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時報》臥底揭露警匪勾結收死亡恐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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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27日訊】
  核心提示

  剛剛發生的這件事遠非個案。

  10月末,北京某公司一男職員到河北省保定市出差,因嫖娼被抓到市內的東關刑警隊接受了處罰。

  看上去,這只是一宗簡單的嫖娼案。然而,其背後卻隱藏著巨大玄機,一份被撕毀的原始筆錄揭示了這起令人疑霧重生的抓嫖案。

  記者隨即赴保定調查, 以假警察的「跟班」身份臥底數天,目擊生死「無間道」,全程隱蔽拍攝了保定市假警察設局抓「老嫖(嫖客)」、到刑警隊裡「辦案」並「罰款」的全過程。

  原來,這些假警察辦案的背後,另有內幕。

  撕碎的訊問筆錄暗藏秘密

  11月4日凌晨,記者得到了由一位知情人送來的一疊「碎紙」。記者被告知:這個東西須妥善保管好,如果有疑問,可以去臥底調查。

  3個小時後,碎紙被拼接好,展現出來的,是一份完整的訊問筆錄,記錄的內容很簡單──嫖娼。筆錄上清晰地記錄著當事人的供詞,並按有指紋。

  然而,警方的問訊筆錄何以被撕碎?上面所記錄的問詢地址──保定市東關刑警隊──是真的嗎?

  仔細閱讀筆錄後,記者發現了更多的問題:筆錄裡只有被訊問人的名字,並沒有填寫訊問人是誰;筆錄也沒有加蓋東關刑警隊的公章;嫖娼案件應該屬於治安案件,並不是刑事案件,一般不需要刑警來處理……另外記者瞭解到,火車站附近屬於保定市南市區管轄範圍,而東關刑警隊地處該市的北市區,為什麼北市區的刑警要到南市區抓嫖呢?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按照筆錄上記錄的被訊問人的電話,當日下午,記者在北京市通州區的一個居民小區找到了當事人王勇(化名)。

  北京一職員保定嫖娼被抓隱含蹊蹺

  60元嫖娼被抓現行

  王勇是北京市一家管理資質認證公司的職員,今年26歲。10月25日的河北保定之行,在他的人生旅途上,留下了一個永遠抹不掉的痕跡。

  10月25日下午,剛剛和保定的一家客戶告別,懷揣返京火車票的王勇早早來到火車站。他乘坐的那次列車要在當天下午4點45分才開車,他看了看手錶,距離上車時間還早。

  下午兩點半左右,他走進了一家沒有名字的小髮廊。門口坐著3位濃妝艷抹的女子。「按摩10元,請上樓」。王勇跟著一位小姐來到二樓,進了一間昏暗的按摩房。躺在床上的他從一開始就不斷受到小姐的「侵犯」,敏感部位頻頻「遭襲」。見王勇有些心動,小姐不失時機地拋出了一張「價格牌」:60元做一次。看著年輕艷美的女子,想想低廉的價格,他再也禁不住誘惑,脫下衣服,與這名女子發生了性關係。

  突然,房門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還沒等王勇反應過來,門被一腳開,3名男子闖進房間,其中兩名身著警服的男子把他從床上拉起,拽到地上……

  穿上衣服的王勇被一個穿警服的男子戴上了手銬,和與他發生關係的女子一起被塞進門外一輛麵包車裡。過了大約20分鐘的路程,他們被帶到了保定市北市區東關刑警隊。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兩名男子打開了他的手銬,開始為他做筆錄。

  姓名,年齡,身份證號碼,哪裡人,來保定干省麼來咧(保定話:幹什麼來了)……在如實回答後,王勇被告知: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三章第30條的規定,他將被處以治安拘留15天並處5000元罰款。

  最怕的是毀掉事業和婚姻

  今年26歲的王勇老家在內蒙古,幾年前大學畢業後來到北京發展,經過一番努力,事業終於走上了正軌,現在在北京的一家管理資質認證公司負責國內各地企業客戶的認證培訓工作。

