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陳光誠(19) 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中國公民非暴力不服從抗爭於2006年7月20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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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4日訊】(大紀元記者郭若採訪報導)23日,聲援陳光誠志願者在山東沂南被圍毆事件後第三天,大部分志願者業已返回家中,而且據悉幾乎百分之百又遭到軟禁。孫文廣、劉京生和趙昕三人描述了當時的親身經歷和感受。

孫文廣:除了趙昕和我 其餘志願者都光著膀子

20日法庭門口和村口的兩次圍毆山東大學教授孫文廣都在現場,但沒有被打。孫文廣說原因是朋友們照顧他年紀大,要他站在最後面。

孫文廣:8:30我們穿著陳光誠頭像衫到沂南縣法院,證實庭審延期後,我們走出法院大門,要在那裡合影留念。沒想到一下子上來一幫人搶相機,幾個志願者被打、被推倒在地。開始我拿著相機站在後面,後來局面很混亂,朋友們就讓我坐到高智晟律師的汽車裡面。暴徒圍上來企圖搶車,要拿車上的照相機,還用石頭砸車。不過石頭不大,玻璃沒碎。

在車上孫文廣給他的學生,臨沂市黨委書記李群撥了個電話,告知沂南縣法院門口發生了圍毆和搶劫,希望他出面制止。接電話的秘書說會向李群匯報。之後李群沒有回音,警察倒是來了,把全部志願者帶往警察局作筆錄。

孫文廣:詢問時警察隻字不提我們被搶走攝像機的事,單問我們去沂南幹什麼?為什麼陳光誠被審判,還要穿印有他頭像的文化衫?還說我們照相侵犯了他人的肖像權。他們是為暴徒辯護!我們自己照相,後面有些外人,怎麼會有肖像權問題?法律沒有說不能旁聽,不能照相,不能穿什麼樣的衣服。

庭審完畢後,志願者們匆匆吃過午飯,又按本來計劃驅車趕赴東師古村探望陳光誠家人。

孫文廣:我們留在村外,鄧永亮、趙昕他們四個年輕人進去。很快就看到他們被一夥人推打、衣服被撕。鄧永亮的脖子被打後到現在還很難受。……暴徒追出來,人很多,趙昕為了保護我和身上的血衣,跑過來對站在最後面的我說「趕緊上車」。我們把車開離了一段路繼續觀察,看到那夥人上來就撕高智晟幾個人的衣服。最後除了趙昕和我 其餘志願者都光著膀子。

22日晚上10時半孫文廣接到一個聲音凶狠男子的恐嚇電話(來電手機號1317-6447-423):

你是孫文廣嗎?
我是。
你小心點,你這小子,再出去胡轉悠,我打斷你的腿!
你是哪的?
不管我是哪的,你再出去試試看,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恐嚇電話讓孫文廣家人很害怕但沒嚇著他本人:「陳光誠的事業是正義的事業,我們理應給他聲援和支持,此次沂南達到了讓當地知道很多人在關心陳光誠的目的,也給陳光誠家人送去一些溫暖,這種活動今後還應當做。

劉京生:土匪行兇還找沒人的地呢

北京維權人士劉京生說他長這麼大從沒見過20日這種場面。「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把老百姓哄走就圍著我們打,當著頭戴鋼盔的警察的面搶相機,拿著石頭要砸高智晟的車,把趙昕鼻子打出血……」

劉京生還描繪了村口被圍毆的情境:我們想進村看看陳光誠的家人,高智晟和趙昕,還有其他人還準備給他們家送點錢。剛到村口,先過去的趙昕、鄧永亮等四人就被40~50人追著打,把鄧永亮腦袋給打得在車上直噁心,我看他那樣夠嗆。馬文都腿也打傷了。

「我們看那夥人追過來,就迎上去想跟他們交談,只聽一個人喊『把他們的汗衫全撕了!』,那些人伸手就拽著我們的領口,「嚓」就撕了,現場志願者的文化衫全給撕了,我和另外幾個人是被摁在地上撕的。還有幾個人在掀高智晟的車。……我們所有人都保持理性,如果當時我們有一個人還手,當場就能把我們打死在那。……整個過程警察就坐在後面閃著警燈的車上看笑話。」

