,一路青雲直上到朝廷大臣,再到封疆大吏,在其治內口含天憲說一不二。薄爺以其自命不凡的精力能力,自然不把封疆大吏作為其生涯的最高點。他內心更不會把一個才幹平庸的習老大放在眼裡,薄爺內心肯定瞄準著中南海的龍椅。常言到,人欲無止境。做官自然要做到最大,賺錢要賺盡天下錢,二者道不同,理相通。貪無度嘛。

薄爺失誤在於他太不知藏巧守拙了,到處鋒芒畢露,天下樹敵。尤其在朝廷最高當局面前也依然不知進退,早就讓人產生收拾他的想法了。薄爺所到之處,把朝廷官僚作為家丁使用,有如跑馬圈地,自成一家,這更是朝廷大忌。如果不但是朝廷下官視薄爺為王爺不敢得罪,朝廷上官們也視薄爺為危險,那只能說明薄爺不是才幹過人而是狂妄過及,自斷後路。單從薄爺得罪人太多這一點上看,薄爺的才幹就多是外面的,少全局觀瞻。回顧毛爺早年發家,他先仗眾人打天下,再回頭挨個收拾對他威脅大的功臣,一點點地收服。所謂的心裏有褶面上平。毛爺的手腕讓多少被毛爺投入大獄的大小嘍囉們被蒙的在黑牢裡還盼望毛爺出面救命訥。相反,薄爺城府深而心胸窄,不容異議,早就造就多少敵人而不自知。得罪了下面的,人家不敢吭聲。得罪了上面的,人家單等出手的時機罷了。

論藏巧守拙這一點,鄧爺也不在毛爺之下。鄧爺該軟的時候不強出頭,照樣給毛爺寫效忠信,保證老實不翻案。換來毛爺下手留有餘地,後來再予重用。等毛爺蹬腿之後,再放下身段服伺華爺致使華爺放虎出山,拱手讓出大好河山。相比之下,薄爺鋒芒畢露,全無掩飾,失策於天顏,以至功虧一簣,前功盡棄。聰明乎,愚蠢乎?估計薄爺現在早就明白過來了,只是櫱業已成,不能翻天了。

四十年前,毛爺把欽定接班人林爺送上飛機令其葬身異國。當時,我還是小學生。文件傳達下來,滿禮堂掌聲如雷經久不息,眾百姓作奴才也跟著瞎高興。近四十年前,華爺搞宮廷政變把毛爺寡後和親信一干人馬抓起來,北京市軍民全都奉命出來遊行,敲鑼打鼓,大肆慶祝。這二次,草民們跟穿朝廷一個褲子。二十多年前,胡爺辭世引發北京市學生大示威,這是第一次百姓怒對朝廷。六四屠殺之後,百姓心灰,再無人關心朝廷風雲變幻。這次,紅幫的十八大篩鑼鳴鐘,朝廷在刻意製造和諧氣氛。我估計,朝廷會在審判薄爺前後再次調動百姓,強姦民意,讓百姓們座談朝廷英明決策。當年華爺把毛爺寡後和親信抓起來後,毛爺的御用文人郭末若曾寫詩一首表心意。這首馬屁詩詞,我至今記憶猶新:大快人心事,粉碎四人幫。政治流氓文坯,狗頭軍師張。。。郭末若這無骨文人,其實在1974年前後還寫過吹捧寡後江青的詩訥。轉眼間,江青從中南海搬到秦城監獄,郭末若也從拍馬到落井下石。難怪古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文人無節。

薄爺既然作了階下囚、待罪之人,自然就是「敗者賊」了。對於他的榮辱沉浮,我們草民是不必在意的。這種朝廷爭鬥過去有,現在有,今後還會有。幸好,朝廷演出大戲,我們是看戲的。只要朝廷爭端不連累到草民生活,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有一點很明確:中國草民們的愛恨情緒已經在毛爺時代被耗盡了。現在,即便朝廷把薄爺說成天下第一大壞蛋,也沒人會驚詫了,沒人會同情薄爺、仇恨薄爺。起碼,明末時候北京市井百姓聽說袁崇煥出賣北京時的憤怒,生啖袁崇煥血肉的狀況不會再出現了。毛爺時代北京百姓半夜傾城出動,歡呼毛爺最高指示的時代也過去了。如果薄爺真的被朝廷喀嚓了,或者被宣判若干年,百姓也不會歡欣鼓舞的。換句話說,北京百姓們的政治熱情被提前消費了。這是好事麼。

朝廷這場大戲,不論在舞台上的還是在牢籠裡的,都是演戲的「猴子」,裹著紅屁簾的和裹著獄囚號衣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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