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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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14日讯】(据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王念采访报导)原八九天安门学生领袖,一九九八年中国民主党创建人之一的王有才,三月四日被中国政府以保外就医名义释放。现居住在罗德岛州的王有才先生接受了自由亚洲电台驻纽约特约记者王念的专访。 广泛的谈论了他当年创建中国民主党的过程,以及他对中国未来民主化的思考。

王念:王有才先生您好,你休息了几天,自己觉得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王有才:一开始有点不太舒服,但是现在比刚才要好一点了。

王念:感觉好一点?

王有才:感觉好一点了。

王念:你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呢?

王有才:我这个身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现在有点咳嗽,但是咳嗽最近在监狱里并没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气候或者身体疲惫引起的,其他方面我并不清楚就是了。

王念:你是星期三要准备去检查身体?

王有才:对。

王念:在哪里去检查?

王有才:最近他跟我讲了好几遍了,主要是我不太熟悉,罗德岛附近的医院吧,一。些教会医院。

王念:嗯!好的。

王念:这一次中国政府以保外就医名义释放你,你总的来说有什么想法呢?

王有才:我也搞不清楚了,因为这一次他们一开始是一次检查吧,因为我在监狱里是和烧饭的和教严他们在一起,总共一百多个人,他们说要进行一次例行检查,因为去年的SARS和今天的禽流感,咱们就去检查去了。检查后就告知我的心脏有比较严重的毛病,然后就说你看怎么办就是了。

王念:这样子你就知道你自己有病?

王有才:一开始,他突然间说我病很严重,我当时觉得很紧张,因为当时都是在徐州市中医院,医生拿了仪器进来,以前没有这个设备。所以我一听到仪器进来,我当时开始感到很惊讶、很担心,我感觉有压力,如果身体真的很严重,那我肯定很紧张的,因为我就要治疗、什么的。

王念:请问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知道自己能够以保外就医名义获释呢?

王有才:当我在治疗的时候,他们说反正这个事情要向上面反映的,具体情况他们也不知道。经过反映以后,他们说我在国内的影响力比较大的,要是说我在监狱里坚持自己的思想,反正他们的说法我都不相信的,感觉到我不能在国内治疗,保外就医,要嘛在监狱里,要嘛你自己看着办,意思就是要出去也只能到国外去保外就医。

王念:那来美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王有才:因为我感觉到病的时候,我怀疑有病的时候,我特别要求他们就把检查的结果都给我看,他们的意思反正是这个病比较严重,所以拿上去,向上面报告去,不知道它。所以我想我只能到外面来检查,国内又不好治疗它,所以只能到外面去检查,所以要保外就医只能到国外去,我确实面对很多麻烦,因为我以前不是说不出来的吗,现在这样我感觉到很难办,我就不知道怎么好,但是考虑到我其实想到非常多这个事情,反正从总的来说,因为我的病自己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也就同意保外就医。

王念:能否谈谈你在狱中的情况?

王有才:我是关在浙江省第一监,也就是浙江省徐州市的一个监狱,徐州市是浙江的西部,一开始把我送到那里,我觉得怎么会把我送到那个地方,因为我又跟人家不认识,就产生了考虑,照理说我可以送到杭州附近,我本来就是杭州人,很多人都是要就近送的嘛。我在里面,一开始是十六个人关一个房间,过了两年以后,变成十二个人一个房间。

王念:你是跟政治犯一个监狱,还是跟刑事犯一个监狱?

王有才:我一个人是因为政治原因坐牢的,其他人都是因为其他原因,刑事、腐败等这些的。

王念:当他们知道你是政治犯,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王有才:这里面很复杂,有些人感觉跟他们不一样,像我们在很多国家是不用坐牢的,其他的人是要坐牢的,反正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其中有几个人可能是监狱方面安排的,对我的言语都要纪录的,搞的我很压力的,其他不是管我的警察,不允许其他坐牢的人跟我谈话,他老是怕我搞这个又搞组织的,我觉得这个是很可笑的。后来他们谈这方面好像就管的少了,但是纪录还是有的。

王念:你在狱中是做工吗?还是不用做工?

