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思:焦裕禄如何成了“人民的好公仆”

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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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2年12月05日讯】说起焦裕禄,现在的年轻人知道的不多了,可在四十多年前,宣传他的力度之大,甚 至超过雷锋,无数人为他的所谓模范事迹感动落泪,“人民的好公仆”是全国人民学 习的榜样。那么,焦裕禄是如何成为“人民的好公仆”的?又是如何 从一个平凡人被 神化的?请听笔者仔细道来。

焦裕禄出名是在他去世一年多之后,他的出名主要归功于俩个人,一个是当时的新华 社副社长穆青,一个是兰考县县长张钦礼。1965年穆青、冯建、周原等人 去豫东,本 来是准备采访当地灾情的。可他与兰考县长张钦礼见面之后,改变 了主意。他决定将 豫东灾区民众的悲剧转换成关于一场英雄的喜剧。大家知道,当时的兰考有所谓三害 :内涝、风沙、盐碱,其实,这也并非古来如此, 而是中共大跃进的杰作。三年大饥 荒,兰考饿死几万人,那真是饿殍遍野,惨不忍睹,穆青等人采访的时候,虽说治理 内涝盐碱风沙有点成效,可老百姓贫 穷依旧,并没有恢复元气。所以,有位记者说: “从大跃进开始,兰考就以乞丐 闻名。焦裕禄来了,迎接他的是乞丐;焦裕禄走了,送他的还是乞丐。焦裕禄穷尽其能也无法让兰考民众扔掉讨饭的棍子。”

既然如此,那么,何来英雄的喜剧呢?首先是县长张钦礼竭力宣扬、神化了焦裕禄, 而穆青等人更是掀波扬浪,利用媒体的效应,在全国掀起了一场造神运 动。张钦礼是 兰考人,1954年就在兰考当县长,59年因犯所谓严重右倾错误罢职,62年又复职。实 际上,治理内涝风沙盐碱一直是兰考县长张钦礼主管并具体领着干的,从计划、组织 到检查、督促,他是出了力的,这是兰考人的共 识。但在与穆青座谈之时,张钦礼出 于种种原因,把自己的很多作为转嫁到了焦裕禄身上,其文学化的叙述,深深的打动 了穆青等人。作为新华社副社长, 穆青本来对采访灾害就不感冒,这一下可好了,又 为“我党”发现了一位模范人物。于是,在穆青等人的生花妙笔之下,一个感动一代人的“人民的好公仆”产生了。

关于治理三害,现在兰考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还都知道,笔者也曾数次听到几个 兰考人说起此事,言之凿凿,具体做事的确实是张钦礼。再说,治理内涝风沙 盐碱也不是 一朝一夕、年儿半载就能凑效的,没有三几年功夫如何能行?焦裕禄1962年12月调到兰考任县委书记,1964年5月14日去世,在兰考共计504天, 而住院就有几个月。而作 为善于做宣传工作的县委书记,焦裕禄到兰考主要是执行中共中央八届十中全会精神 ,抓阶级斗争和两条路线斗争的,不是治理三害,这是中共治下官场的常识。诡异的是,记者报导的所谓焦裕禄工作记录 上,他504天没有休息一天?!真是神乎其神了 。无怪乎当时的开封地委书记张申看了《人民日报》的长篇通讯,觉的文章中的“焦 裕禄”与真实的焦裕禄完全是两码事。他甚至搞不清这篇“大通讯”到底是新闻报导 、报告文学还是纪实小说。

很多人搞不明白,张钦礼为什么要宣扬焦裕禄而不是宣扬自己。除了张钦礼曾经犯过 两次所谓严重错误,不容易被重视外,最关键的原因是,张钦礼作为县长介绍汇报工 作,那是一定要把县委书记焦裕禄摆到前头的,因为当时焦裕禄是党的代表,而他只 是一个县长。党要领导一切,一切荣誉要归于党,这是共产党的一贯做派。据说,张钦礼文才很好,讲话很有煽动性,再有意把焦书记挂在嘴上,自然容易让人感动。再 说,作为一县之长,张钦礼不能说县政府领导兰考人民战胜了风沙盐碱,而要说县委领导兰考人民战胜了风沙盐碱,否则就不符合党的宣传纪律了。从另一角度来说,张钦礼把死了的焦裕禄摆在前头, 自己只是作为焦裕禄的“亲密战友”出现,既显的高风亮节,又不影响实质的东西,这一点确实很高明。穆青等作为中共御用文人,不但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且要逐其波扬其浪,不知又构思添加了多少精彩的细节,总之 ,大笔一挥, 妙思泉涌,一个伟大的县委书记榜样就产生了。

吊诡的是,文革结束后,张钦礼被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张钦礼有期徒刑 13年 。法庭所公布的罪名是:“文革中紧跟林彪、四人帮和反党乱军”;迫害老干部;挖空心思捏造焦裕禄事迹,欺骗全党,欺骗全国人民……等等。张钦礼因 为焦裕禄而飞 黄腾达,最终又因为焦裕禄而黯然陨落,但焦裕禄没有陨落;焦裕禄失去了“代言人 ”,但焦裕禄的神话仍然在继续。

其实,这样的事已经发生很多了,可说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张思德为烧鸦片而 死,结果变成了因烧炭而牺牲;邱少云带着弹药潜伏草丛之中,被火烧几十分钟而能 一动不动,这是侮辱中国人的智商;“草原英雄小姐妹”因无良生父 驱赶,冒雪放自家羊群冻僵,被人救下,可只因救人者是发配边疆的右派教 师,于是救人者成了强奸 犯,她们姐妹成了英雄(也许她们自己也左右不了这 个事情啊);孤儿一个的雷锋月 薪六块钱,竟能拿出几百元钱做好事,且能走 哪儿相片照哪儿;还有刘胡兰、董存瑞 等等。哪个是真的英雄呢?为什么都是死人成了英雄、成了榜样?呃,我明白了,为 什么是焦裕禄而不是张钦礼,其中还有一个原因:焦裕禄死了,死无对证,死人不会 犯错误,而当时张钦礼还活着。

不过,兰考人民还是有良知的。谁为大家做了点好事,哪怕是份内之事,大家都真真 切切的记着。想当年,焦裕禄去世时,那是组织动员群众出来为他送行 的,基本上算 是演戏吧。可几十年后,张钦礼作为一介平民去世时,兰考竟至万人空巷,群众自发 自愿祭拜,不少人长跪不起,痛哭流涕。场面之震撼,至 今兰考人说起来还为之唏嘘 不已。

出现这样的场面,原因固然很多,我们没有必要去深究,但最起码有一点,老百姓真 的感动了。中国普通老百姓太知足了,太容易被感动了。如果这样的老百 姓都人人骂 娘,那这个控制国家的政党真是难以想像的邪恶了,那它也真就离 彻底完蛋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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