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六四悲劇」天天在發生

——《江澤民和他的十五年》書評會書面發言

趙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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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4日訊】二零零五年六月四日,「六四慘案」十六週年紀念日又到了。

這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日子,尤其是對於中國親身經歷了一九八九年全國民主運動的天安門一代而言,更是一個痛徹肺腑、終身難忘的日子,一個徹底改變了人生命運軌跡的日子。十六年了,當初年輕的我們,未死於刺刀和坦克下的我們,都已經四十上下進入不惑之年,都已經飽受磨難和考驗,逐漸成長為社會的中流砥柱,應該也必須承擔起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對這十多年來的中國社會變遷進行深入的反思和總結,對這百餘年來中國的現代化道路進行客觀的檢討和反省的時候了。

作為天安門一代的佼佼者和代言人,任不寐先生絕不僅僅是八九一代的思想家,他提出的「我們時代的精神高度」的命題,也許只有經歷過天安門事件等歷史悲劇並進行過痛苦思考的人才能理解——天下沒有白白承受的苦難!可以這樣說:一個人偉大與否,思想深遂與否,精神是否有高度與否,正是與這個人心靈是否敏銳,心胸是否博大,對於人類是否有著無限的大愛,能否知行合一地踐行信念,能否勇於承受大苦難,承受苦難的堅韌性如何,在苦難中的思考力和行動力如何,息息相關。苦難深重的中國正在以她苦澀的乳汁哺養著代表人類精神新高度的思想家和擔當者。遺憾的是,那些輕快地追捧公共政治符號的人不能理解這一點。

現在,任不寐先生以他基督徒的悲憫情懷,百折不撓的知行合一精神,敏銳深邃的洞察與思考,給六四十六週年紀念日獻上了一份特殊的祭品——最近剛剛由博大出版社出版的他的新書《江澤民和他的十五年》。任不寐透過「江澤民和他的十五年」這一特殊視角,對「六四慘案」十六年來中國大陸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環境變遷,作出了客觀檢討和深入反思,並深刻揭示了「江澤民主義」這一被趙紫陽先生稱為「最壞的資本主義」極權統治下的黎民百姓的真實生存狀況,以及江澤民主義對於中華民族精神和心靈的巨大和長遠的毒害與異化,實在是對所謂「盛世中國說」的當頭棒喝。

這十多年,不僅是「江澤民和他的十五年」,也不僅是天安門一代的十六年,更是海內外民主運動的十六年,每一個炎黃子孫的十六年!十六年來,歲月無情,苟活至今,我們各自又交出了什麼樣的答卷呢?

恕我直言,十六年來,海內外中國民主運動四分五裂,各自為政,已經陷入低谷;十六年來,新新人類不知道「六四慘案」 為何事,趙紫陽先生為何人,沉迷在後現代主義、享樂主義的泥潭中不知責任和使命為何物;十六年來,「全民經商」,犬儒盛行,整個民族普遍道德淪喪、信仰缺失、精神萎頹、物慾橫流、自私冷漠、功利實用,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難道豈是「專制極權太強暴殘酷,功利主義太喧囂盛行」可以一語了之?是否與我們每個人的自私、軟弱、狹隘、功利、投機、專橫等等罪性密切相關?是否有我們自身的失職或同謀的責任?是否與我們追求自由民主,自身卻不遵守民主原則和程序,缺乏寬容多元精神和民主學識素養,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要以「集權」方式來實現民主息息相關?任不寐的書特別引我共鳴的是,他沒有把我們與江澤民主義完全對立起來,他看見的我們在某種程度上都可能是一個江澤民主義者。這不會讓人高興,但他說的是事實。

一個巨大的悲劇發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容留滋長悲劇發生的那個時代的人。所以我們都講「有什麼樣的土壤結什麼樣的果子,有什麼樣的人民必有什麼樣的政府」。但是最為可怕的是,即便是那些勇敢地起來反抗專制極權製造悲劇的自由鬥士們,也很少有人能夠清醒地認識到,我們本身就是專制主義者的孿生兄弟,都是在同一片土壤土質裡成長起來的,都存在著人類的種種內在局限,都具有幾乎相同的原惡的遺傳基因——這就是為什麼幾千年來,無數的勇士懷著崇高的理想,艱苦奮鬥了一輩子,卻「播下龍種,收穫跳蚤」,反對什麼自己卻兌變成什麼,推翻什麼最終卻異化為什麼,娜拉出走後又病變為娜拉之父,始終無法跳出這一個巨大的悲劇歷史怪圈。

欲改造政治制度,必改造社會;但改造社會,必先改造我們自身。這應該是六四一代和五四一代根本的區別。五四一代人總是想改變社會,改變別人,自己是專門改造他人的精英。共產主義者和自由主義者都這樣想。現在,我們必須要從這種局限中走出來了。所以,我堅決支持任不寐先生這些年來對這個方向的思考和呼籲!

