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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天使也需要關愛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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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4月30日訊】(據中廣新聞李人岳報導)空軍救護隊1架S-70C搜救直升機在3月26日夜間進行吊掛後送任務時墜海失事,俗稱「海鷗部隊」的空軍救護隊平常負責台灣大部分的高山、海上和夜間空中搜救任務,成為國軍中唯一必須全天候待命的飛行部隊,天氣不好所有戰機都停飛時,海鷗為了救人還是得升空。

但是台灣四面環海、島上高山林立,加上位於季風交會要衝,形成複雜的氣候,直升機飛行原本就容易受到風向、風勢的影響,尤其高山地區因為山谷與地形的因素,風勢往往十分複雜,山區飛行往往危機四伏,民國64年3月,空軍3架T-38教練機在台東山區相撞失事,海鷗部隊雖然迅速找到失事飛官,但其中1架HH-1H搜救直升機就在山區遭遇到強烈的下沉氣流,整架飛機在瞬間被摜向山壁,包含1名美軍顧問在內的7名機組員反而從搜救者成了待救者。

空軍救護隊飛行官龍章榮形容,山區飛行必須掌握氣流,同時研判飛行路線,思考如何才能順利進場和退場。龍章榮:『在台灣從玉山到海邊不到80公里,從0拉到快4000公尺的高度,這麼近的距離,對直升機飛行是很惡劣的情況,而且台灣東北季風和西南風交界明顯,在山區飛行,氣流要掌控清楚,進場時順風怎麼辦?

對飛行器來說,逆風操作最好,但遇到順風被風吹著跑要怎麼辦?感覺會飛機不受控制,但是要如何穩穩飛到目標區?例如一個山凹地形,偏偏只能由西向東進場,如果吹南風怎麼辦?要如何用高度換速度?或用速度抵銷高度?進場速度趨近0要怎麼控制?』

已經退役的前海鷗飛官劉樹人也形容,山區的天氣瞬息萬變,有些搜救地點也可能沒有足夠空間落地,連吊掛都有地行困難,可說是在刀口上飛行。劉樹人說:『光前一秒鐘下一秒鐘的風速、亂流就是不一樣,有時候我們一趟任務前一個小時進不去,在那裏盤旋很久,找到稍微可以的空檔馬上進去把人吊上來就趕快走,馬上整個山又蓋住!

天候真的是瞬息萬變,一定要很有經驗,你還要預判之後天氣的變化,能做不能做(任務)?不能做趕快脫離,能做就趁空檔趕快進入。真的是在刀口上飛行。』。

劉樹人形容,直升機看似速度慢,但是飛行的原理完全不同於定翼機,必須依靠主旋翼的葉片攻角、傾斜角度、油門和尾旋翼控制的方向舵來配合,3個操縱系的配合不只要手腳並用,還有手、腦、心全神貫注,「不能因為飛機速度慢就以為很好飛」。

劉樹人說:『直升機受風的影響太大,要經常靠方向舵來修正,所以我們要適應的飛行技巧和動作真的要比戰鬥機複雜很多。我們所有課目的總合,都要靠3個操縱系配合,不止是手腳並用,手腦心都要全神貫注,而且一趟搜救任務幾乎都是三、四小時以上,對體力考驗很大,也完全不能分心,要全神貫注,稍一不注意,整個飛行狀態就會有很大改變。』

除了天然因素之外,龍章榮說,橫亙在山谷的流籠、水管和電纜,往往也讓山區飛行危機四伏,尤其山區飛行多半還是必須依靠目視,因此就更需要機組員通力合作,隨時注意外界的情況。

除了山難之外,海難搜救也是海鷗的任務之一,但是海上飛行又更受風勢的影響,待救船隻上的桅杆、吊車,對於吊掛中的鋼纜尤其是看不見的殺手,海鷗女飛官趙雅慧曾經回憶,在高雄外海搜救因風浪過大而沉沒的貨輪,由於颱風環流影響,當時風速已經達到吊掛作業的側風上限,趙雅慧花了平常多一倍的時間,終於把12位瀕臨失溫的船員救上直昇機,趙雅慧描述:「因為颱風剛結束,風速達到45浬上下,我們側風的限制是45浬,在我要放吊籃到小艇的中間,吊繩就已經頃斜到45度,因為強風在吹,所以我必須要把繩子變成拋物型的曲線,(船員)才能拿到籃子,風就一直吹吹吹,吹到待救者可以接到;整個吊掛作業花了將近55分鐘」。

劉樹人說,當直升機進行滯空吊掛時,一定是在低高度、零速度的情況下作業,可說是最危險的階段,萬一有突發狀況發生,應變的時間只有4秒鐘。

劉樹人說:『最危險的是甚麼機種?不是戰鬥機高來高去,他們有問題還可以跳傘,但我們執行搜救吊掛,在滯空階段到落海是4秒不到的時間!等於連反應時間都沒有。至少戰鬥機還可以跳傘,跳傘最低高度3000英呎,3000英呎到地面還有時間可以處置,我們只有4秒鐘能幹什麼?只能眼睜睜看飛機砸下去。』。

面對海鷗部隊發生換裝S-70C之後第一次落海事件,劉樹人指出,機組人員的個人求生裝備,實在是有必要檢討更新。『憑甚麼我們任務急迫性、危險性比別人高,反應時間是所有機型最短的,為什麼裝備最舊最陽春?我們不要考慮自動充氣或手動充氣的問題,飛機精細乘度有落差,可是人員的求生裝備難不成也要有落差嗎?這個沒有花多少錢,少買兩顆飛彈就OK了!當然我們不能以軍售的角度…另當別論啦….可是那真的只占國防預算很小的一筆錢…』

此外,多年來軍方為了留住飛行員不被航空公司挖角,對達到一定年資和飛行時數的飛行員,不但空勤加給享有15%到100%不等的加成,達到基本服役年限的空勤軍官,更享有「繼續服現役獎助金」,獎金的額度在100年7月修定後最高可達每年60萬元,但這項福利並不適用於後艙士官階級的機工長和救護士;必要時要跳入海中協助被救者的救護士,雖然訂有醫護專業加給,但根據規定必須和空勤加給擇一領取。

在這次事件中,也同時凸顯出搜救直升機被當成「小黃」的特異現象,劉樹人坦言,搜救任務由國家搜救中心統一派遣,哪怕天氣不好也一定要到了目標區才能判斷任務究竟能不能執行?很多情況都是聽到情況很緊急就派機,救護隊作為執行單位,一定是責無旁貸。

空軍救護隊是國軍之名度最高的慈航部隊,多年來從九二一、八八到歷次風雨災變從不缺席,全隊的座右銘「福從天降,絕處逢生」更說明了海鷗人面對風險、捨身救人的勇氣,面對救護隊第一次發生直升機落海事件,分隊長施建誠說,每一個隊員不會因為這次事件就畏懼出任務,不過一直到這次事件才凸顯出夜間搜救機不足、搜救派遣調度機制以及機組員求生裝備、訓練的問題,需要主事者認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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