  除此之外,王勇還有一個「死穴」,小伙子已經在通州一處住宅小區新購置了一套兩居室的住房,拿到鑰匙不久的他正在裝修,打算明年與自己相戀多年的女友結婚。嫖娼被抓一旦讓女友知曉,夢寐多年的美好婚姻也將就此成為泡影。

  後悔得想抽死自己

  王勇當時只有一個想法:罰款認拿,想方設法不能被拘留!他一再懺悔自己的過錯,請求警察不要通知單位和家屬,不要拘留他,罰款沒問題,5000元一分不少給。於是,警察同意了他的要求,答應交納5000元罰款後立即釋放。

  可是王勇身上只有1000元錢,是公司給的差旅費。警察告訴他,這1000元作為嫖資沒收了,還要另交5000元。王勇只好給北京的一個朋友打電話借錢,要求立即往自己的銀行卡裡打入5000元錢。但由於此時銀行已經關門,匯款只好等到第二天早上。

  於是,沒有及時交納罰款的王勇被帶到一樓的一個房間,關進了鐵柵欄裡,他只好在那裡等候第二天黎明的曙光。王勇事後說:「當時被關在鐵柵欄裡的一夜,我最想幹的事就是抽自己兩個耳光。我後悔得不得了,想抽死我自己。」

  王勇整夜未睡,第二天早上9點左右,朋友匯入的5000元錢已經到賬,但由於扣除了手續費,他只取出了4900元交給了前一天抓他的警察。在釋放他之前,警察給了他200元錢作為路費,讓他「感激」得差點掉下眼淚。

  啞巴吃黃連不敢懷疑

  回到北京後的王勇生活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有些明顯的破綻,還是讓他疑心重重:怎麼這麼巧被抓了個現行?和他一起上樓的小姐沒有給外界打電話和發短信,那麼坐在樓下的另外兩個小姐是不是給警方通風報信了呢?交納了4900元罰款後警察為什麼沒有給他出具任何票據和憑證?到了刑警隊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和他發生關係的小姐,也沒有聽到關於她的處理情況,是不是警察把她給放了?

  然而,這一切只是猜想,由於沒有證據,他也沒敢懷疑,他想盡快忘掉這一切,就當花錢買了個大教訓。

  記者暗訪保定「紅燈區」

  小髮廊裡百元可以買隨意

  帶著種種疑問,11月初的一個傍晚,記者來到這個地處河北省中西部,距離北京140公里的城市。保定是河北省省轄市,下轄25個縣、市、區,總人口1080萬。這座中型城市,與京津兩市形成「鼎立之勢」,素有「首都的南大門」稱號,也是清朝末年的直隸總督府所在地。

  下火車不久,記者打了一輛出租車,繞著城區行駛了一圈。在行駛至七一路附近時,記者注意到在近100米長的路邊,接連開著十幾家沒有名字的小髮廊,每家門口的玻璃門內都有一兩個穿著暴露的髮廊妹在向經過此地的行人拋媚眼,招攬生意。

  記者走進了一家小髮廊,櫃台上除了幾把梳子和一台吹風機外一無所有,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裸體男女相擁的海報。兩位小姐一個勁地說服記者:「玩點刺激的」;「100元送個免費洗頭,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記者假裝不明白:「什麼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就是可以幹那事,這裡保證安全,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這裡有人『罩著』。」這時候從裡屋走出來另一個20多歲的女子,自稱是老闆娘。隨後記者以價格太貴為由離開。

