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穎:我為什麼寫「弱勢群體」

曾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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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5日訊】和所有有過文學夢的人一樣,我最初愛上文學的時候是寫中長篇小說,枕頭上放著《百年孤獨》,動輒就是「多年以後……」的開頭。苦苦愛了幾年也寫了幾年,總算是發表了一些中篇小說,並出版了一部長篇小說。中篇小說發在發行量不高的「純文學」刊物上,非是骨灰級文學燒友不能看到,而長篇小說則更是淒涼,直接把信任我的那位書商朋友虧得沒敢再做書生意了。我最初十年裡的近百萬字文學作品,就這樣令我絕望而傷感地離我而去。

我正式開始寫小小說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此前的幾年裡,我忽而建築工地打工,忽而工廠上班,忽而廣告公司拉廣告,忽而辦內部報刊,忽而當電視編輯,暈暈糊糊輾轉了十數個工作,不是我不安分,而是生活本身就沒有打算讓我安分。以上的所有工作,基本上都是與我所熱愛的文學是不相容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常常面臨要文學還是要工作的艱難選擇。

小小說可以說是矛盾的折中解決辦法,它使我既不用耽擱太多生計,同時又不遠離自己熱愛的文學。常常是一小時左右就可以寫完一篇千字小小說,然後,該拉廣告拉廣告,該上女廁換燈泡就換燈泡,基本上兩不耽誤。

細心的朋友會發現,我的小小說所寫的內容,大多涉及民工、下崗工人和城鄉一些貧困無助的弱勢人群。我之所以要寫他們,其一原因是我身邊太多這樣的人和事充斥於我的眼睛和心靈,讓我躲無可躲。這些人,有的是我的親戚,有的是熟人,有的是朋友,有的則是偶遇的採訪對像或路人,他們的苦難和無奈,我是看得見摸得著甚至感同身受的。

除此之外,我寫弱勢群體,從某種程度上也有一種較勁的心態。在這個普遍肥處添膘的社會中,報刊和雜誌充滿了「成功人士」們的發家史和排行榜,文學也不斷地遠離那些苦難的最需要關注的人群,而把目光投向鴛鴦枕上起波浪式的粉紅生活。所謂的精英和知識階層甚至經濟學家們,都熱衷於歌唱盛世和粉飾太平。而與此同時,許多享受著不平等生存和生活待遇的弱勢人群卻越來越不被主流文化和傳媒關注。令人痛心的是,這種關注,曾經是中國知識分子人文思想的主流啊!

在幾年時間裡,我借宿民工村,走訪民工子弟校或者在火車站大廳裡與回鄉的民工們同吃同睡,聽他們的悲傷和希望,體會他們的酸甜苦辣。寫了很多的民工和下崗工人為描寫對象的小小說,讓平民文學形式小小說,多了一些最平民的色彩。

有些文友認為,我寫這樣的東西是沒有前途的,既掙不到稿費,又掙不來名氣。不如去幫青婦類雜誌寫癡男怨女的奇情異戀,至少可以掙個千字千元。我不是不愛錢的人,但我想,寫千字千元的人太多了,多我一個少我一個無所謂,而寫弱勢群體小小說的人本來就不多,少了我一個實在有些可惜。於是我決定留下來,不計後果地寫下去。我希望有那麼一天「共產主義了」,我們的社會已進步到讓我的眼中耳中不再看到那些令人傷感的故事,我和我的弱勢群體小小說完成歷史使命,遠遠地離開人們的記憶。為這個目標,我現在就一定要堅持努力寫下去!

──轉自天涯雜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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