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FA電話採訪陳光誠夫婦

【大紀元2012年05月04日訊】盲人維權人士陳光誠5月2日走出美國駐華使館,被送到北京朝陽醫院與妻兒會面。美東時間3日早晨(北京時間當晚),本台記者張敏電話採訪了陳光誠夫婦。陳光誠說,到現在他一直沒能見到任何一位朋友,手機也不能正常工作……他談到走出美國使館前後的一些情況和想法。採訪進行到18分鐘,電話被切斷。以下請聽訪談錄音——

記者:「喂,是陳光誠嗎?」
陳光誠:「是,是,是。」

記者:「我是張敏。」
陳光誠:「你是張敏啊,一下子我就聽出來了。你知道剛才我為甚麼接電話嗎?我剛才並沒有想接電話,我的手機並不響,我只是隨便按了一下,我覺得我應該按,然後就是你。」

記者:「太好了。我(撥)打了一個多小時,你剛才一直在講電話嗎?」
陳光誠:「沒有啊,我的電話始終是這樣的。」

記者:「那很奇怪,一直是忙音。現在抓緊時間問幾個問題,我怕一會兒電話斷掉。看來剛才是不正常的,因為一個小時內我是不停的在撥,(自動接線信號)說你的電話在通話中。」
陳光誠:「沒有,沒有。」

記者:「你今天在醫院裡都做了些甚麼?」
陳光誠:「今天做了一個腸鏡,看了一下我便血的問題。」

記者:「現在有結果嗎?」
陳光誠:「還沒有。」

記者:「現在有沒有朋友能進到病房看望你?」
陳光誠:「沒有,沒有一個。」

記者:「醫院外面的情況是怎麼樣?」
陳光誠:「我剛去的時候在九層,在那兒檢查,檢查完了到下午6點鐘的時候就下到一樓,我在一樓住。」

記者:「在九層的時候偉靜和你在一起嗎?」
陳光誠:「對」

記者:「她在九樓的時候,看到下面甚麼情況?」
陳光誠:「看到很多人,看到有大約五、六十個記者在大門口。」

記者:「打電話能夠打進去的到現在為止有多少人……你能接上的電話?今天我的經歷告訴我,會有很多電話你接不到,因為我打了一個小時。」

陳光誠:「我的手機有問題,我的手機昨天晚上既不能接,也不能打。今天早晨又可以接了。今天晚上……」

記者:「在幾個小時內你的電話沒有響鈴?」
陳光誠:「總之,我就是在接你電話之前最多兩分鐘,接了個大約十分鐘的電話。」

記者:「兩分鐘之前接了個十分鐘的電話,其它一直沒有聽到過電話響鈴?是嗎?」
陳光誠:「對」

記者:「請問一下現在你家人的情況,陳克貴的情況怎樣?你有新的消息嗎?」
陳光誠:「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現在跟家裏也聯繫不上。」

記者:「偉靜現在在你身邊嗎?」
陳光誠:「對。她非常想你,非常,你跟她說話?」

記者:「我先跟你說,然後跟偉靜。你現在在醫院裡面的活動有沒有甚麼限制?袁偉靜帶著孩子,他們出入有沒有受到甚麼限制?」
陳光誠:「對她應該是有限制吧,她沒有出過醫院,只是出過樓,到醫院的院子轉轉,其它地方沒有去過。」

記者:「有人攔過她嗎?」
陳光誠:「昨天有。」

記者:「她後來沒有再試圖走出去嗎?」
陳光誠:「嗯,對」

記者:「孩子們現在情況怎麼樣?都和你住在一起嗎?」
陳光誠:「對」

記者:「我現在想請問一下,在美國大使館裡面的時候,你說有一個官員告訴你,中國官方威脅說,如果你不走出美國大使館,你的太太將被打死。這個告訴你的人當時他是在甚麼情況下?甚麼時間?他怎麼自我介紹的?」
陳光誠:「我沒這樣說呀,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呀。」

記者:「那怎麼會有這樣的報導呢?」
陳光誠:「 他應該是聽錯了吧?我跟你說,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只是說那個時候有一個官員告訴我,如果我不從使館裡出來,袁偉靜將會被送回山東,是這樣的話。」

記者:「 這個美國官員他有沒有說這個消息是從哪兒來的?這個官員是表示他自己的態度,還是轉述別人的話?」
陳光誠:「應該是轉述別人的話吧? 」

記者:「 他是用中文跟你講的還是用英文?」
陳光誠:「 用英文講的。」

記者:「 由誰來翻譯的?」
陳光誠:「我記不清翻譯的名字了。 」

記者:「 當時你聽到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他在轉述別人的話還是他在表達自己的意見?」
陳光誠:「 好像是在轉述別人的話。」

