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妹妹?

東海一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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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3日報導】我兄弟四人,一個弟弟,兩個妹妹,我是老大。出身山村,窮鬼當門,為了集中財力供養我繼續上學,弟妹們都是讀到初中便被迫休學了。其中二妹余建英特別聰明要強,自學財會專業,當了鄉里會計,丈夫是我初高中同學,復員軍人。現已有兩個女兒——也就是我的外甥女,是雙胞胎,已到縣城讀中學了。

老梟讀書不成,流落江湖,粗野漢子也,對弟妹們難得有好臉色。弟妹們對我敬不敬難說,一向畏我則更甚於嚴父,遭遇了什麼困難或問題,幾乎從來不與我說。幾年前弟弟因瑣屑細故與某小領導的兒子起了爭執,挨了打,全家都對我保密,後來多虧當地一位網友相告,我才知情,回家把弟妹們集中起來狠狠訓了一頓。

其實老梟貌噁心慈,語硬心軟。古人云,長兄如父。我是大哥,而且學識能力各方面唯我獨優,我內心一直懷著一種責任,就是庇護弟妹們一生平安。我自己怎麼都無所謂,但不能讓她們受到任何傷害!

當我接到鄉親急電說二妹余建英企圖以死為丈夫林樟旺鳴冤的消息,我如雷轟頂,好不容易打通二妹手機,一邊痛斥她的愚蠢,一邊熱淚涔涔而下,立即買票上車往故鄉趕。半年不見,二妹又老了許多,雙眼血絲密佈,眼角皺紋深深,滿臉的愁苦和無奈。

我正想放下架子安慰幾句,她一開口卻氣得我張嘴結舌:哥,天大的冤屈咱都認了,只求你通過關係把樟旺救出來,千萬千萬別把事情鬧大了!

不論受了什麼天大的冤屈,在強權面前,永遠只會乞求、哭訴、送禮、下跪。忍啊忍,實在忍不下去了,就跳河,上吊,一死了之。這不就是我抨擊的奴隸、奴才、中國豬的形象麼。我真不明白,死都不怕,卻怕得罪仇人,怕把事情鬧大。總是自傷,不敢傷敵,何其愚蠢怯弱可憐可悲啊。我斥她:死,是最無能窩囊的選擇,下下策。你要死可以,但必須與仇人同歸與盡,不然就不配做我妹妹!

二妹哭了:我不怕死,卻怕你妹夫在裡面受苦呀。我又拼不過他們。她還告訴我,某辦案人員對她很和氣很關心,常給她指點和幫助,還把一些內幕或消息毫無保留地告訴她。我唯有長歎而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哀其可憐,怒其無知啊!

我去拜訪迫害我親人和鄉親的主謀、龍泉市公安森林分局局長周光明時,二妹拉著我的衣角一個勁求我「客氣」些。人家辣手無情,令二妹和鄉親們四十多萬投資化為烏有,令她傾家蕩產並債台高築,令她生不如死差點以死為丈夫鳴冤,令她兩個女兒面臨輟學危險…,總之,人家已逼得她走投無路了,她還求我「對人家客氣些」,還疑慮自己是否送禮太輕惹惱了局長大人,才會對其他人網開一面而對樟旺下黑手。當我追問她和其他受害者的家屬到底送了多少,她卻死也不肯再說了。

到了這樣悲慘的地步,她還忍氣吞聲強裝笑臉,還為仇人耽憂,怕大哥插手太多把事情鬧大,還勸慰群情激憤的當地山民不要「鬧事添亂」!我的傻妹妹,你這不是善良,是對惡的縱容和鼓勵,是窩囊愚賤啊!

我主張正義而公平的復仇。

如果龍泉市公安森林分局及其局長周光明之流真正是公正廉明地一切嚴格依法而辦,如果我親人和鄉親父老們確屬罪有應得,便是被判了死刑,我無論怎樣悲憤交加,也不能埋怨,更不能尋仇。《春秋公羊傳》規定:犯了罪該誅殺的,子不得報仇。因為那是非正義的。

然而,如果是以執法為名行迫害勒索之實,是嚴重的坑農害民惡行,是披著法律的外衣騎在山民們頭上胡作非為魚肉他們,那麼,就不僅僅是老梟的仇人,而且是龍泉市及周邊地區的山民,是黨內外、國內外正義進步勢力的仇人。不要說將來的民主社會,便是現在他背靠的共產黨,也容不得這種惡吏無休止地無比猖獗而激起越來越大的民憤。

龍泉因青瓷、寶劍而天下馳名,這回,龍泉很可能因周光明而馳名天下呢。

如果是小梟,很可能會將身上所揣的龍泉短劍直接乾脆地剌進仇人的左眼,廢了他唯一的招子。現在,我想,從聲譽上、輿論上、道義上誅殺他,將是更好的復仇手段和方式!好在我妹妹跳河自盡以死鳴冤並未「成功」,律師會見中林樟旺也表示未受到刑訊逼供和其它虐待,我的復仇也將主要訴諸於法律、輿論、媒體和體制內進步、正義力量。都二十一世紀了,用不著採取傳統的、血腥的方式報仇了吧。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我相信這是一條樸素的真理!奉勸周光明及其幫忙幫兇們知錯速改、懸崖勒馬,並向遭受迫害的我的妹妹妹夫、黃塔村民以及其他農民謝罪!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如果繼續坑農害民為非作歹無法無天怙惡不悛,繼續濫用職權和法律迫害勒索我的親人和龍泉市及周邊地區的父老鄉親,他不會有好下場,那是他用實際行動親自「代表」老梟和海內外正義之士對你自己發下了永久性的「江湖必殺令」!

