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信彤:臺北之夜雅典娜

——中國大陸反對黨首訪台灣隨團漫筆(5)

賀信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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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9日訊】2007年12月17日晚,受曾建元先生邀請,我們去聽了一場臺北世紀合唱團的演唱會。

當聽說曾建元自己也參與演唱,以我們往常在中國大陸的經驗,想當然地認為,這可能不過是一場業餘好者的「自我秀」;於是抱著給朋友捧場的心態,前往。

然而,這一去,所受到的震撼,卻是前所未有的。加之後來的夜逛書市、貓空品茗、南歐西餐……,著實讓我們對臺北的夜生活的高品質有了耳目一新的體驗。

臺北國家音樂廳和戲劇院分別位於肅穆、宏偉的臺北市中正紀念堂的左右兩側。音樂廳的外觀是歇山式大屋頂的建築、四周圍環繞著巨型紅色柱廊,氣勢奪人。進得門廳,最醒目的是那有高達三層樓的水晶吊燈,走在質地高檔鬆軟的地毯上,典雅、脫俗的音樂殿堂的感覺首先打動了我。這樣典雅的音樂廳,至少在我2002年12月24日去國前的北京市是沒有的。

合唱在我成長的年代很是時髦,在中國大陸強調意識形態高於一切的年代,合唱曲目大多是振奮情緒和鼓動戰鬥的。現在看起來,毛澤東能夠發動文化大革命,跟那一代人容易被振奮和鼓動不無關係。譬如〈在太行山上〉、〈長征組歌〉、〈黃河頌〉、〈學習雷鋒好榜樣〉等等,都是伴隨我們那一代人成長的大合唱曲目。以至於,對合唱也產生了成見,認為合唱一定就是昂揚、鼓噪、喧囂的。

然而,你相信奇蹟嗎?在你聽過了臺北世紀合唱團的演唱會後,你就會相信那是奇蹟——合唱可以是那樣的優美、高雅,和諧而浪漫,是口唱心合的藝術,似年輕的精靈在雀躍,自遠方奔來。

然而,更難能可貴的是臺北世紀合唱團的演唱者竟然是業餘的,他們不懷抱政治宣傳的目的,只是一群純粹熱愛音樂、熱愛合唱的非專業的「歌唱家」。

他們選擇中外不同國家、古今不同時期的樂曲,以及聖、俗、悲、喜迥然不同的曲目,通過他們精湛的音樂造詣,訓練有素的聲音,向我們傳達了曲作者要傳達的細膩、超凡的情感和人生感悟。

每位演唱者都將他們對於生命的理解,對音樂的虔誠,借嫺熟的音樂技巧,奉獻給觀眾。

儘管,我們對音樂知識很匱乏。但是,合唱團卻用他們特有的聲音把我們吸進了空靈的和聲世界,讓我們忘卻了時間、空間、完完全全被感動、被陶醉、被昇華、被融入其中。

他們在這次音樂會上表演的曲目,涵蓋寬泛,有六聲部的聖樂,採用文藝復興與巴羅克時代的技巧,交替地用聲部間的不同模仿,創造出萬眾稱頌上帝的公義和恩典。然而在〈聖母頌〉裏,則用另外的風格演唱,優美女聲的西班牙風格營造出的神秘氛圍,讓人飄飄欲仙,直達天庭,見證偉大奧秘和耶穌降臨的歡愉。法國樂派的風格,則是深刻出自平靜和簡樸,被融合在那清麗、優雅的絢麗之中。最後的段落,竟然是當代西班牙的混聲八部合唱,先是每位歌者以自由的速度、似說話的語調營造整體和聲的變化,隨後轉為女高音部為主題,其他聲部隨後;進而由男低音循序漸進地發展為四聲部。男聲洪厚,女聲柔和,聽眾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耶穌的降臨。優美的和聲在各聲部中游動,激情的讚美演進成了震撼天宇的同心高歌,那種神聖感使得在場的觀眾深深地被打動,真正體會到了「音樂是祈禱的形式」,以美學的方式撼動著真實的人境。

同時,在曲目〈未歷之境〉中,則表現了人間的源源不絕的人生試煉,和永不停息的人生旅途。

音樂會還演繹了徐志摩的浪漫詩歌的演唱,他們還用臺灣不同原住民的母語和歡歌的曲風作為表演的元素。

有這樣好的合唱團,不能不感謝那位纖細、儒雅、活潑、可愛的女指揮——翁佳芬博士,她是合唱團的靈魂,她不但引領著臺上的歌者,還引領著台下的聽眾,一起吮吸著東西方文化的精華向上,向善,向著高雅昇華,所以她也是整個音樂會的靈魂。在她的乾淨漂亮的指揮下,整個合唱團高音部渾圓飽滿,嘹亮輝煌;中音區金鐘震耳,勢如破竹;低音域渾厚沉穩,迴旋激盪;她讓整個合唱團每位歌者的音樂天賦淋漓盡致地迸發出來,令觀眾讚歎折服。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孤陋寡聞的我所聽過的最好的一場合唱音樂會。

