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15日訊】正宗極權主義橫行一個時代之後，顯得山窮水盡，而無可奈何地漸入後極權主義時期。這是人性自然本質對人性扭曲面的一次歷史性局部更替。它雖不算美好，更談不上符合理想，但確是一次社會進步。這是付出數次鬥爭失敗的代價而獲得的一個階段性成果，即歷經”四五”運動、”七九”民運、合肥科技大學生運動與”六四”運動等屢敗屢戰而達至的”鬆動”時期！這實際上亦是電子信息時代對大煙囪工業時代一次非徹底性揚棄；是國際化自由資本因素對東方國家壟斷資本勢力的有限衝擊；是人類現代文明在傳統文明區域內否定落後文明過程中之東亞式第一階段。所以，它具歷史必然性趨向，不可逆轉。
後極權主義時代帶有顯著的”過渡時期”的色彩，故可稱之為”轉型時期”。它一方面存在一定的自由生長的有限空間，而另一方面又仍然遺留著很不自由的可謂野蠻性質的制度胎記。本文論及與剖析的就是後極權現實中這種醜陋不堪的”胎記”。
這些”胎記”，正是構成這個”轉型時期”的實質性時代印記。由於這個時期是過渡的快速演變之過程，它的初期、中期與後期的狀況在程度上是有明顯差異的，其局部的性質，也會有些不同；但總體實質不變。如果一旦其總體的性質轉化了，這個時期也即過去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現階段已不是後極權時代的初期。至於，是否尚屬中期或後期，現在作出斷定還為時過早。
眾所周知，在正宗極權主義期間被打成”極右分子”、”新生反革命分子”、”反革命現代修正主義分子”、”反動學術權威”等”另類”的精英部分，在後極權主義時期，逐漸成為所謂”持不同政見者”或者叫”政治異議人士”的新”另類”。１這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合法公民，卻被潛意識地視為國家的”敵對分子”、”危險分子”或”異己分子”，成為被國家安全部門、公安部門經常性”關注”與”照顧”的對象！成為他們經常（甚至在深更半夜裡）登門”造訪”的”特殊公民”。但這還屬於”客氣”的！若一旦被覺得不能容忍之時，就會”圖窮匕見”——予以種種刑事迫害，其花樣可謂層出不窮！什麼”危害國家安全罪”、”煽動顛覆政權罪”、”鼓吹或策劃恐怖活動罪”、”污蔑國家領導罪”等等，等等。反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耳”！如果政治罪名實在難以”成立”，那也好辦，即隨意製造出種種刑事罪——什麼”非法集資”、”偷稅逃稅”、”重婚”、”嫖娼”等等。同時，還有赤裸裸地製造現代文字獄的不少實例，如至今仍被超期關押著的歐陽懿、杜導斌等等。２而為數眾多的知識分子精英被定罪長期服刑！知名的如牟傳珩、王有才、劉賢斌、佘萬寶、秦永敏、何德譜、查建國、王澤臣、趙常青等等。
在這裡，”國家”成了一個政權、一個黨的同義語或代名詞。而實用主義一直來成為其政治的指導思維，例如一些被蔑判了重刑的”異議人士”，又可借”保外就醫”之名強行送去美國，成了同美國討價還價的外交籌碼；至於什麼”司法權威”，那是無所謂的。由此，也反襯了專制司法根本無權威可言的事實。
一個合法的公民，只要被劃入”另類”的”另冊”，其公民的權利就會受到肆無忌憚地侵犯！有”合法”方式的，也有明顯屬非法方式的；有明目張膽的，也有暗地搞鬼的；或兩者兼而施之的。有專門針對”政治反對派”的，也有習慣性的對待一切平民百姓的。下面列舉由筆者直接或間接感受到的一些事實：
郵政是以”國家”名義壟斷著干的，業務質量不論好壞，獨此一家。所以,郵遞質量之差，是令人吃驚的！例如平信”不翼而飛”是尋常事；盡管你可以拔打185投訴電話，但照樣一句”平信無法查證……”之類的話把你擋了——回答得堂而皇之，絲毫無歉愧之意。正由於郵遞業務這種漏洞的存在，為竊信（更有明白稱之為”扣信”的）、私拆信件等非法行為大開方便之門。由於業務上可以不負責任，那麼，你還能追究什麼呢？由於平信可能不知去向，迫使你投掛號信，於是掛號郵費一再提升——目前的掛號郵資是平信的近5倍。
