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戰爭,冷戰和意識形態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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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1日訊】(美國之音記者:費爾登2007年4月20日華盛頓報導) 主持人:人們把反恐戰爭比作冷戰。喬治.W.布什總統明確地把反恐戰爭和冷戰相提並論。他說,今天的反恐戰爭就像冷戰一樣。

布什說,這是意識形態的鬥爭,我們的敵人蔑視自由,他們追求極權主義。像在冷戰中一樣,我們的對手蔑視享有自由的人民,他們聲稱生活在自由環境中的男女是軟弱和腐敗的,缺乏保護自己生活方式的決心。蘇聯垮臺了,美國等民主國家生存下來了,這表明民主國家在軍事和經濟上是強大的,他們在意識形態上是有吸引力的。

在冷戰的意識形態鬥爭中,民主最終戰勝了共產主義,但是這花費了大約40年的時間。冷戰的經歷同使用暴力的穆斯林極端分子的鬥爭有關係嗎?蘇聯是一個擁有強大正規軍和核武器的超級強國,相比之下,聖戰者的組織規模比較小,分散在全球各地。他們從暗處發動襲擊,他們造成的破壞一般是有限的。2001年的9/11事件是個明顯的例外。冷戰和反恐戰爭有哪些相似和不同之處呢?

我們邀請了一些專家來談談這個問題。他們是美國國家觀察雜誌的編輯約翰.奧薩利文,他最近撰書介紹冷戰時期的三大領袖;作家瓦利德.弗里斯,他最近也撰寫了一本書,題目是“意識形態之戰”,書中分析了民主制同聖戰主義的思想衝突。今天參加我們討論的還有倫敦泰晤士報的助理編輯傑瑞德.貝克。首先請問約翰.奧薩利文,你認為冷戰和反恐戰爭有哪些相似和不同之處呢?

奧薩利文:肯定有相似之處。就像你或是總統所提到的,這是意識形態的鬥爭。一方是西方的自由民主,另一方則強烈地反對自由民主。

第二個相似之處在於,冷戰和反恐戰爭都不是由軍隊在沙漠或是歐洲中部展開大規模戰爭。捲入衝突的不是冷戰期間代理超級大國利益的國家就是小型恐怖組織。

第三個相似之處是所謂的第五縱隊。在西方社會中有人同情敵對方面。我會提到這一點,連我自己都很驚訝。

主持人:瓦利德.弗里斯,你對這個問題怎麼看,冷戰和反恐戰爭有哪些相同之處呢?

弗里斯:有兩個主要的相同之處,第一個跟敵人的目標有關,具體說,就是極權主義,支配世界、壓制自由和多元化。這一點非常相似。還有一點就是極權主義方面內部的演變,蘇聯是冷戰的主要一方,後來中國又實行另一種共產主義。20年代初期代表聖戰主義運動的是人數眾多的薩拉非斯特遜尼派,70年代是伊朗什葉派的霍梅尼分子。這兩派都想支配世界,不過他們採取了不同的地緣政治戰術。

主持人:傑瑞德.貝克,你對這個問題怎麼看?

貝克:我認為冷戰和反恐戰爭有重要區別。你們剛才都概要地闡述了,我認為最重要的相同之處在於,西方人捲入這場鬥爭是為了保護我們所代表的自由的生活方式,保護我們對自由、多元化和民主的信仰。我們的敵人企圖破壞這一切。

我認為,冷戰和反恐戰爭的主要區別在於,在冷戰期間我們所談論的基本上是勢均力敵的戰爭。我們對戰爭的方式,如何保護自己,如何維護我們的利益都很熟悉。我們和蘇聯都有大量的軍隊,我們的對峙大都在歐洲中部。在某種程度上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也有對峙。