記者:「 你能肯定他是美國大使館裡面的官員嗎?」
陳光誠:「 不是,不是。」

記者:「後來最終你決定走出美國大使館的時候,是甚麼因素使你作了這個決定?」
陳光誠:「 一個就是雙方的協議,協議保障我的公民權利。」

記者:「 麻煩你把協議的內容儘可能詳細地說一下好嗎?」
陳光誠:「我手頭沒有書面的,我只是聽說。 」

記者:「 那你就把你記憶中的主要條款說一下好嗎?」
陳光誠:「主要的就是讓我出來,然後到醫院看病,然後把我的家人接過來,我們一起看病。看完病以後,他們會安排一個大學讓我去讀書,我們一家人在那邊住。然後政府提供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他們保障我的公民權利,保障我們的自由,說我們是完全合法的。大體就這麼個情況。 」

記者:「 你當時有沒有提一個問題,或者條款中有沒有說,假如中國方面不能履行這個承諾,將會怎麼辦?有沒有制約性的條款?」
陳光誠:「我當時提過,我問坎佩爾先生,我說『如果這些的東西落實不了怎麼辦?』他說『落實不了的話,你們雙方簽署的這樣一個協議, 他們會不斷地關注,要求他們落實。』」

記者:「你當時問過這個問題是吧? 」
陳光誠:「 對。」

記者:「 坎佩爾先生和你是通電話還是面對面?」
陳光誠:「 面對面。」

記者:「 你當時有沒有猶豫?」
陳光誠:「 我當然猶豫了!」

記者:「 最終你決定簽的因素到底是甚麼?」
陳光誠:「就是他這個威脅嘛!就是說如果我不馬上到的話,他們會把我的家人送回山東。」

記者:「 那你有沒有想到要跟袁偉靜作一個確認,或者跟她商量一下,溝通一下情況再作決定?你想到過這一點嗎?」
陳光誠:「想到了。 」

記者:「你提出了沒有? 」
陳光誠:「 當時我們也簡單溝通了一下。」

記者:「怎麼溝通的? 」
陳光誠:「 我在美國使館裡面,然後袁偉靜打電話給我。」

記者:「你們溝通是怎麼最終決定的你走出去? 」
陳光誠:「 我就是考慮到有這個協議嘛。我想這個協議就不像小孩過家家一樣,應該都能夠遵守,然後我們相信了。然後還有就是存在這個威脅。
行,張敏,我們不要再繼續說這些事情了,說這些事情可能非常的不好。」

記者:「 假如說對你有威脅,會有很大的付出的話,你可以作你的選擇。但是如果你自己只是心情的問題,我覺得這個問題我們有些還得要講。
請問你真正出來以後所得到信息使得你的想法有甚麼改變?你現在怎麼想?」
陳光誠:「 當時我出來以後瞭解到我家裏的情況非常的糟,簽的這個協議並沒有很好的被落實,我當然就產生了改變,思想裡就產生了改變。」

記者:「你現在的心情是怎樣?根據你到目前為止所瞭解到的,對你的打算產生影響的有哪些因素?你集中說一下好嗎?」
陳光誠:「一個因素是我家裏的人現在我聯繫不上,我也不知道我媽媽甚麼樣,我的大哥被抓走,我的侄子也被抓走,我也不知道現在甚麼情況。家裏非常的糟。我家裏發生的情況一會兒袁偉靜跟你說吧? 我離開以後我不知道。好,那你跟袁偉靜說。」

記者:「好的,好的。 」
袁偉靜:「哎呦!張敏。」

記者:「偉靜,終於能夠聽到你的聲音了! 這麼久聽不到你的聲音了,偉靜,現在請你把家中的情況和光誠走了以後你所遇到的情況都說一下好嗎?」
袁偉靜:「 是這樣,光誠,我真的都不想說,我是特別難過!」

記者:「偉靜,現在大家都在關注,我們也怕有些消息,一些事情不實。 」
袁偉靜:「你稍等一下,現在有人過來。」(<聲音>有人進來,說「就放在這裡吧」……)

這個時候聽上去是醫院的工作人員進來了,他們在這兒停留了一分半鐘。

記者:「 偉靜,光誠?」
陳光誠:「張敏,我跟你說,小袁非常的難過,她不想回憶那個痛苦的經歷,我家裏的那個情況……」

記者:「但是要把事實搞清楚。今天美國國會,在我們這邊下午兩點鐘,就是你們深夜兩點鐘,美國國會要專門就你的問題舉行聽證會。(電話裡一聲雜音) 你知道這個聽證會的消息嗎?光誠,……」

電話斷了!我又試著再撥,沒有能夠再撥通!

以上是自由亞洲電台記者張敏所作的錄音採訪。

(責任編輯: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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