如果說,郵政不是國營獨家壟斷，能這樣嗎？而國營壟斷在東方世界，乃極權主義經管手段也！
郵政是如此，目前的電訊業也不例外。電話被公開竊聽、干擾，對”政治異議人士”來說是”家常便飯”！他們的宅電或手機會經常”線路不通”——明明有此電話號碼，卻被告知：”您拔打的電話是空號”，或者老是發出占線的”嘟、嘟”信號聲。你若打電話詢問，甚至會聽到：”你使用的電話是特殊用戶……”。有一次，筆者氣憤地跑去責問什麼叫”特殊用戶”？而得到的回答是莫名的答非所問和驚疑的目光——似乎站在他們面前的我是一個恐怖分子！氣得我在回途中出了車禍，差點送了命！
這些，顯然是一種不能見天日的極權主義潛意識在作怪，即：”社會主義的郵電事業，豈能供你用來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勾當……”。但要”繩之以法”嘛，在”螺絲釘鬆動”的情勢下，又自覺名不正言不順。於是，”偷雞摸狗”地幹，便是”最佳”選擇——這，一可抵賴不認帳，二可照樣達到干擾、破壞之特務目的，故何樂而不為呢。
“偷雞摸狗”式的最典型的”傑作”，是綁架王炳章博士，而以”策劃恐怖活動”之罪名指控王炳章，乃明目張膽之莫須有的政治迫害！同時，莫名地長期扣押楊建利博士，亦是如此！什麼是政治流氓，什麼叫政治無賴，由此可見一斑。
只要國內存在著政治流氓行為，就必然會在對外政策上反映出來！那麼，”威脅”論就有了立足之地。同樣，台海亦就難以平靜！
由於這一極權主義政治的作祟，數以幾萬計精英知識分子被拒之於國門之外，不能為國效力！他們被蔑為”敵對勢力”、”反動分子”。有家不能回，長期過著流亡生活！除非像北島那樣被”招安”，回來過著”去勢”貓般的生活！
在朱鎔基先生任總理期間，終於有了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這本是一大進步。但在一些地方的實施過程中，它被扭曲為政治施壓的手段！例如你被視為”老實聽話的”，那麼領取低保金自然不算太難，如果你不那麼聽使喚，如社區義務工不做，什麼”學習”不參加，尤其是”說三道四”的窮困的政治異議人士之類的，並且又不去據理力爭一下，那麼，你即時揭不開鍋也不屬”低保”對象。據筆者多方瞭解，現在雖然有所改正，但是並不徹底。其根源在於各級當權者存在著或濃或淡的極權主義恩賜意識；從而，總體上處於一種隨意狀態——給就給，不給”理由總是有的”，用不著為執行不力、不當而犯愁。
整個社會的上上下下各個方面，均由黨、政兩套系統雙重地運作著，比之非極權國家，社會管治成本至少多增加一倍，即納稅人的負擔要多加一半。無疑，這是一項長久性的巨大的財政浪費。與此同時，實際上由黨系統操控著一切，而行政系統徒具形式。故而，搞什麼招聘制、公務員制等等均只是表面文章。這是公開的秘密，人人心知肚明；卻總要裝模作樣地搞行政形式上的一套，並總能矇騙一些人，如什麼”司法獨立”、”司法公正”、”鄉村直選”等等。而實際掌控公檢法的”政法委”，不少人卻從來不曾聽聞過。其實，說露骨也的確夠露骨的了——”黨中央、國務院……”，人們早聽慣了這種發號施令的開頭語，但卻不甚明瞭這種黨政不分的極權主義制度弊端的無窮危害！人們習慣性地知道黨委書記是”第一把手”的”常識”，致使不知不覺地陷入一個認知誤區——把一個黨的行政性直接操控，視為一個黨的政治領導舉措！這就是民眾在不正常狀態之下生活久了，使之精神麻木，於是把不正常的現實當作了常態。
又如，聽多了”群眾監督”之類的空言會喪失對”監督”的信心，致使形成眾多”公民”在政治上無作為的狀態——遇到涉及公民權利的事，就”自覺”地一推了之曰：”這是他們當官的事，我們平頭百姓能管得著嗎？”於是權力處在無效監督狀況下，碰上”明君賢臣”或許無大礙，可惜常有的事是”昏君奸臣”乃絕對權力之伴生物，只要專制存活下去，他們不僅不絕種，並且會越來越多。但是，極權主義的掌權者不承認這個理，他們總是煞有介事地不斷”反貪反腐”，且”嚴打”不間斷地進行，而刑事犯罪卻越趨惡化！這幾乎成了規律。