可是這次的反恐戰爭卻不是勢均力敵的。聖戰分子沒有同樣規模的常規部隊或非常規部隊。他們有的是不可動搖的信仰,這反映在自殺炸彈襲擊,以及人們相信聖戰會讓他們進入天堂,這些是俄羅斯人、蘇聯的支持者和華沙條約組織所沒有的。

在冷戰時期,雖然我們最後有可能打仗,如果必要的話,我們會用常規武器跟蘇聯作戰。不過蘇聯最後也可能不會捲入導致自身滅亡的戰爭。他們並不真的想死。令人難辦的是,我們現在的對手想死,在自殺的同時他們企圖儘可能多地殺害我們的人。所以雖然軍事威脅不同,威脅的規模遠不如冷戰時期,但是最終的威脅實際要比冷戰大得多。

主持人:瓦利德.弗里斯,你的書中談到不怕死在聖戰主義思想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這對反恐戰爭有甚麼影響呢?

弗里斯:這是一個武器。就像我們以前所說的,作為馬克思主義者,作為無神論者,共產黨人不相信死後復生。所以,他們會選擇以同歸於盡的方式來威攝和阻礙對方。他們能接受這個觀點。可是聖戰主義分子不能接受。所以聖戰,自殺炸彈襲擊或是不怕死就成了一種目的,給了他們很大的力量。

不過另一方面,我們現在是全球化的社會,同冷戰時期的蘇聯東歐或是中國相比,現在世界各地的信息傳播要容易的多。這可能對自由世界有利,可以對敵對陣營產生影響。但是敵對陣營有石油的力量和遊說者的力量,他們也能夠影響我們的決定。所以,目前的衝突比冷戰時期更為錯綜複雜。

主持人:約翰.奧薩利文,你怎麼看?

奧薩利文:還有一個區別也很有意思。在冷戰時期,蘇聯陣營人民的不滿情緒是西方最強大的武器之一,人民最終反抗和推翻了蘇聯的制度。他們這樣做是因為受到西方的鼓勵,但是是他們自己推翻的。

現在呢,聖戰主義分子統治的地方並不多。事實上,只有一個,那就是伊朗。除了伊朗以外,我們並不能呼籲對現實不滿的人民起來反抗。在伊朗,我們知道伊朗人民對激進的教派人士非常不滿,伊朗人民可能是中東地區最親美的。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真正利用這一點,因為我們同伊朗有其他一些問題,這是一個原因。

主持人:瓦利德.弗里斯,在中東推行民主,你會遇到這樣一個問題,那就是聖戰主義分子願意加入民主進程,但不一定是建立長期的民主制度。

弗里斯:的確是。冷戰和反恐戰爭的問題和區別在於,在歐洲,至少是俄羅斯的西部,一兩百年前就啟蒙過,所以這些社會瞭解政教分離的原則,有些東歐和中歐社會有政黨等等。

在中東,在阿拉伯穆斯林社會,啟蒙不是從未發生就是正在發生。所以如果你打開了一個社會,然後對那裏的人說,我們去選舉吧,組織嚴密的團體一定會贏得選舉,至少是首次選舉。

可是在其他情況下,比如在伊朗,伊朗什葉派穆斯林的第三代人和其他一些人對西方的思想很感興趣,他們沒有經歷過,但是在電視衛星和互聯網上看到過。

主持人:傑瑞德.貝克,你認為在中東宣傳民主,當地人是否認為民主是外來的,而不是他們固有的傳統呢?而且聖戰主義者也是這麼宣傳的。

貝克:在中東宣傳民主是有困難。不過我不會過份強調。因為我記得冷戰中也有這種論調,有人說,俄羅斯從來就沒有民主制。而且永遠也不應當期待俄羅斯會成為民主國家。

俄羅斯許多個世紀以來一直是由貴族統治的。大部份東歐都曾是蘇聯的爪牙。中國也從來都不是民主國家。我們和蘇聯爭奪非洲或是拉丁美洲國家。

人們說,這些國家從來都不是民主國家,它們不可能成為民主國家,民主是西歐和北美的,是傳播不了的。這種看法是錯誤的。結果東歐實現了民主,你可以說俄羅斯也建立了某種民主制度。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制度,至少在向正確的方向前進。

