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敏:《第一名的烦恼》--说谎有奖

陈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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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8月12日讯】谁还记得七岁的自己?是谁说过第一名是个荣誉?一篇攸关生死的文章,该写什么?又该隐瞒什么?作文比赛,真情流露竟惹祸上身,谎话连篇却大受青睐。而我从没得过第一名,直到说了第一次谎。

讲述上述故事的影片《第一名的烦恼》(台译,原片名The Prize),是北美新锐导演宝拉‧玛可维琪(Paula Markovitch)的自传性电影,忠实还原极权统治下的白色恐布,以及童年记忆见证的军事独裁的切身剧痛。

军队认为儿童是最好的宣传,透过学校作文比赛积极寻找代言机器。

在一个由谎言设计的日子,没有火灾,却尖叫着失火,军队靠着混乱盘据大街小巷。从此枪弹武器在你左右,谎言批斗占领你的耳目,恐惧成为人们仅有的情绪。我不知道白色恐怖有什么好害怕,但母亲再三叮咛:“家人安危端赖我的沉默”。

我七岁了,我上学了。上学第一天,老师反复告诫:“诚实会让学校大难临头”。老师也说有些东西必须从小开始学起,比如写一篇美丽的文章;而英雄、伟大、勇敢都是描述军人最好的形容词。但是,我在门缝看到军队到处抓人乱杀人,口是心非的我只能趴在窗边偷骂着军人是神经病、大坏蛋。

从此,我的字典只剩谎言,我的功课只有撒谎,从被迫说谎到习惯成自然,正如大人所愿,我成功让周遭的人赞赏我的谎。直到,我期盼生活中的友好和善意,却被手牵手一起上学的同学所粉碎,她的告发获颁“功不可没”,却使我的父亲生死未卜,母亲性命垂危。

1968年出生于阿根廷的导演宝拉,多年以后谈到童年往事:“当虚假已成生命一部分,将来的我会是什么样的人?甚或只是一台机器?”对抗谎言架构的世界,小小心灵仅有的反击是不再认同:“我终极一生都要这样错乱下去吗?”

不论是以商业或艺术为出发点,好看的电影不在复制现实的浅薄,而是呈现真相的核心。

导演视为影片灵魂的两个元素,一个是饰演她的小女孩。演员训练班的儿童并不符合她的期待,但绝望之际,就在影片开拍前三天,她奇迹般的“撞到”了她心目中“七岁的我”。而要如何让完全没有经验与遭遇的童星,在情感上同时传达天真又恐惧。导演宝拉说:“苦难让我早熟,而这部分无法去教导,我只能深深祝福角色扮演者,如果是对的人,他们自然会涌现内在本有潜力。”而童星传神的诠释,也证明了她的慧眼独具。

电影另一个灵魂是事件发生的真实地点,圣克莱门特雷图尤(San Clemente del Tuyu),一个靠海的地方,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逃亡隐居处,也在此走过童年。当孤单无助的时候,她看海听海,那往往安慰了极度的不安,也蓄积了面对虚伪世界的力量。她用极简的镜头柔藏海景的千变万化,象征她内心深藏勇气的投射:在海的那一边,是否有不同于谎言铺盖的真天地。

而善于运镜的她,用高低起伏的视角带出成人虚构的假象与童稚目睹的事实。在充满敌意的时代,在谎言弥漫的学校,军人杀死无辜学生,当众人异口同声否认“没有尸体,没有人死”,那透过七岁小女孩身高看出去的是,没有任何语言比一个真实画面说出更多的真相:前一分钟还乐音飘扬的钢琴上面都是洞,那深深浅浅、大大小小让钢琴无一处完好的洞,不是别的而是满满的扫射弹孔。

对不曾经历的人而言,这样的情节令人倦惑:“同样的故事要说几遍?”

极权要专制,谎言成为存活的必然,它让军队禁锢人民身体,用教育控管人民思想。但最令人难以承受的悲哀是:独裁少了社会主体支持是无法生存,像配合当局的老师,像服从权力中心的学校,都是集体盲目的拒绝看穿谎言。

而极权的暴力谎言不曾远去,集体盲目助长令人痛心的罪行也没有过去。时至今日,它们一直都是持续不间断的现在进行式。导演语重心长的是:“人们付不起将这个教训丢在一边或将它遗忘的代价。”

七岁的她用谎言写作文,得到第一名。四十二岁的她用电影说真话,获柏林银雄奖。前者是恐惧的产物,没有荣誉可言;而后者是穿透人心引起共鸣的真实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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