王有才:应该说是不用做工,除了精神上的压力和坐牢的压力之外,其他方面就是还不错,还允许我看我带进去的书。

王念:你可以跟家中通信吗?

王有才:家中通信的话,有些时后收到,很多时后收不到。

王念:你在狱中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外头对你的报导和外头的情况呢?

王有才:我大概知道一点,但不是很清楚,一开始前几年还是知道的,我家里因为兄弟姊妹话不多,所以他们对街谈这种事情就不知道的,我老婆以前那个时候她是知道的,他因为文化程度比较高,所以也告诉我一些。

王念:当你知道外界在关心你,你是不是觉得也受一些鼓舞?

王有才:那当然,关心当然是鼓舞,而且你这个越关心,狱方或者是上面领导肯定不会对我很严厉,是吧?

王念:在狱中你有空余时间的时候,你主要想一些什么事情呢?

王有才:那想的问题还是很多的嘛。

王念:举个例子说呢?

王有才:包括生活问题也想,想起来很多问题,包括政府在限制民主事情想的也很多,主要还是想这些问题。

王念:1998年的时候,你因为创建中国民主党,被中国政府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刑十一年。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你当时创建中国民主党的前后过程呢?你为什么选择在当时公开组党?

王有才:我是这么想的,中国的民主化进程是一步一步逐渐推进的,好像民主化进程本身那就是有一个政党政治的问题,没有政党政治肯定实现民主那是不可想像的。像苏联,谁要竞选,他肯定有很多党,再给竞选等等,是吧?但是我又不希望中国像苏联一样的体制变化,可能因为人口多,反正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所以我看这样大概继续往下大家会受不了,所以我想民主化就是有一个逐步的积累过程。也就是要在国内对反对党的建立过程中要确立一个逐步的合法化的过程,首先在观念上,在中国的老百姓中,在中国的各方面都知道有一个反对党,然后一步一步在观念上传播比较多了以后,大家把它做一个事实的,一种虚拟存在吧,然后慢慢把它充实。因为中国现在已经有直选了嘛,如果能够往上面提升,整个从家、县、市,然后到整个国家,这肯定有个过程吧。那这个宣传就是要在政党政治的条件下成立的,你在农村可以用改选的方法,但是你到了乡镇,到了县,那用改选是不可想像的,这个肯定在程序上是走不通的,所以政党政策就可以提出一个候选人,就可以走。这样一个局部的过程,我估计对社会上也是可以找到一个可超脱性的途径吧,如果说共产党内部的民主派如果有这个想法的话,也是有机会可以找到共切的方法。这是我单方面想的,所以从这些方面来看,我觉得组建反对党是非常重要的。

王念:你是不是觉得当时的时机比较好一些呢?

王有才:九八年四月底的时候不是北大校庆一百周年吗?我到北京去参加校庆,外地有很多朋友也到北京去,我本来想去谈这些问题。但是去了以后,他们就把我扣起来了,等十多天校庆结束以后,把我从北京送回浙江。所以其实组党的问题我在之前就有考虑了。

王念:在中国,因为谁都知道共产党是一党专制的,你要公开组党,大家就觉得显然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王有才:嗯,这个我也很清楚,所以要做这个事情是要有一个过程,台湾当时国民党也是一党专制,当然比起共产党,它是自由多了。为什么呢?因为在十九年以前,还有很多民主党派,在十九年以后都存在了,是因为十九年以前成立的,十九年以后就从来没有一个政党存在过。但是这个事情肯定是要有一个一步一步地逐步的空间,和一步一步地思考的过程,所以说要有一个积累。一开始可能要坐牢的,台湾当时有一个中国民主党也是坐牢了,这是没有办法的。

王念:所以你当时是准备好坐牢的?

王有才:那肯定是要坐牢的,只不过策略一点可能是牺牲的少一点,不策略一点,就是这个问题,反正坐牢是肯定要坐的。

王念:那现在你对当时这场组党活动,你有什么评价呢?

王有才:因为有些事情我是没办法控制的,但是组党共产党要镇压,后来我想想看,其实一开始我也想到了,所以说涉及面很广,我当时也是很痛苦的。因为总的来说,这个事情我当时也是感到很有压力的,这也是当时我为什么不愿意出来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总是感觉到这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也很难说怎么样,简单的说,就是给要求民主的人沈思吧。

王念:你现在对未来的中国民主转型有什么思考呢?