拉丁美洲顯然已經在向正確的方向邁進。所以我不想過份強調中東或是伊斯蘭世界與別的國家非常不同。顯然,是有重要的差別,可是也有一些人口多數為穆斯林的國家是民主的國家。

比如土耳其,90%的人口是穆斯林,可是他們有一個欣欣向榮的民主制度。馬來西亞也是如此,雖然西方的很多人並不想實行他們的制度,但是馬來西亞也是一種民主制度。印度尼西亞也越來越民主了。所以我認為,有關民主同伊斯蘭世界不相容的想法是錯誤的。

主持人:約翰.奧薩利文,讓我們來談談冷戰結束同反恐戰爭的關係。西方認為蘇聯的垮臺證明了自由的力量,證明了冷戰的鬥爭是對的。本拉登對蘇聯的垮臺則有完全不同的看法。聖戰主義分子從蘇聯的垮臺中學到了甚麼呢?

奧薩利文:本拉登認為蘇聯在阿富汗失敗說明穆斯林社會打敗了蘇聯。在他之前的霍梅尼也這麼認為。當然這是嚴重的簡單化。毫無疑問,穆斯林的聖戰者組織發揮了作用,可是他們得到西方的大力援助。如果西方沒有向聖戰者組織提供那些能夠擊落蘇聯武裝直升機的先進武器的話,他們是打不贏阿富汗戰爭的。

所以我認為本拉登等人說是穆斯林社會打敗了蘇聯,這種說法是不對的。西方的說法要確實的多。不過我認為,有一點很重要,除了西方民主的力量和蘇聯的對手聖戰者以外,還有傳統社會的力量,他們還沒有成為現代社會的一部份。

現在聖戰主義分子企圖通過自己的制度,把這些傳統社會納入現代世界。把聖戰主義分子看成是中世紀的人是錯誤的,他們是現代人。他們是擁有中世紀思想的現代人,他們企圖把這些思想同現代技術和其他一些現代思想相結合。通過反動勢力使社會進入現代世界,使社會從傳統社會轉入現代社會是完全可能的。

我認為現代的愛爾蘭就是通過反對改革的天主教會而進入現代社會的,所以愛爾蘭在很多年當中都是一個落後的現代社會。當然愛爾蘭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這很重要,認為穆斯林國家的人民迷失於過去是錯誤的,他們可能是未來的一部份。

主持人:瓦利德.弗里斯,你對這個問題怎麼看呢?

弗里斯:我認為的確如此。現代化主要是技術,技術的飛躍。政治發展則是另外一回事。他們的思想常常是中世紀的,7世紀的。但是他們在技術上經歷了20和21世紀,有穆斯林神學家在線,有基地組織指導等等。如果穆斯林社會繼續發展科技的話,將來很可能會有太空聖戰。

主持人:傑瑞德.貝克,穆斯林激進份子從蘇聯的垮臺、從這場意識形態之戰中吸取了哪些教訓呢?這是否影響到他們同西方的對抗方式呢?

貝克:正像約翰和瓦利德所說的,他們認為是伊斯蘭的力量和信仰的力量戰勝了蘇聯這個無神論的強國,這是他們吸取的一個主要教訓。

我認為,我們正在採取或是不得不採取的反恐戰爭方式跟冷戰的方式大為不同,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區別,因為敵人大多在西方社會裏面,特別是在西歐。我認為反恐戰爭很大一部份在西歐進行,將來會越來多地在西歐展開。我們的對手是西歐社會中不僅同情而且瘋狂支持聖戰的人。他們是在利用我們所信仰的、所支持的自由,利用西方所允許的自由來破壞我們的社會。

