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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過催淚煙 初心不改 港青為何堅持抗爭?

圖為2019年「反送中」運動如火如荼展開時,民陣發起多場「流水式集會」。(宋碧龍/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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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2年09月02日訊】自2019年6月起,在香港這座水泥森林城市裡,一場反送中運動持續半年。在硝煙瀰漫的街頭,身著黑衣的抗爭者穿行在一萬六千枚催淚彈、一萬發橡膠子彈,和以千計的布袋彈、海綿彈之間;黑衣人海如潮水般反覆湧現街頭,退了,又回來;退了,又回來……

社會動盪不安,抗爭者的生活軌跡隨之起波浪。在白茫茫煙霧下,他們的經歷、想法和期望互相交織。然而,運動最終被暴政鎮壓。如今,煙霧早已散去,當年的許多抗爭者被迫流亡海外。在反送中3周年之際,大紀元專訪幾位當年運動的深度參與者,他們如今處境如何?有哪些所思所想?

訪談對象大多數都有親人在香港,處於安全原因,他們全都用化名。

從小就知道中共不好

阿健是香港留學生,反送中之前已來加拿大留學,2019年6月學期結束回港探親、度暑假,恰好遇上反送中運動大爆發。6月至8月近3個月的時間裡,除了事先安排的2週旅行,他參加了所有大小遊行活動。

阿健在香港出生、長大。像很多香港人一樣,他的祖父祖母都是從大陸逃離共產統治來香港。阿健從小聽祖父、祖母、父親講中共如何「狠」的故事。當聽到文革時期,家人回大陸探親,要帶一些衣服給那裡的親戚時。他就想到:「那邊的政權有多邪惡啊。」

阿健小時候跟家人去大陸掃墓、探親,爸爸媽媽總會說,小心說話,不要被別人聽到你說一些不同的東西。有時候他帶一些香港的報紙,過關之前也會遭到父母的阻止,不讓帶過去。「這些經歷讓我感受到大陸是怎麼高壓的。」

阿健從小就開始關注政治。小學時,每年六四來臨,有些老師會講六四的故事。他也會跟父母參加維多利亞公園的六四紀念活動。

「從小我就已經知道,中共是一個殘暴的政權,我從小就反共。」 阿健說。

關注政治

阿健從小就關注香港政治,也喜歡歷史。2012年的國教運動,中共想消滅香港人的身分和文化,阿健覺得要反抗。他說:「我很喜歡香港、香港本土文化,包括電影、歌曲、飲食、文化。但中共想摧毀香港,所以想反抗它。」

2014年雨傘運動,阿健作為一個初中生加入其中。跟許多抗爭一樣,他第一次經受催淚彈的「洗禮」。雨傘運動清場之後,運動陷入低潮。除了魚蛋革命,也有一些小型遊行,他都去參加。是雨傘運動之後出現了主張香港獨立的一派,阿健屬於支持香港獨立那一派。

差點被警察抓捕

阿健中學畢業來加拿大留學,一直關注香港的情況。2019年4月,他從新聞中聽說香港政府要推《逃犯條例》,預感有事情發生。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並不感到震驚,早有心理準備。

「催淚彈已經習慣了。」阿健說。反送中運動經歷很多,記憶已化成碎片,他感覺無從說起。

阿健是走在遊行隊伍較前的人,但不是最前方,和警察站得非常近。被追捕的時候,他跟警察只有一步之遙,差點被抓住。

2019年7月1日衝擊立法會,阿健沒進去。阿健說,其實當天一開始並不是衝擊立法會,而是去圍住紫荊廣場。那天有會展,港共和中共高官會在那裡升中國旗。警察很早就把那邊封鎖。那天天未亮,很多人已聚集在立法會前,想去紫荊廣場。很多人想衝過去,但被警察堵回來。阿健差點被警察抓住。

