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家庭收養的中國女孩尋根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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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5月11日訊】(大紀元記者Nathalie Dieul、譚雅加拿大蒙特利爾報導)
第二部 中國尋根之旅

安‧卡里耶(Anne Carrier),26歲,幼年時在中國被家庭遺棄,一對加拿大魁北克省的夫婦從中國貴州的孤兒院收養了她。在上一期文章裡,安講述了她在中國的童年經歷和被收養後來到魁北克後的生活,以及14歲時在蒙特利爾唐人街時第一次接觸亞裔文化的感受。

從中學畢業後,安進入預科學習,她選擇了電影專業,並在大學繼續攻讀這一專業。大學畢業後,安發現自己並沒有做好開始工作的準備。也許是因為冥冥之中,安內心深藏的中國情結和對自己身分歸屬的疑問,促使安仍然想繼續學習。

當年,幼小的安踏上加拿大土地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有關中國的一切都遺忘掉。

「我當時就明白,這個社會不是為我一個人創造的,(養)父母已經向我張開雙臂歡迎我,我應該盡量去適應他們,盡量少添麻煩。為了不讓我父母傷心,很長時間內我都絕口不提中國或中國文化的任何事情。我總認為,如果我對過去的一段生活經歷感興趣,而那段生活中並沒有我(養)父母的存在,他們會對為此傷心。」

安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直到四年前,安才開始面對自己的中國情節。這個內心深處依然懷著尋找認同感的年輕女孩,做出了繼續求學的決定:「我想學一個關於亞洲文化的專業。」

安在蒙特利爾大學(Université de Montréal)找到了一個完全符合她理想的專業:東亞文化研究。這個專業偏重於中國研究,課程涉及文學、電影、宗教、少數族群、人口學、政治,最令安滿意的是,還有中文學習。

第一次回中國

安在蒙大學了一年的中文後,得到了一個為期4個月的去中國實習的機會。實習安排在山東省濟南市,目的是幫助學生強化中文學習。

安原本以為學了中文,會像魔棒一樣打開她有關中國的記憶,讓她能夠觸摸到往昔生活的一點碎片。可是這個奇蹟沒有發生,無論是在蒙大還是濟南的校園裡,安的感覺都是一片空白,一切都得從零開始。

「我對回到中國這件事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離開這麼多年了,而這種怕,不是怕那裏的人,而是對這個國家的擔心。在我的頭腦裡,總覺得那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拋棄我的地方。我能否在那裏找到自己的位置,我能否像我希望的那樣喜歡上那裏?」心裡揣著這些擔憂和期望,安在中國的4個月,一直過得很糟糕。

安自己很清楚,這種糟糕的感覺,源於自己內心的不安定,並不是因為周圍的中國人,她說:「我(在中國)遇到的人都很熱情,他們問我好多問題,還總是試圖和我溝通。」

在結束中國的實習前,安去了趟當年自己曾生活過一年的孤兒院,在那裏,並沒有像安預想的那樣感受到甚麼特別的觸動,那一天安過得很平常,和其他普通日子沒有甚麼區別。

拜訪苗鄉

在返回加拿大魁北克之前,安決定離開城市,去看看中國的鄉下。在安朦朧的兒時記憶中,她最早是生活在農村。

在鄉下參觀一個苗族村寨時,安聞到了一種熟悉而誘人的氣味,那種氣味喚醒了她的某種記憶。安請旅店的老闆帶她把所有的人家都轉了一遍,想知道這個氣味是從哪裏發出的。

「說起來真的很奇怪,這竟然是動物糞便的氣味!那兒的房子,上面是人家,牲畜就在下面,」安回憶說。

安非常喜歡住在苗寨的感覺,她在那裏待了3個星期。這期間,她有時間靜靜地思考,靜靜地享受苗家生活,看著那些大山,喚起了她許多兒時的回憶片段。

「在鄉下的這段時間,是我在中國待的4個月裡最美妙的一段。我的內心充滿平和寧靜,那裏的人和事,沒有我不喜歡的。」

多虧這段鄉下生活,讓安帶著解脫的心情回到了魁北克。

再回中國

2011年,安做了個決定,暫停蒙大的學業,回中國專門學習中文。安希望能「和當地人深入交流,了解中國的過去,了解為甚麼自己身上會發生這樣的經歷。」

安與母親在中國四川省塔公(安•卡里耶提供)

的確,收養問題不僅僅是安一個人的故事,中國每年有那麼多的女孩被外國家庭收養,安希望能理解這背後的原因,並且在她未來的電影作品中,把這一切呈現出來。

這次安在中國待了一年,在學習結束後,安又一次踏上旅途,繼續她的尋根之旅。由於貴州是一個頻繁的少數民族集散地,安猜想自己也有可能出生於臨近的雲南省,或者廣西省。安決定跟著自己的感覺,前往雲南少數民族居住地。

在西雙版納,安參加一個當地人的節日時,遇見一個16歲左右的少女,身著傳統的民族服裝,安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說 :「這是我第一次從別人身上看見我自己,我心裏說:她和我有一樣的特質。我在她這個年紀,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安與母親在中國廣西陽朔(安•卡里耶提供)

後來到了廣西的時候,安的尋根之旅因為母親(註:安的魁北克養母)的到來而暫告一段。安的母親時隔20年後再度來訪中國,對安來說,和媽媽分享這一時刻是非常重要的。安和媽媽在廣西玩得很開心,兩人共度了一段愉快的旅途時光,母女間原來深厚的感情更加親密了。(待續)

(責任編輯:顏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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