劉京生說他開始並不全信網上關於陳光誠的消息,這趟去沂南就是想去聽聽另外一方是怎麼說的。「這次親身經歷了沂南的暴力,不用再調查了,不需要理由,他們不喜歡就能弄你。……最可悲的是,我們還舉著憲法在那照相!」

在劉京生眼裡,發生在20日的幾次圍毆時間、地點、人物、做事方式都不可思議:

· 為什麼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 為什麼是在法院門口?
· 如果我們在法院門口合影違法,為什麼不是警方向我們出示身份,然後依法沒收我們的相機或者把我們拘押?
· 為什麼我們一開始就報警,圍毆還延續了一個多小時?
· 我們的車停在法院門口,根本不妨礙交通,他們110兩輛車停在馬路中間,把整個交通堵塞了。為什麼他們故意製造交通混亂,然後把這個罪名安在我們頭上?
· 為什麼那些「村民」都如此凶神惡煞見人就打,而當地很多人湊近我們,說兩句趕緊就跑?
· 這是一般的黑社會?一般的暴徒嗎?

劉京生曾因「組織領導反革命集團」和「反革命宣傳煽動」雙罪並罰入獄十年,他說真正感悟到「慘叫」二字是在牢中,當四周很靜很靜的時候。而沂南之行他又多學會了幾個成語,其中一個是 『肆無忌憚』:「在法院門口,管你什麼法,什麼公安,什麼民眾,我就搶、就打,就把憲法撕掉,這就叫『肆無忌憚』!」

劉京生說:「我原來不想張揚,但到這份上,我低調不了。中國喊了這麼多年『法治』,沂南根本無法。沒有法的沂南憑什麼判處陳光誠?

趙昕:2006年7月20日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民間維權活動家趙昕告訴記者,當天被打得最厲害的,上午是負責拍照並用身體死死保護攝像機的志願者,下午是要進村的西安維權人士鄧永亮。

趙昕:出發前我們就非常清楚,此行既為聲援陳光誠,也是去臨沂進行人權觀察,結果山東方面19日突然變卦不開庭,20日上午搶劫圍毆志願者。之後暴徒揚長而去,遭搶遭打的志願者則全部被以「涉嫌擾亂交通」為由拘禁了4小時,作詢問記錄。下午又從東師古村村口把我們往外追了幾百米,一聲「打!」、「砸車!」,就像瘋子一樣,把我們每個人身上穿的陳光誠文化衫撕得粉碎,很多人身上被抓傷。我往回跑沖後面的人喊「趕快把車開走,他們要砸車!」沒有一個人動。我只好開車先把72歲的孫老師帶開一段距離。……我們大家光著上身,身上帶著他們留下的爪印,抱著手笑瞇瞇站在馬路邊看著他們掀車,最後他們自己有個人喊「停」,一夥人才停下來。

趙昕對沂南一行和自己的朋友感到十分自豪:「出發前我們就作了充分溝通,要在中國大地上身體力行公民非暴力不服從和不合作抗爭,我們做到了。2006年7月20日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這天我們十幾個人穿著光誠衫,舉著憲法書,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非常成功地進行了一次堂堂正正的公民非暴力不服從抗爭,中國維權史上又有了一個新起點。」

採訪後記

關於20日的沂南暴力事件,記者採訪過不下二十人。受訪者有的當時身在現場,有的不在現場;或敘述,或評論,所用頻率最高的詞語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肆無忌憚』、「非暴力不服從不合作抗爭」。

尚有許多人未聯繫到,採訪還會進行下去,但我知道,上面這些詞將被每一個人,一次一次地重複著。

將要發稿時,我請教北京民間愛滋病維權人士胡佳:在律師多次遭襲之後,這次眾多聲援者仍然本著一個公民的道義和良知前往沂南,是否表明除了走司法途徑的律師團這支力量外,又一支力量——普通公民——已經介入山東維權?

胡佳:「不止這兩支。律師、公眾志願者、海外媒體、海內外民間組織、國際社會等多支力量都已陸續加入並發揮著作用,而且各方力量也在相互溝通、協調、合作,聲援行動正在升級和擴大。」

胡佳感慨說:「現在看來,《時代》週刊評選光誠為全球100個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確實名至實歸,恰如其分。一位農村失明人士的道義火焰,點燃了越來越多普通人的良知,直射國家黑社會勢力籠罩下的黑暗。」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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