王有才:我想最重要的事,因为现在从人权、民主这个角度上,国内也有很多人正在努力。如果说以后中国大陆能够像台湾一样走向民主化,反对党成立的过程,能够这样走,我觉得这个方式是比较好的。包括韩国,慢慢有一个反对派力量成为一种比较有整合的力量,然后经过选举、抗议等行为能够达到一种社会的基本的慢慢达到一些共切或者共识,使得共产党内也并不是切板一块,也有很多人要想民主的,这个可能都是有机会的吧,但究竟怎么发展,我是不能预测的。

王念:你现在刚到美国,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这些因为一九九八年的组党活动还被关在监狱中的那些人或者他们的家属说呢?

王有才:这个问题我真的也很沉痛,因为很多人也一下子出不来,我只能希望国际社会给中共施加压力,使他们可以都被释放出来。

王念:我们来谈谈六四。因为今年是六‧四十五周年,那你做为一个当年亲身参加这场运动的人,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呢?

王有才:因为六‧四这个事情对我来说是很沉重的,我每年都是用绝食等等来表达自己的感受。这件事情我也...,提到这个我心情反正很沉重,我的感觉是因为八九年本身追求民主,自由和反对腐败,这个都是很正确的。本来一个正常社会游行,示威这是非常正常的,但是在中国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这件事情是关于街头政治的问题,本来在一个很好的,健全的社会,这也是一种基本权力,但是在中国,尤其老百姓长期受到压迫,没有自由,所以他这个时候一旦没控制,也可能到时候很难控制,街头政治有一定的弊端,由于走向不可妥协的方式去,所以关于八九年有很多种因素。当然我最不能忍受,最愤恨的是共产党居然会派部队用开枪来镇压,这个是我根本不可想像的事。

王念:你准备参加纽约的六‧四十五周年纪念活动吗?

王有才:我个人每年都是以绝食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至于到了美国以后,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我想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王念:那你会长期在罗德岛待吗?

王有才:那不会的,大概到四月十日左右吧。

王念:然后你会去哪里?

王有才:现在还不清楚,他们说可能有安排,我只能先去作安排吧,因为我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了解,朋友不是很多。我感觉我要先服从一下安排,比如说体检等等,然后再决定怎么样就是了。

王念:你对未来在美国生活有什么打算呢?你打算去读书吗?

王有才: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个还是要等一段时间再说吧,本来我很想早点回去,但是听了很多朋友的说法,民运的同道的很多说法,可能近期不太可能回去,但我去争取一下,如果分析是好的,或者检查真的没有病,那我还是会争取回去。如果检查出来有病,那我要治疗,那我就一边治疗一边学点东西,因为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家,整个社会非常好,我以前只是从书本上看到,现在要多感受美国的一些精神,多学习一些他里面的民主、法治、宪政、人权等等,这些很好的东西。 因为我以前是学自然科学的,现在学校在这方面可以有更多的知识养料吧,所以我还是很想学习的。

王念:你有没有打算加入海外民运呢?

王有才:因为我刚出来,我不是很清楚,我要等了解以后才能回答这些问题。但是如果有能力的话,我肯定还是要为国内的民主、人权方面多做一些事情的。

王念:那你还相不相信中国有一天会走上自由民主这条路呢?

王有才:我这个人是比较乐观的,我认为时间不会很长的,因为我有做了一些比较肤浅的类别,包括几次民主的浪潮,共产党国家的隐弊,老百姓随着社会的开放,WTO等等全球化,还有中国不断的有人站出来宣扬不同的思想观念,这也会对中共的一党专政产生很大的压力,使得他们无法坚持下去的。

王念:这是你的信念对吧?

王有才:当然这是我的信念,但是我认为这也是社会发展会产生必然的结果。

王念:非常感谢你接受我的采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有才:我其实在一开始就想说了,但是我的表达能力比较差,我内心里真的非常感谢帮助支持中国民主运动的人,也非常感谢关心和帮助我的人,我就是万分感谢,但是我在这方面不太会说,反正我心里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据自由亚洲电台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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