  在僅有一牆之隔的第二家小髮廊裡,小姐的語言更加露骨,甚至直接就問:「××不?便宜,50元。」

  當地人都知道「那裡不乾淨」

  對於這些現象,當地的出租車司機早已見怪不怪了。

  其實保定市的小髮廊聚集區遠不只七一路一處。記者發現,夜幕降臨後,火車站周邊、西大街、東大街等地區的小髮廊霓虹燈閃爍。

  在當地人的幫助下,記者以「小跟班」身份接觸了一位開髮廊的「大哥」,並很快取得了他的信任。

  第一次抓嫖 賣淫女有說有笑進刑警隊

  記者跟著大哥開眼界

  「大哥」自稱叫張強,有兩個跟班,一個叫小力,一個叫小光,兩人幾乎與他形影不離。張強在保定市南市區開了一家小髮廊並養著3名小姐。起初張強告訴記者,他們是警察,並拿出了警官證給記者看。而另外兩人也是裝備齊全:警服、警號、警燈、手銬……他們隨時待在汽車上,遇到嫖客上門立即行動。

  張強要求記者,在正式「上崗」之前,要先跟著他們「開開眼界,學習學習」。

  警察接到電話抓現行

  11月6日下午4點,記者和張強等人在髮廊附近的一家酒店大廳休息,張強突然接到一個「上客」電話,說有一個外地年輕男子上去了。他馬上告訴記者準備行動,他的另外兩個跟班很快穿上警服、帶上手銬,把車開到了距離髮廊門口幾米遠的地方。等候大約5分鐘後,張強一聲令下,衝進屋內直奔二樓,一腳開房門,把小伙和小姐被抓了個現行。

  張強給小伙子看了證件後,叫他穿上衣服,並給他戴上了手銬,將他和小姐一併帶上了汽車。臨出門時,張強對蹲在一樓大廳角落裡的另外兩名小姐說:「讓你們老闆晚上去東關刑警隊交罰款!」

  一路上,小伙子和小姐兩人手抱著頭坐在汽車的後座上,旁邊的一個跟班按著一聲不吭的小伙子。大約20分鐘後,車子直接開進了一個胡同內的院子,院門口的牌匾上醒目地寫著:「保定市北市區東關刑警隊」。小伙子被跟班的小力直接帶到了刑警隊二樓的一個沒有人的房間裡。這是一間民警宿舍,屋裡的牆上掛著一張《偵查員職責》,下面是兩件警服上衣。此時記者回頭看到,張強和另外一個穿著警服的跟班小光和被抓的那名小姐一起,3人有說有笑地先後鑽進了剛才抓嫖的那輛車裡,離開了刑警隊。

  嫖客今年剛滿20歲

  經過訊問得知,小伙子叫陳西(化名),出生於重慶某農村的一農民家庭,今年剛剛20歲。現在保定附近的一個縣城裡工作,當天前往保定替朋友取錢。在返回之前走進了張強的那家髮廊,並以30元的價格與小姐發生了關係,但沒想到被抓現行。

  小力說,看你還小,不懂事,就給你一次機會,不拘留只罰款,但5000元一分少不了。可是5000元對於陳西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他說他身上只有700元錢,朋友的卡裡還有500元,自己的卡裡沒有錢,父母也沒錢,自己也沒辦法借到那麼多錢。

  隨後小力用電話把陳西的情況向張強匯報了一下,張強指示:先關著他,實在摳不出錢再放。

  嫖客破舊手機被沒收

  晚上10點左右,小力、小光和記者3人回到東關刑警隊,他們再次「提審」陳西,但得到的答案和以前一樣。小力請示張強後,決定取完錢後放人。

  陳西所持的是一張可以在任何有銀聯標誌的ATM機上提款的
郵政儲蓄卡,但陳西稱卡裡只有500元錢,如果跨行取錢要交手續費,因為ATM機裡沒有零錢,那麼儲蓄卡就只能提出400元。小力決定一定要讓陳西在郵政的 ATM機上取款,在開車找了約十幾公里的路程後,終於在一家郵局門前的郵政提款機裡提出了500元,而此時陳西兩張卡裡的餘額為2元零8分和1元1角。儘管如此,陳西的一台破舊得連牌子都看不清的手機也被小力無情地「沒收」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10點半左右,早已沒有陳西返回的公共汽車,小力攔了輛
黑車,給了司機50元,送走了陳西,隨後找張強交差去了。

