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教師18年獨撐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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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日訊】在當今的中國,有交90000元學費讀一年的小學生;也有月薪77元,18年來獨撐一所小學的殘疾代課老師。

重慶晚報報導,他是一個殘疾人,一名土家族代課老師;為了偏遠、貧窮的學校存在;為了山裡的孩子有書讀;18年來,他多次拒絕別人介紹的高收入工作。除進城動手術,他一天也沒離開過他心愛的學校。

他拖著殘疾的腿背學生過河一萬餘人次,從十多公里山路外的中心校幫學生背課本,共計上萬斤;為幫貧困生墊學費,他曾5年沒領過一分錢工資;校舍改危, 他讓學生在自己家裡上課9個月;為了山裡的孩子,他讓想上大學的女兒選擇了中師。 為了支持他,妻子幫他無償代課一年,年邁的父母仍在家辛勤操勞,毫無怨言。

這位土家族代課老師在圖什麼?他只說:「這兒有50多名學齡兒童,村小不能停,也不能撤!」

兩幅畫像

落花生

「我們這兒窮,娃娃讀書不容易,不能再因為這些原因停課。」
29日上午,彭水縣諸佛鄉小裡村,冉龍朋正在自己家的堂屋給學生上課。
狹小的屋裡擠著11張破敗不堪的課桌,一塊黑色的木板擱在牆上算是黑板。他們是四年級的22名學生。

冉老師正在講課文《落花生》。瘦削的他聲音不怎麼大,但在這偏遠、沉寂的大山裡,顯得特別響:「這篇課文實際上是在以物喻人,教育我們要像花生那樣做有用的人,默默無聞,無私奉獻……」

諸佛鄉是彭水縣最窮、最偏的鄉鎮之一,群山環抱,整個場鎮上看不到一幢像樣的房子,街道沒有硬化,至今沒通公共汽車,沒通光纖閉路,手機信號在這裡時 斷時續。而小裡村距場鎮有十多公里山路,小裡村小就在尖峰嶺深處的參天古樹中,美麗的諸佛江流經學校附近,緩緩注入烏江。

去年9月起,由於小裡村小危房改造,4個班的50多名孩子只能選擇到中心校暫讀,但中心校離村子要走十多公里山路,山上隨時有野豬出沒,當時就有幾名學生家長提出「不讀了」。聽了這話,冉老師很著急,想了想,他決定把學生接到他家裡上課。 就這樣,50多名學生每天就在冉老師的家裡上課。冉老師將堂屋作為教室。這一上,就是9個月。
冉老師說:「我們這兒窮,娃娃讀書不容易,不能再因為這些原因停課。」

放學了,冉老師興奮地告訴孩子們:「六一後我們就要搬到新教室去,大家不用在老師這兒打擠了。」

小草

「苦,苦啊,但苦中有樂!看到孩子們有書讀,能成材就是最大的安慰。」
這裡太偏遠,沒有人願意來教書,18年來,學校常常只有冉老師一名老師。
但18年,冉老師都只是一名代課老師。最初工資是每月35元,3年後漲至7元。

那是1988年,冉老師正在一所成教學校代課,工資比這兒高,但冉老師的啟蒙老師找到他,說沒人願意到小裡村小來教書,如果這樣,村小就得撤,孩子們上學就成問題。本著對啟蒙老師的祟敬和對村小教師一職的嚮往,冉老師回到他的母校小裡村小代課了。

冉老師沒想到在這裡,一代就是18年。

「冉龍朋真傻。」有村民這樣說,因為,在這18年間,有人為他介紹過不少工作,接電話、守大門、到其他地方代課,他統統拒絕了。18年來,除了到重慶 動手術,他一天也沒有離開過他心愛的學校。儘管代課十多年,殘疾了,每週上著30多節的繁重課程,工資還是每月77元,他也從沒想過離開,因為中心校領導 說過,如果村小辦不下去就只有撤,沒有老師願意來,也只有撤,冉老師不想看到這一天。讓小裡村小繼續辦下去,讓小裡的山裡娃有書讀,這是他此生最大的願 望。