我說過,誰欺壓、侮辱我的同胞,就是間接地壓迫、侮辱我;誰冤枉、迫害我的親友,更是直接地冤枉、迫害我!我對民眾的苦難已經感同身受,我為親人的冤屈更是五內如焚!

佛有苦、集、滅、道之說,苦為四大諦(真理也)之一,人生之生老病死皆苦。老梟曰:生於中國長於中國,在中國當老百姓,也是一種苦;在中國而不泯盡良知不冷卻心腸,更是一種大苦。隱居多年來,不用幹活了,時間由自己支配,讀書、思考、寫詩、撰文、玩石、喝酒,偶爾耍耍拳,會會朋友,似乎頗得悠閒之趣,實則近六、七年來,此心更忙更累更苦了。

都怨網絡,讓我如此之全面深切地瞭解到民生的苦痛、社會的黑暗和政治的黑惡!眼見那麼多的「陰暗面」的事物,眼見那麼多的同胞淪為弱勢群體,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眼見廣大國人受盡特權集團和黑惡勢力的剝削、壓迫和荼毒,眼見我生於茲長於茲大好神州生態環境、生存環境、社會環境、道德環境、文化環境等全方位地持續加速惡化,自己置身其中而束手無策,此心何以得安?

虎狼成叢苦難如海,我已無路可逃。我中孔孟之道、中「親親仁民愛物」之類「封建」的毒太深,縱身隱斗室,槎浮海外,又豈能逃得掉內心的煎熬,豈能逃得掉對父老鄉親、至親好友和這片土地的魂牽夢縈?何況,我守定了這片土地,從來就無意出國!

我的命運已永遠地與我的親友和同胞們連結在一起,我將與他們同甘苦,共憂樂,與他們一起去承擔、去感受、去呼籲、去周旋到底、抗爭到底!曾有惡吏儼然以黨和政府的代表自居,斥責我:你膽敢反黨反政府?老梟大笑:如果你這種丑類和敗類代表得了黨和政府,如果黨和政府支持你的腐敗黑惡行徑,我當然把你與黨和政府一起反!只怕黨和政府先把你反掉了呢。

不反掉邪氣,正氣就得不到弘揚;不反掉惡官,正義就得不到伸張;不反掉周光明之流,善良辛勞的父老鄉親們頭頂就永遠籠罩著一股沉沉黑雲!安得法治千萬年,大庇中華同胞俱歡顏。但願人民早日享有法律公平的庇護,法律早日享有至高的尊嚴,而不再淪為特權階級欺壓民眾、鎮壓異己、維護特權的工具。

為此,我向法律、媒體和社會各界及體制內富有正義感和社會責任感的人士,向向國際社會,強烈請求,請你們通過各種方式和途徑,幫幫我的親人和鄉親父老,幫幫受苦受難受盡周光明之流迫害勒索的山民們,從法律上、輿論上、道義給他們一點支持,一些信心和力量,給他們一條活路!

我已支援妹妹近六萬元,這次攜律師回鄉又耗去八千圓。這都算不了什麼,大哥砸鍋賣鐵也要把妹夫和其他鄉親從黑惡的魔爪下解救出來,為你、為親人和鄉親父老討還一個公道。「人道主義災難」無日無之,但親人的苦痛畢竟對我衝擊更大影響更持久,親人和鄉親淚水的份量特別重啊。

臨行前一天的一個細節深深刻在我頭腦裡揮之不去:為了對律師表示感謝,同時請詩書畫皆擅的老友毛良老先生一敘,我決定在龍泉最高檔酒店喝一頓。二妹淚水盈盈悄悄扯我袖子:這裡很貴很貴的,我們巳經…。我一怒甩開她。直到一頓飯將吃完,巧遇該市劉副書記,堅決將飯錢記在他帳上,二妹眉頭才略微鬆開。我心大傷。苦了你了,妹妹。我不配當大哥啊。

許多網友問我最近為何不寫「反黨」雄文了。親人出了事,我已六魂無主,哪還有心思幹別的?恕我自私了恕我愛有差等。相信孔孟地下有知,也會理解和贊同我吧。

只要老梟活著一天,我就不會讓我的外甥女兒失學,不允許任何黑惡勢力以任何名義欺壓我的親人和鄉親!如果我出了意外,希望楊律師拋開我們之間政治觀點岐異之爭,繼續給我妹妹他以法律支持,希望海內外的同道和正義之士熱心腸人士拔劍相助,為山民除大害,還法律以公正。

北京某大律師來函曰:我懷疑單單逮捕你妹夫,也許有背後向你報復的目的:因為警察一直恨你;找不到你的把柄,就拿你家人開刀;警察此舉可能有敲山震虎的意味…。

我不相信有關部門會下流到如此地步。果真如此,我謹在此表態:我投降,只要你們明確表示不去騷擾和迫害我的親人、我的鄉親父老,並保證他們生活平安,要我怎麼都行!

什麼學問、修養、莊禪佛道都失了效。十幾天來,我坐立不安,心神不寧,茶飯不思,丟三拉四,曾令一路同行且對本案信心十足的楊興錄律師大失所望:老梟真沒出息!好友薛振標則以「每逢大事有靜氣」相勉。唯有苦笑而巳。憂能傷人,我相信了伍子胥一夜頭白的真實。恨不得躲到無人跡處,痛痛快快地驚天一哭,為我純樸傻氣的妹妹,為我的身陷囚牢的親人,為我多災多難的鄉親父老,為他們小老百姓的慘淡命運!

2005、5、14夜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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