如果說,一九八九年全民民主運動時,我們還年輕稚嫩,那麼現在我們都四十上下相對成熟了,應該我們每個人都能夠直面自己的罪性和人性的弱點了,應該我們每個人都能夠深刻反省與吸取十六年來的經驗教訓了,應該我們每個人都能夠自覺克服自身的專制主義遺毒了。不再「妖魔化」我們的對立面的同時,也不要再「神聖化」我們自身,努力「自我淨化」道德品質民主素養的同時,也應「知行合一」地積極踐行民主原則和程序,秉持「真相與和解」的真義,矢志不渝、契而不捨地伸張公義、弘揚自由。如是,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實現了自由與民主基因的突變和分叉,也必將代代傳承代代繁衍下去,並最終結出燦爛美麗的自由之花。

自從「五四運動」始,中國人就貪圖方便,簡簡單單地以為「科學與民主」能夠救中國,不用再動腦思考那麼多了。但是,中華民族五千年的苦難史與近兩個世紀的近現代化史告訴我們,單靠「科學與民主」救不了中國,尤其是在整個民族普遍性的道德淪喪、信仰缺失、精神萎頹、物慾橫流的時候。任何制度都是由人去操作由人去執行的,如果組成這個社會的每一顆土礫不變,滋養這一方土地的陽光、空氣、水質、肥料不變,那麼這個社會的土壤土質也不會改變,再好的制度也必然會異化變質——君不見孫中山先生領導的「國民革命」建立了「亞洲第一共和國」,卻如孫中山所言「推翻了一個大皇帝,起來了數十個小皇帝」,到最後孫中山先生重組國民黨,還得要黨員向他本人宣誓效忠,按紅手印了?君不見毛澤東「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了,最後卻異化為林彪所說的「披著社會主義外衣的封建專制主義」,以致他本人為了維護「革命的純潔性」,也迫不得已「不斷革命」,「永遠革命」,親自上陣掀起了「禍國殃民」的「文化大革命」?君不見民主的基本原則就是「遵從多數人,保護少數人」,但是如果多數人都是道德敗壞、信仰缺失的人,都是血統論者,都是狹隘民族主義、國家至上主義者,這樣的民主又會病變為什麼怪胎呢?

有鑒於此,海內外一切有志於改造中國社會,關心中華民族和人類命運與前途的良知公民,對於中國現代化道路的認識,都有必要從洋務派、維新派、立憲派、國民黨、共產黨、民進黨等受歷史局限而相對淺陋的認識,發展深化到「改造民族精神信仰文化,塑造公民主體意識社會,建設完善市場經濟體系,構建現代憲政民主政體」這樣一個維度深廣的普遍共識之上來。如果我們共同致力於組成這個社會的每一顆土礫的質變,如果我們共同致力於滋養這一方水土的陽光、空氣、水質、肥料的質變,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能夠象任不寐先生一樣知行合一地踐行信念與理想,那麼這個社會的土壤土質也將不斷得到改良,公民社會雖然薄弱,卻必將不可逆轉地、迅速成長。

有人說,六四已經過去了,或者六四隻是八九一代人的事。這是非常荒唐和愚蠢的。十六年來,「六四悲劇」時時刻刻在每一個城市,每一個家庭,甚至每一個人心中重複上演。這些年我們在家裡打罵孩子太太的時候,可否想過這正是專制遺毒在發作?!這些年還在有多少人權案件不是與天安門悲劇一脈相承的呢?!「六四悲劇」天天在發生。為了中國不再發生「六四悲劇」,為了中國的自由、民主、人權、法治、憲政事業,為了全人類自由大同的美麗新世界的早日到來,讓我們團結起來,加倍努力,百折不撓,從我做起。

祝紀念會圓滿成功!

趙昕於北京慎獨閣

(舊文重發,首發於《民主中國》)(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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