「苦嗎?」記者問。
「苦,苦啊,但苦中有樂!看到孩子們有書讀,能成材就是最大的安慰。」回憶起在小裡村小的18年時光,冉老師流淚了。

香煙和唱歌是冉老師最大的業餘愛好,常常抽的是廉價的葉子煙,歌是那首耳熟能詳的《小草》,小裡村小的孩子們都會唱:「冉老師教的,老師說要學小草,具有頑強的生命力。」

幾個故事

為了學生腿手殘疾

「我不能倒下。」 冉老師左腿殘疾,那是在1989年背學生過河時落下的。
當時只是扭了一下。之後,他的左髖部時時疼痛,但他沒在意,經濟條件也不允許他入院仔細檢查。一年後的一天,他在跨進教室的門檻時突然摔倒在地,不得不進醫院,醫生診斷「扭傷治療不及時引起化膿性髖關節炎」。從此,他走路只能一瘸一拐,傷腿至今沒痊癒。
1994年,冉老師在一次勞動中,右手手臂動脈被玻璃割斷,鄉衛生院簡單處理後,建議他進城進一步治療,但當時小裡村小只有他一名教師,想到孩子們就要因為自己中斷學業,他放棄了。一個月後,他感到右小臂越來越痛,在中心校安排好代課老師後,他來到彭水縣人民醫院。

「晚了,必須截肢!」醫生的話如同死亡令。「截了右肢我怎麼給學生上課。」這是冉老師對醫生說的第一句話。好心的醫生為他聯繫了重醫一名教授,手雖然保住了,卻使不起力,拿粉筆在黑板上寫字,也只能寫一會停一會。

「那種心情你能理解嗎,我想教書啊,可手卻不聽使喚。」冉老師說他永遠記得出院時,那個教授給他說的話:「回去好好教山裡的孩子!」這句話讓他再次感到肩上的擔子:「我不能倒下。」

18年背學生過河

身帶兩處殘疾,有人勸冉老師不要再教書了,但他很固執,不但不放棄,還繼續拖著殘軀背孩子們過河。

每學期,小裡村小都有30多名在河對岸居住的學生,美麗的諸佛江平日很溫柔,孩子們踩著露出水面的石塊就能過河,但大山裡的天氣說變就變,一下大雨, 河水就猛漲。沒有橋,上學放學就很危險。只要遇到漲水,冉老師就會提前守在河壩邊,這是孩子們上學的必經之地,冉老師將他們一個一個背過河來,放學了,他 又將他們一個一個送回河對岸。

當記者問村小的孩子們:「你們當中有哪些人曾經被冉老師背過河?」30多只小手齊刷刷舉起來。

「有一次,我趴在冉老師背上,感到老師身子好燙,我問老師是不是感冒發燒了,提醒他小心點。他說沒事,只叫我抓緊。我哭了,但不敢出聲,怕影響老 師。」4年級的鄭東很懂事,說她好心疼冉老師:「老師右手使不起力,只用左手背著我,在水中一瘸一拐的,我真想快點長大,不讓老師這麼辛苦。」

鄭東還給記者算了筆賬,按平均每學期30名學生需過河上學、每年漲水10次計算,冉老師在18年間背學生過河的次數就是一萬多次。

每學期為學生背課本

「我累點沒什麼,重要的是不要耽擱孩子們的功課。」
孩子們不知道,他們用的課本和作業本也是冉老師一瘸一拐從中心校背回來的。
從中心校到小裡村小,有十多公里崎嶇山路,冉老師空手走一趟也要4個小時,但每學期開學,課本都得村小老師自己去背。
18年來,他從來沒找過學生幫忙,所有課本都是他一步一步從中心校背回來。

因為殘疾,冉老師一次最多只能背40斤,一路上歇歇走走,一天只能背一趟。而每學期所有學生的課本至少有250斤,每學期他要花一周時間至少往返6次才背完。 每次完成任務,冉老師都必須臥床休息好幾天,才能下地行走。累計算下來,18年來,他從中心校背回的課本就有上萬斤。冉老師說:「我累點沒什麼,重要的是不要耽擱孩子們的功課。」

5年不領工資助貧困生

「村民們都窮,只要娃娃在學校讀書,比什麼都強。」
1995年,父親早逝的學生冉龍波跟冉老師說,繳不起學費要退學。冉老師一聽急了,他毅然對冉龍波的媽媽說:「只要你讓娃兒讀書,錢你不用管。」就這樣,冉老師為這個學生交了1—5年級的所有學費書本費。

冉龍波並不知道,老師已用這種方法資助了近百名拿不出錢的學生。也有學生家長質疑冉老師哪來這麼多錢,冉老師從來不說。中心校的楊光武校長透露:「冉 老師在1998年至2002年間沒到學校領過一分錢工資。他說,就把工資存在學校,哪個學生繳不起學費,就從裡面扣。」