這是對我們的真正挑戰,這個問題我們在冷戰中遇到過,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嚴重。歐洲可能有數萬人,也可能有數十萬人同情或是可能在積極支持聖戰主義分子。聖戰主義分子企圖倣傚倫敦和馬德里炸彈襲擊事件的肇事者。

倫敦地下鐵爆炸發生在2005年7月,馬德里炸彈爆炸發生在2004年。他們實際上企圖從內部摧毀西方社會。他們利用的是西方社會的武器和方法,利用我們的基本制度來摧毀我們,這是真正的挑戰,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能成功地反擊。

主持人:瓦利德.弗里斯,西方社會是如何應對這一挑戰的呢?他們要採取哪種方式才能避免把並非聖戰者的穆斯林趕入聖戰主義的陣營呢?

弗里斯:我在阿拉伯半島電視台的網站上看到他們從蘇聯的垮臺中吸取了另一個教訓。他們看到改革是如何導致蘇聯垮臺的,所以,他們不改革開放。所以薩拉費斯特分子和霍梅尼分子等加緊控制。他們看到1989年所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們在意識形態上採取非常強硬的路線。所以他們在西方散佈瓦哈比、薩拉非或是霍梅尼主義思想。

西方社會有些穆斯林同情他們是因為聖戰主義分子的滲透,而不是因為穆斯林社區激進化了,也不是因為對歐洲的外交政策或是其他的社會經濟政策感到灰心。

歐洲國家很勤奮,而且都是福利國家。這些穆斯林是有組織的,他們控制著許多思想指導中心。所以你可能是出生在倫敦,馬賽或是馬德里,可是你的文化出生地在哪裏呢?那是一個被瓦哈比神職人員控制的封閉的地方。這基本上就是思想戰。

主持人:約翰.奧薩利文,你有甚麼看法?

奧薩利文:我要補充的是,如果你是一個生長在英國、法國或是荷蘭的穆斯林青年,你很可能,事實上你肯定是成長在一個缺乏尊嚴的社會裏。這個社會已不再能夠對你說,我們對自己的身份感到驕傲,你應當想要加入我們。

50年前的情況就不同。那時候英國人和法國人感到自豪,現在不是了,他們的社會充滿了自我懷疑,所以穆斯林移民和歐洲年青的穆斯林就有問題。美國就沒有這些問題,至少不那麼嚴重,美國的愛國主義還是生氣勃勃的。

主持人:傑瑞德.貝克,你認為,反恐戰爭在多大程度上不僅是思想戰而且是所謂的身份戰呢?

貝克:我認為約翰說的對。英國的情況的確如此。那裏的聖戰主義分子並沒有面臨強烈的國家尊嚴和國家認同的問題。我認為還有一個問題,瓦利德剛才也提到了,那就是我們因為全球化而贏得了冷戰。

世界經濟不斷統一和開放,還有經濟發展。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東歐人民對共產主義非常不滿,不僅是因為共產主義限制和摧毀了他們的自由,而且因為共產黨沒有兌現承諾,既沒有經濟發展,也沒有帶來共產黨所承諾的天堂。

有一點我不太確定,那就是經濟發展是否會有效地減少激進份子的吸引力。過去50、60年裡歐洲的經濟是比較成功的。有些加入聖戰的人,比如在英國,並不一定是經濟貧困的人,他們實際上已經成為中產階級的一部份。所以這個問題我不是很清楚。

主持人:瓦利德.弗里斯,你認為如何才能打贏意識形態戰爭呢?

弗里斯:首先我們必須打贏國內的思想戰,也就是要確定美國、西歐、澳大利亞等民主國家的民眾瞭解聖戰主義的威脅。我們在這方面是落後的。在冷戰中我們知道敵人是誰。可是我們現在還在辯論這個問題。

第二,我們要和中東的公民社會聯合起來,要和民間團體、婦女運動、學生運動結成聯盟,這是一個長期的戰爭,不一定用軍事手段,但一定要用文化和教育的方式來進行。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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