直到中共十六大之後，才有”制度反腐”的提法，但未見太多實施舉措，更少見實效（如國家財產有了審計職能這一”看門狗”把守著，但從制度上又怎樣監看好”看門狗”呢？）所以，現實的阻力與困難確實重重，但只要在制度上動真格的，相信衝力應當更強大。對此，國人正在拭目以待。
後極權主義時期仍然是吏治社會，官本位意識一脈傳承，且浸透於社會的每一個”細胞”裡！請聽一次小學生的吵架——
“你媽算什麼？還不是一個婦女主任，能有多大……”。
“嗨，你老漢（爸）當個派出所的頭，不信就能吃人！”
……
瞧，官本位意識就是這樣潛移默化著我們的幼小心靈！一些父母喜歡給孩子買警服式衣褲、小大蓋帽、小海軍裝之類衣著，亦是權力本位潛意識在日常生活中的反映。這同小孩子耍弄玩具刀槍一樣，不是說不可以或必須予以禁止，而是說明社會中一種生活方式的存在，反映了什麼值得注意的問題。
在舊城改造名義下的房屋拆遷過程中，以買方說了算的強制性拆遷舉措，至今仍是全國性的嚴重現象！這一權力本位的惡劣行徑，正變著法子繼續侵害住民權益。它亦是官商勾結欺壓民眾，從而成為產生腐敗的瘟床之一。而且，由它導致的破壞文物古跡的事例，令人痛心、令人髮指！
在城改拆遷中，筆者就是身受其害者之一。故對於被逼無奈而走投無路等慘狀，有切身體驗！此乃欺壓平民之典型而又普遍的惡劣現象！
辦事找熟人，尋職業靠關係，靠家庭背景，打官司找靠權勢者，均是司空見慣的平常事情。舊小說《官場現形記》中種種醜惡現象，在當今現實中，有過之而無不及。目前的新聞媒體雖不是自由的，但對這些方面的報導，卻開篇可見。這正是市場因素的介入起了作用，這是時代的進步——舊體制”螺絲釘鬆動”之後的一種微妙現象。
然而，所謂”新聞以正面報導為主”以及出版物審查制度，乃後極權時期特別醜陋的極權主義印記！它厄殺或壓制了無數的思想學術著作與正直的新聞報導,或者拒之於國門之外,使國人處於信息封閉狀態下產生認識上的錯覺與扭曲現象,頗為嚴重!例如，去年七月一日香港幾十
萬民眾大遊行事件，國內的中央電視”新聞”台，卻不作點滴報導，成了名符其實的啞巴台！至於隱瞞SARS疫情等等均是鉗制”知情權”的醜惡事例。
是的，日常裡言禁有所鬆動，但報禁、網禁卻還要力不從心地堅持著，所以，中共中宣部仍在忙於指手劃腳……。而這醜陋的一切，反映了一個不理想的時代背景——黨禁不開，政治不文明。
比如，”宗教信仰自由”有名無實，宗教政策十分虛偽，宗教徒遭受種種迫害，實例多多，且催人淚下！
又如勞教制度，明知違憲與踐踏公民權利，嚴重違反人權公約，但就是要頑固堅持，不予廢除。而勞教場所，乃暗無天日之人間地獄！
比如，像孫大午這樣一位異常優秀的公民，即使在強烈的輿論抗議下，還是被作為罪犯對待,使之受辱而後快！這是為什麼？其根源何在？無疑，乃極權主義政治也！
傳統”計劃經濟”的失敗，導致國企的轉型與破產——大量職工被”下崗”、被”買斷”或被提前”退休”，從而，使之無奈地陷於困境之中。總之，由於體制弊病造成的負面後果，均落在了這無權弱勢群體的身上，由這些無責任者去苦苦承受。而企業的主管部門和領導層，不僅不承擔責任，且可從中乘機大撈一把——不是腰包塞滿，移地繼續為官，就是撈夠油水之後，變戲法般地成為私企老闆！即權貴私有化的種種令人們眼花瞭亂的手法，非一般人所能想像。即便是”實打實”的私人企業，為了存活和發展，也得找靠權勢關係才行，其一般手段是金錢和美女，其最低級別的對象是鄉鎮領導與當地的工商、稅務等方面的幹部即所謂的”公務員”。這便是大面積腐敗的實情之一！
於是，形成一種既成的危險局面——一方面，工農勞動大眾，尤其是其失業者，生活相對貧困化；另方面，”公務員”即黨、政、軍、警干部等既得利益階層，薪酬一加再加，大加特加，且美其名曰：”高薪養廉”。其實，在專權狀況下，後者乃貪得無厭，根本上無廉可言。其實際情形乃養肥後者，以對付前者。那麼，這難道不是在烈火旁堆乾柴的蠢舉嗎？