18年來,冉老師為學生繳納的各種費用達上萬元,多數家長在經濟寬裕時會將錢還給他,但至今仍有數千元沒有著落。冉老師不在乎這些:「村民們都窮,只要娃娃在學校讀書,比什麼都強。」

賣家中樓板維持生計

「家裡常常是一分錢也拿不出。」 冉老師的母親陳其珍說,18年了,家裡人,包括兒媳婦,沒有添置過一件衣服,身上穿的都是親友們給的,因為哪怕是幾塊錢的便宜貨,他們也捨不得。 冉老師有些不好意思:「不瞞你說,我兩次受傷期間,家裡常常是一分錢也拿不出,有5年時間我家的莊稼沒施一丁點肥,因為沒錢買肥料。我才從重慶做了手術回來那段時間,親友家都借遍了,家裡還是揭不開鍋,我們就賣東西。」

縫紉機賣了,妻子陪嫁的鋪蓋也賣了,實在沒得賣的了,冉老師和妻子躺在光禿禿的床板上望著房頂發呆,一個念頭閃過:「賣樓板!」閣樓是土家族特有的建 築,要將搭閣樓的樓板賣掉,妻子開始堅決反對,可看著空蕩蕩的米缸和年老的父母,二人當即跳起來七手八腳將20多塊樓板拆下,賣了400塊錢,一家人吃了 頓飽飯後,冉老師還從中拿出3塊錢為班上一個天天打赤足上學的女生買了雙解放鞋。

冉老師的兩處傷至今沒痊癒,經常疼痛,醫生囑咐他一定要堅持吃藥,可藥錢每月就得200多元。為了節約,冉老師就常常自己跛著腿上山採草藥,草烏、防風草、金骨草……這些都能治他的傷。

為保學校全家齊上陣

妻子無償代課一年
冉老師說,他最對不起的是家人。 「這麼多年,我作為一個男人,不但沒為這個家做什麼,還要靠他們來支持我。」說起這些,冉老師流淚了。他說,「不只是我一個人,我們全家都在為保衛小裡村小出力。」。

1998年,為了供一對兒女上學,妻子陳健不得不到廣東一燈飾廠當油漆工,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一個月掙700多元。

2000年,一名年輕老師離開小裡村小,又沒有其他人願意來,4個班六十多名學生一下子丟給了冉老師,他無論如何也忙不過來,這時,冉老師想到了曾經當過代課老師的妻子。他向她求助。 得知丈夫的困境後,陳健毅然辭掉工作回到小裡無償代課一年。

就在這一年,家裡的房子成了危房,為節約錢,陳健上完課後,獨自一人從遠處背來泥土,自己挖窖燒磚,自己搬來石頭,準備修新房。

本來是男人的事,但陳健全做了,光材料她就準備了一年多。「我不會讓他(指冉老師)幹這些重活,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陳健說。 2003年,女兒考上酉陽師範學校,家庭經濟再次陷入困境,陳健不得不再次南下打工,至今沒敢回來,因為她捨不得路費。

不准女兒考大學

說起女兒冉佳鑫,冉老師更是內疚。3年前,初中畢業的女兒想考高中,升大學,但他沒同意,他讓女兒選擇了中師:「我希望她今後也能為山裡的孩子做點什麼。」
兒子現在上初一了,受父親影響,他也準備考師範。

老父母仍操勞掙錢

冉老師覺得最對不起是父母:「父母就我一個兒子,他們老了,不但沒享到兒子的福,反而為我操勞。」冉父今年74歲了,患有嚴重風濕病,還每天上山放羊,老母親一個人每年都要養七八頭豬,可他們從來沒殺過過年豬,因為一家人還要靠它們吃飯。 兒子工資少,還要幫助班上的貧困生,對此,老兩口只說:「兒子決定的事,沒錯。我們也不希望小裡村小撤了,如果真撤了,恁多娃兒啷個辦?」

聲音

村民陳其材:我娃兒4年的學費都要他幫忙繳的,好人啊。

家長冉健:我不曉得怎麼形容這個老師,全部好聽的話安在他身上都不夠。

學生任莉莉:等我長大了,一定掙好多錢讓冉老師用,不讓他再這麼窮。

學生鄭東:我這條褲子和頭上戴的花就是冉老師給我買的。

學生冉模:我以前性格特別內向,是冉老師開導我要多和人交流,他不但教我們學知識,還教我們怎樣做人。

中心校校長楊光武:他不只是敬業,他這種不計報酬的奉獻精神讓人感動。

同事張老師:冉老師人很低調,他做過什麼從來不說,因此,我們根本不知道他竟然默默無聞為山裡孩子們做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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