  再次抓嫖 刑警隊長室裡掛滿獎狀

  剛剛送走了陳西,張強又接到電話:一個身材魁梧的外地小伙已經和小姐一起到了距離髮廊不遠的出租屋裡。

  在出租房門外靜靜等了十幾分鐘後,嫖客打開房門準備離開。一瞬間,張強衝進屋內把嫖客按在牆上,戴上手銬。接下來與陳西的經歷幾乎一樣:帶到東關刑警隊做筆錄。但由於此時已是深夜,民警宿舍裡已經有人睡覺,小力便把此人帶進了刑警隊隊長的辦公室門口,習慣性地從門樑上取下鑰匙,打開房門。

  記者注意到,這間隊長辦公室的南牆壁上掛著大大小小五六個各個上級單位頒發的獎狀和證書:有嚴打整治先進單位、追逃工作先進單位,還有一次集體三等功等等。

  小伙子說,他來自河南安陽,今年26歲,名叫卓韋(化名),此次來保定是和堂兄送貨的,剛剛入住了一家20元一夜的小旅館。卓韋吃完晚飯後獨自出來「打野食」,剛完事就被抓。張強把卓韋身上的400多元現金沒收了,並關掉了他的手機。做完筆錄後,幾個回合下來,張強覺得目前從他身上搾不出什麼油水了,就把他關在了一樓的那個鐵柵欄裡,等第二天一早再說。

  第二天早上9點左右,記者跟隨張強、小力和小光再次來到刑警隊。此時刑警隊裡已經正常上班,包括隊長劉永宏在內的很多警察都和張強打著招呼,看起來和同事之間打招呼一樣平常。在二樓的那間曾經審訊過陳西的民警宿舍裡,卓韋被允許給堂兄打電話。20分鐘後,卓韋的堂兄趕到,在說盡了好話後,把身上僅有的 1000元現金作為罰款交給了小力,帶走了卓韋。

  臨走前記者瞭解到了卓韋更多的情況,他有一個4歲的孩子,他胃和肝都有病,不能幹重活,老婆常年在廣東一家電子廠打工,每月工資700元,省吃儉用並按時寄錢給丈夫看病買藥。

  三次抓嫖 嫖客跪地猛磕頭

  當天下午兩點半左右,張強的第三條魚上鉤了。兩名中年男子走進了髮廊,年齡稍大一點的以70元的價格要了一位小姐上樓了,另一名則到二樓另外一個房間裡等候。這回被抓的嫖客叫趙前進(化名),同行的劉某被小力和小光帶到了會議室做筆錄。

  趙前進說,他是湖北武漢人,劉某是北京人,兩人從北京來到保定準備收購該市下屬一個鎮辦的造紙廠,與該鎮的鎮長約好下午5點來保定接他們。他們兩點多下了火車,一看時間還早直接就進了髮廊。趙前進今年已經56歲了,孫子剛剛出生不久。他連續抽了自己十幾個耳光,表示後悔。他懇求張強不要通知他家人,只要不拘留,5000元罰款一分不少。張強見他如此「上道」,答應他立即取錢,交完罰款就放人。聽到這樣的「好消息」,趙前進「撲通」一聲給張強跪下了, 「、、」磕了三個響頭,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辦案警察全是假的

  記者問張強:「他們把我也當成了警察,你們是警察,我不是警察啊!」張強拍拍記者的肩膀說:「我明天給你買一套警服來,你穿上就是真的了。實話告訴你,我們都不是真警察,我們穿的也是假警服,我的警官證也是假的,明天我帶你見見真警察,別怕!」

  第二天,記者在公安機關目擊了這些假警察辦案的幕後交易。

(轉自 2005年11月21日華夏時報, 無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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