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加拿大人在中国的经历

乌列•维登堡 着/CIC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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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11日讯】几年前,我离开加拿大来到中国任教,先到了一个不太知名的大学,第二年到了清华大学,后来到了中国外交学院。外交学院也很有些知名度,但是,我后来发现,却是一个很邪恶的地方。

我在外交学院讲授外交、法律和英语等课程。学生们对我评价很高,许多人在评语中都特地提到我的“严格”,还说,他们上我的课感到很“紧张”。我要求他们在90分钟的课时内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要用心思考,而不是仅仅重复我教给他们的东西。这样的要求他们好像感到很新鲜。

2000年11月初的某个周末前,我在那里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学生们很欣赏我的课,感到在我的课上能学到新东西;我也感到讲这样的课很刺激,很有意思。

后来有一天,外交学院外事处的王燕(音)女士通知我到处里去,开门见山地说,外交与法律系的领导最近转交给她一些学生们的信件,要求对我授课中存在的严重问题采取紧急行动。

严重问题?我倒从来没有听说过。“是哪些人写的信呢?”我怀疑地问。

“瞧!”她抽出一遝信纸,举到我面前愤愤地说。

看样子,外交与法律班里所有同学都签署了对我的投诉信。投诉我什么呢?

可王燕不愿给我谈细节。细节不成问题。很显然是我的态度有问题。她巧言令色地问道,难道说所有的学生都搞错了?

她不同意我把这些信件复印一份。她说她要保护学生。

在这个事情发生之前,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点点兆头。一个学法律的学生不会做考卷,于是给我留了短短一段话,说学生们不喜欢我的课。后来,我就给全班同学发了电子邮件,询问他们是不是感觉我的课有问题。我收到的回信都是正面的反映。很奇怪,同是一个人,几天前还在写信赞扬我,几天后却在投诉我的信上签名。下面,是几封信的摘录:

你的课富于挑战,我们总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开动脑筋才能应付。不过我认为这样很好,因为我们可以在你的课上学到很多东西。

可能存在的问题是,由于文化差异,我们的思维方式和你们的不太一样。不过我认为这很自然。有时候我不知道你到底要问什么,不过你解释之后,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那就是你要的答案。我感觉现在已经习惯了你的授课方式,我也在尽力培养自己的逻辑思维,扩大我的知识面。

***

说实话,我喜欢你给我们发的材料,也喜欢你对这些材料的分析。那些论题我都感兴趣,通过它们我学到了其他文化中的东西。

***

在你的课里我学到很多有趣的知识。你的课讲得好,对文章的解释很有逻辑性。我喜欢你的课。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些几天前还主动对我的课大加赞扬的学生,几天后却写信告我?而且是全体上阵告我?

看起来好像突然爆发了一场情感大战。事情发生之前学生们都很高兴看见我,现在却像一群鱼,突然扭头游走了。

这原来是集体行动,而且有来自团体的压力。有一位学生后来告诉我,如果你不签,签了的学生就会恨你。为了表示“支援女生”,男生必须得签。

这件事只是发生在外交与法律班上,英语班的学生还跟以前一样,许多人还毫不掩饰地说我的好话。

王燕跟我谈话,是希望我能改变态度。要说恢复常态也不是难事。学生们的狂热很快消退,大家都想忘了这件事,想继续向前。可是我却忘不掉。

这些未来的外交家和律师们确实做错了。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对待这件事和我的原则不符,因为那样会传达给他们一种错误资讯。

他们写信控告老师,那就必须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要么对自己的指控做出解释,要么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然……我实在没有心思给他们讲别的东西。

我的课叫做“主题英语”。我跟王燕见过面之后,我给了他们一个新论题——讨论学生们对我的指控。

学生们不喜欢这个题目,他们讲不出什么道理。甚至说不出他们签名的那封信的内容。因为谁也不能留底稿,大家对那封信的回忆全是驴头不对马嘴。

但是,要让他们承认错误是不可能的。于是,课堂成了我和学生之间的公开辩论。

一天,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人递给我一封信。我决定朗读给学生:

亲爱的乌列•维登堡先生

你知道我们怎么想你吗?你给我们的印象是一个臭不可闻的流氓,敌视我们的国家,还经常骚扰女生。你想象不出我们多讨厌你。我们要警告你,如果你再攻击我们的国家,再骚扰女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不是吹牛,我们要废了你,宰了你,比杀一头猪容易多了。

学生们哄堂大笑——他们感觉很好玩。这是四年级的学生,年底就要拿到外交学位,走上工作岗位,有的还要成为外交官来代表中国。

离下课还有20分钟,一个名叫高惠君(音)的学生很客气地请我别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改成别的题目。我拒绝了,说这是手边最有意义的题目。

高变了脸。以前的他总是那麽温和、平静,现在却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他给身边的同学小声用汉语嘀咕了几句,然后起身走向后边的出口。别的学生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

一个叫刘明(音)的男生紧跟着高惠君,刚走出门,就回过头对我大声叫道:“滚你的蛋!”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别的学生跟着。有的默默不语,满脸的不愉快。但是,看得出,离开课堂仿佛是一种命令,他们不能不服从。

我把那封威胁要杀我的信拿给王燕。可是她只是想给我谈论我的教学。她建议我别再讨论控告信的事。学生们不喜欢,而且又写了一些控告信。

我说:“有个学生今天让我“滚蛋”。你也可能会感兴趣吧。”

“他为什么这样说呢?”她又问。

问完,接着说我的教学,仿佛一点不关心对我的死亡威胁,也不关心学生们的行为。

“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面临的威胁。”我说。

“这不关学校的事。”她说。

我盯着她说:“我认为这当然是学校的事——因为它聘请的一位外教受到了死亡威胁。”

“我说的是,我个人没有责任去做调查。”

可是警方也从来没有来调查过。我和我的外交与法律班的学生又对峙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被解雇了——离合同期满还有8个月。我还要付“违约金”,要在10天内搬出公寓。我的签证也被换成了旅游签证,20天之后就要过期。

我有标准的外国专家合同,保证在双方发生纠纷时由外国专家管理局来仲裁,可是当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人曾经援用过这种权利。

我的两个同事来自美国,是搞政治学的。他们很同情我的境遇,可是认为我不要再追下去。一个警告我说,我可能会被“踢出中国”,另一个阴阴沈沈地说:“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和中国的制度较量,那当然很好。不过我认为那样做一点好处没有。”一个英国律师说:“别再找麻烦了。你可能会被押送到机场的。”

我不怕你叫我傻瓜,可是我心中的原则又一次和人们对我的希望发生了冲撞。他们解雇我完全是因为毫无根据的癔想。我的合同保证给我政府仲裁,我怎么能不经尝试就认为这种保证毫无法律效力呢?我又怎么能永远不去了解事实真相呢?

后来,他们也没有把我押送到机场。第二个学期,我在兰州大学得到了另一份教师工作。(我对在外交学院发生的一切一点不隐讳。中国人,包括教师在内,毫不迟疑的相信在中国无辜受冤的事情很普遍。)可是政府一直对我的仲裁要求不管不问。我坚持了一段时间毫无结果之后,决定把我的经历仔仔细细地写下来。读者可以到http://urielw.com/china2/ 阅读英文原文。

──转自《观察》(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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