當我們再次見到曾建元,由衷地評價、讚揚他們的合唱團。

戴著深度近視眼睛的曾建元,開始很嚴肅地聽;當聽到對他們合唱團的高度讚揚時,他如同孩子般地笑了,笑得那麼得意、開心。

曾教授是我們這個代表團得以前來臺灣考察和觀選的幕後推手,我們深知他所擔當的勇氣和決心,此次能夠如此順利地完成臺灣之旅,首先就得感謝曾建元教授不懈地努力和悉心關照。

我每次和他會面都會問他:「你每天睡覺嗎?」他眨眨眼睛,憨憨地笑……。因為,你可知?他任教在新竹;大量、廣泛的社會活動多在臺北;他有著等身的著作,大量的學術研究,眾多的研究生。而他,每次對我們的活動安排和載有他幾乎每天在寫的時評文章的E-mail 都是在午夜之後,不知他如何擁有這麼旺盛的精力和激情。從他涉獵的學術、社會、藝術的諸領域,可以深深地感覺到他的一身正氣和深深的社會責任,以及知識份子的良知。

他的同仁對他友愛,他的學生對他敬重;在他的深刻影響下,我們的全程嚮導——陳錫鋒就如同他的老師一樣,是位優秀敦厚的青年俊傑。

曾建元透過他厚厚的鏡片閃爍著一雙智慧的眼睛,每當他探討問題、闡述政治觀點時,那眼神是嚴肅認真的;每當他談到他的妻子時,他的眼睛蘊含著幸福和驕傲——「最近,報紙上報導的那起最轟動的少年弒父案,我妻子是那案子的檢察官,是她盡了最大的努力,為那個少年力爭了法律空間,贏得了廣泛的同情……。」他又是個極其快樂活潑的人,他會笑得像個孩子,他的幽默也能讓在場的不論老少全部笑翻。

但是,當他給我們講有關合唱團故事時,雖然語調平靜,我卻感覺到了他的心仍然在顫抖,那是深深傷到了心底的痛。

對於歌唱的熱愛涵蓋了他們對和平、和諧的追求和企盼,歌聲代替槍炮聲,和諧凌駕敵對,合唱以和平的方式表現了人類最善良美好的訴求。而且他們全部的歌聲沒有硝煙、沒有敵意,有的只是向善和美好。他們用心去唱,去表達,發自內心的善良。但是,2000年當他們成為臺灣唯一具有直接進入決賽資格的隊伍,參加了在奧地利召開的合唱奧林匹克大會,那是一個當今國際上最具規模,並直逼體育奧運會的壯觀的合唱比賽。所以受邀,是因為臺北世紀合唱團傲人的成績——義大利格裡吉雅合唱比賽1997年總冠軍的資格。然而就在這次閉幕典禮上蒙受到令人哀傷的打擊,因為臺北世紀合唱團雖獲金牌,卻不可以如同其他任何一個合唱團那樣——揮舞自己的旗幟,是因為那些自稱是臺灣的同胞的大陸官員一再要求大會不准懸掛這個團的會旗,奧運會認可的梅花會旗也不可以,而且大陸的團隊還刻意朝自己的同胞——臺北世紀合唱團,挑戰似地揮舞五星紅旗,不少年輕女團員禁不住地哭出了聲。

不能想像,這一切就那麼重要麼?早年,在自己閉關鎖國的漫漫地歲月裏,中國大陸憑了階級鬥爭的理論,把全體公民人為地按階級和家庭出身區分成不同等級,運動一個接著一個,人與人彼此鬥來鬥去,幾十年下來,把個中國大陸搞得人人自危,冤魂不絕。今天,中國終於走向了世界,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國家握手言歡,但是唯唯對自己「神聖領土」上的「臺灣同胞」如此不寬容,如此小家子氣!

中國大陸,近年曾經興起過一首感人的合唱:
輕輕地捧起你的臉
為你把眼淚擦乾
這顆心永遠屬於你
告訴我不再孤單
深深地凝望你的眼
不需要更多的語言
緊緊地握住你的手
這溫暖依舊未改變
我們同歡樂
我們同忍受
我們懷著同樣的期待
我們共風雨
我們共追求
我們珍存同一樣的愛
無論你我不曾相識
無論在眼前在天邊
真心地為你祝願
祝願你幸福平安

多麼美好的歌詞,但願我們真正用心去唱,如果能用真正自家人的情感去體會臺北世紀合唱團每個團員的心,真情地愛他們,愛臺灣的人民,不管兩岸已經分離多久、多遠,只有真心的愛,才能溫暖他們被傷害的心。

愛是現代文明的核心。

蘊涵愛的文化、素養和氣質,這是比GDP更重要的精神積澱;有高的GDP,未必一定有這種精神上的積澱。一個沒有精神積澱的民族,必定不會優秀;一個沒有現代精神積澱的民族,也必定難以真正立足於現代民族之林。

(作者為中國民主黨海外聯合總部主席徐文立夫人)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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