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淦 : 遇罗克,我心中的丰碑 — 泣读《我家》

沈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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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6月8日讯】
│“有一天弟弟对姊姊诉说了心中的烦闷,姊姊说﹕‘妈妈、  │
│ 爸爸反右时只顾自己痛快,说了几句真话,害得我们跟着受 │
│ 罪。’一旁看书的罗克插话道﹕‘不要责怪父母。他们说真 │
│ 话有什么错?我看他们说得太少了。整个社会上说真话的人 │
│ 也太少了。如果大家都说真话,不说假话,就不会有这种不 │
│ 平。何况即使真是父母错了,也不能由子女承担责任。’” │
│                            │
│     ──摘自遇罗文《我家》的第二章《东四北大街  │
│       519号》第10节《“血统论”无处不在》  

自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从报上“认识”了遇罗克,他就成为我心中的一块丰碑。今天,读了他的胞弟遇罗文以血泪书写的《我家》,我更加坚信﹕遇罗克果然不愧是思想解放的先驱!你看,上面这段兄、妹对话发生在“文革”之初。其时其境,谁人有罗克那样深刻的思想境界?谁人敢将那样深刻的思想勇敢地坦露出来?

1970年3月5日,以一篇《出生论》震撼北京、震撼中国的遇罗克,献出了他那27岁的年轻生命。他的家庭也一直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全家6口人倒有4口人6次与牢狱结缘,一直过着如同噩梦般的日子,蒙受着那不断降临的恐怖与灾难。长子被害,作为“右派”的生身父母,不但不敢在人前表达自己的哀伤,甚至不敢写信明明白白地告诉远在陕北插队的另外两个儿子,而只能用一个女性化的名字作暗喻!
“父亲只用‘霞走了’三个字述说他痛失爱子的事实,这是我们分别前约定的暗号。可怜的父亲甚至不能在信里发泄下难过的心情,恐怕坏人看见了会加害我家的每一个人。

“我和弟弟失声痛哭起来……在这荒凉的山沟,在这巨山的脚下,在一眼残破的土窑洞里,我们只能用悲恸欲绝的哭声,来悼念永远值得我们学习的敬爱的哥哥。”

我知道,封建社会有更残酷的刑罚,如五马分尸、满门抄斩等。然而,不知有没有因亲人被处死而痛哭、祭奠,从而被扣上“不与朝廷保持一致”的罪名,受到牵连的?我想,即使有,也不会很多吧?而
我们所经历的“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年代,“阶级立场”问题足以构成一个可怕的罪名,谁敢掉以轻心?而在“血统论”的巨大阴影下,亲属间的牵连几乎无所不在。那时的“冤狱遍
地”绝不是夸张之词。由此我想﹕谁也不能否认,中国的人权,比之30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遇罗克的鲜血,毕竟没有白流!

现在,能说的真话比以前多得多了,敢说真话的人也比以前多得多了。这也是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然而,另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我们现在不但离遇罗克所期望及为之奋斗并流血牺牲的“大家都说真
话,不说假话”的目标,仍差着一大截;而且,还有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也是不说或少说为妙。说了或说多了,即使是真话,保不准还会惹上什么麻烦。

30多年前,遇罗克向“无处不在”的、被作为主流意识的血统论挑战,实质上也是向政府的权威挑战。结果是﹕他以“反革命罪”被枪决了。如果放到现在,他向另一种错误的主流意识挑战,或者他错误
地向一种主流意识挑战,他显然不会因“反革命罪”而被枪决了,但是会不会作为“颠覆政府罪”而被判刑呢?愚昧如我,实在难以把握“言论自由”与“颠覆政府”之间的界限。为了这张嘴的另一个功能
──吃饭功能──,也为了“全躯保妻、子”,只有“免开贱口,少说为妙”了。

遇罗克,遇罗克,面对着你这座高耸入云的丰碑,更反衬出我的自私、怯懦与渺小。颤抖的心在阅读你这座丰碑时,尽管流出了滚滚热泪,然而,这能洗刷我的悲愤与羞愧吗?

愿上帝宽恕我。

原载《民主论坛 》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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