「那天感受最深的是港人的團結,大家在一起,是手足。身邊都是不認識的人,但沒有人為了自己的安全離去。」

阿健回憶,「如果前面有人被警察追,人群會慢慢後退,然後把那個人拉到後面去,以免警察抓住。」

阿健說,那時站在前面的人,心態比較勇武,其實就是比較勇敢,不怕。但那時還沒有人想過汽油彈,最多就是往前衝。那些真正和理非的人一般站得比較後。其實開始大家都有一些怕,但是後來就沒有那麼怕了。

阿健很幸運,抗爭沒有遇到來自家庭的阻力;相反,他得到父母的支持,連祖母都支持他。他的父母、祖母也上街,但都站的比較後。

阿健在家裡有時也會和父母有激烈爭論,焦點就是到底應該和平一點,還是更激烈一些?哪些情況可以接受?哪些是錯的?再就是「不要走那麼前哪,很危險哪。」但整個家庭觀念相近,全家同仇敵愾,全都站在反共一邊,支持香港民主、自由。

「開始時大部分人都有僥倖心態,覺得自己會沒事的。認為反正我做的是對的,你抓就抓吧。如果真的那麼怕就不會站得比較前。」阿健說,但也有被捕的心理準備,那時街上有一些義工在派發卡片,提供義務律師服務的信息。

「直到中大、理大事件時,才知道真的很危險,他們(警察)什麼都可能做的出來。」阿健說,「汽油彈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那是整個抗爭最嚴峻的時候。」

不過,阿健9月已離開香港,回加拿大上學,沒有參加中大、理大的抗爭運動。 「那時看到理大、中大情況,看到了又不能幫忙,那個感受才是最難受的。」阿健說。

保存實力 不言放棄

香港反送中運動最終被暴政鎮壓下去,運動再次陷入低潮。很多人被迫來到海外,流亡他鄉。

「抗爭是不容易的,也不是出去抗爭一場,中共就倒台。」阿健說。他喜歡歷史,知道要推翻一個政權,或者革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成功。

阿健認為,香港目前比起納粹時期德國統治波蘭的情況更壞,而且情況會越來越壞。他早就有心理準備,要打很長的仗。特別是國安法之後,看到越來越多的打壓,很多香港人在受苦,阿健也會覺得悲痛,難過。

「但是,有一點會樂觀,就是情況越來越壞,反而會物極必反。」阿健說,「歷史在發展,在不斷變化之中,起碼在向那個目標行走。(暴政)越打壓,也是在傷害它自己。」

在加拿大,阿健除了讀書,也參與一些活動,遊行、派發傳單等。他說,在加拿大做事,會感受到一種無力感,這是這2年多來最明顯的感覺。

「有時從新聞裡看到有人坐牢,覺得還不如我自己去坐牢,感覺會好一些。雖然這是一種不理性的想法,但是會有這種感覺,看到人家在受苦,又幫不上忙。」他說,「有一種倖存者的愧疚感。很多在國外的香港人都有這種感覺。 」

阿健也會幫助一些流亡手足。他說,通常流亡的人都是跟家庭關係不太好,父母是藍絲(支持政府或親共),沒人提供他們幫助,他們才流亡的。就算去了國外,如果有家人幫助,情況會好很多。他們中很多人在香港時還沒讀完書,因為參與反送中,與父母反目,他們不得不出來工作。

阿健很幸運,有父母的支持,可以安心繼續讀書,不需要為了生計去工作。他表示,目前還沒有長遠打算,先讀完書再說。「就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我會意志堅定的向別人表達我的立場,向外國人講述香港的故事,盡量不去買中國出產的產品。一些可以做的小事都做。要對得起自己,也要對得起那些正在坐牢和流亡的人。」

「無論做什麼,所有的香港人,不只是年輕人,最緊要的是保持好的心態,不要輕易放棄。」 阿健說,「保持身心健康,讀多點書,學多點知識,強身健體,多運動。到需要的時候,就能夠『拿得出去』。」

責任編輯: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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