但像清末的西太后那樣，蠢到了家，又狡猾得可以——”寧贈友邦，不予家奴”的同時，煽動義和團反洋人。而今日中共保守勢力亦在耍弄這種手法：在養肥既得權益階層的同時，又討好”左派”與民粹主義情緒——大搞”毛澤東熱”，企圖從中取利。此乃”玩火”也！
由於農村、農業經過1980年代初期的有限改革之後，產生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之後，他們可以離鄉進入城鎮與沿海地區打工掙錢。這，本來是改革的成果，是好事；但有限的改革在總體上不配套，致使在官商結合的現實中，幾千萬打工仔成為弱勢群體，受盡種種欺凌——工錢被長期拖欠，甚至無著落而投訴無門；勞動缺少防護保障，因工傷亡現象嚴重而且難以得到合理補償；同工不同酬，使之身份邊緣化，遭受人格歧視；常年累月忍受治安部門與人員的無理干擾與敲詐（如辦暫住證須每月付費及花樣繁多的罰款等），以及非法扣押、遣送等等！這些慘苦狀況，謂之”人間地獄”亦不為過。之所以如此，其根源同樣在於政治不自由（不文明），特權勢力橫行無忌，法治名實不符，公民權利虛化。這亦是惡性的”三農問題”逼迫所致，是”農村真窮，農民真苦，農業真危險”現實狀況的另一真實部分。
由於種種磨難而絕望地走上跳樓、自焚者,屢聞不鮮！農民護權抗暴，此起彼伏……
關於惡性的”三農問題”，近幾年來社會呼聲頗高，中共高層改革派也頗重視（如時隔18年之後，今年又發了一個”一號文件”），但是，若極權主義制度不予根本性地剷除，任何努力也最多只能是事倍功半，甚至還會原地踏步而白費勁。
造成”三農問題”的自然因素是次要的，在現代科技條件下，只要國人從改制上發奮努力，就定有成效——使農業現代化與農民致富。比如自然條件惡劣的以色列，早已實現農業現代化就是一個很好的實例。可見關鍵問題在於制度安排和政府的公平合理的扶持政策。簡略地說，就是農民獲得一視同仁的公民待遇；農村、農業土地民有化（具有名符其實依法保障的穩定土地使用權或所有權）；鄉村行政管理民主化——革除黨政雙重行政系統的特權控制，逐步形成透明度足夠的民主直選鄉、村長（其中必有為數不少的原”維權代表”）及其鄉、村長負責制的自治系統；農村、農業稅費改革的成效以消失”黃宗羲定律”的惡性循環為標準，等等。所有這些”三農問題”的解決，以全國總體性民主化配套變革為條件。否則，一切均是自欺欺人的空談，行之亦將徒勞無益。
就全國而言，西部小數民族的不滿反抗，也是一個由極權引起的嚴重現實問題。只是近幾年來消息封鎖，不知詳情。
所以，在泛言”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之後，再突出強調”政治文明”，這是目前中國現實的需要，是一個很不差的開端。但光有好的開端還沒有用，必須要有紮實的貫徹措施。不然，也將成為騙人的空言。”以人為本”、”制度反腐”等亦一樣。它們都予國人以希望。但中國人受騙太多了，他們再不會輕易相信言詞，而是要聽其言，觀其行，不再抱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是齊心協力踏實地奮鬥，直至自由目的地到達的一天。
所以，總而言之，後極權主義時代仍是一塊性質惡劣的高地，只是同登峰造極的正宗極權主義時代相比，有了山回路轉的趨向；但是，如果它無力向前而在原地打轉，那麼，兩者之間只不過是百步和七十步之差別。然而，人類社會總是要前進的，後極權主義最終會被否定，只是，否定的方式可能酷烈了。
火 戈
2004年3月2日初稿於重慶大公村
3月29日定稿於溫州
註：１由於人的壽命的限制和老年意志衰退，現在這些人士為數不多了，更多的是”七九”民運以來的後起之秀，尤其是”八九”民運中湧現出來的熱血青年學子,乃主力也。
２現得知，歐陽懿終被判有期徒刑二年！今又訊：丁子霖、張先玲等三位”六四”難屬被警察帶走！看來，極權主義政治神經又極度衰弱了！
３本月初，王有才也被”保外就醫”而逐往美國！這是否可視為無奈狀況下的”好事”？
(網路文摘)(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