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洛:“大拆大建”的中国城市建设

王维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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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20日讯】 一、诸多城市计划建设快速轨道交通

中国第十一个五年计划中的一项重要十分工程,就是在特大城市和大城市建设快速轨道交通。一份研究报告指出,目前中国的城市轨道交通里程只有400公里。在未 来几年中,中国将进入城市轨道交通高速发展的年代,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快速轨道交通市场。计划修建的轨道交通线路55条,总里程1500公里,总投资预计5000亿人民币。

城市快速轨道交通包括地铁、轻轨火车和高架轨道交通。其实,城市快速轨道交通的前身就是城市有轨电车。1949年中华 人民共和国成立之时,中国的许多城市中都有城市有轨电车,如上海、天津、哈尔滨、长春、沈阳、大连、济南、青岛、南京、广州等等,交通里程也远远超过了 2005年的400公里。

只是过了不久,城市有轨电车便被宣判了死刑。为什么要宣判城市有轨电车死刑,原因不太清楚。也许是出自技术原 因,当时城市有轨电车在中国被认为是落后的交通工具,缺点是不灵活;也许是出自政治原因,城市有轨电车被认为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象征(有轨电车的建设从 租界区开始,主要也分布在租界区)。总之,城市有轨电车从中国城市的图像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公交汽车和无轨电车。

对待城市有轨电车, 西方国家则采取了完全不同的策略。在原有的城市有轨电车网路的基础上,他们发展和改进了有轨电车,发展了地铁交通,发展了轻轨交通,这才有了如今中国人要 模仿的“现代化”的城市交通系统。但是在许多城市中,如今还保留了城市有轨电车系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三藩市有轨电车系统,它不但是三藩市历史发展的一部分,而且还成为城市的一大特色,成为旅游的热点。

中国在取消了城市有轨电车之后,走过了无轨电车和公交汽车的年代,而今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城市轨道交通上来。仔细想来,其中损失的时间和资金,是无法计算的。

二、把铁路迁出城市,把火车站迁出市中心

西方国家城市快速轨道交通系统的一个特点,就是和原有铁路系统的紧密结合。城市轻轨火车交通,就是城市内和城市间的铁路联系。其实,这些火车交通联系,在中国的老城市中原来也是存在的,比如南京市中心和火车站、码头原来就有火车联系。世界上的大都市的中心火车站,都在市中心附近,很少有更换位址建设新中心火车站的。但是在中国的一些大城市,从1949年以来,都放弃了原来的中心火车站,而重新选址新建火车站的。由于新中心火车站的建设,而导致的火车线路的搬迁,城市道路的重新布置。现在要发展快速轨道交通,又要把迁出去的火车线路请回来。在城市建设中,中国人是特别“喜新厌旧”的。往往这些“旧”的,一时被 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却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在中国,这些最有价值的旧东西,都统统被扔到垃圾堆里去了,过后又后悔末及。

三、“拆”字后面的损失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拆城市有轨电车的同时,也拆除了诸多城市的古老的城墙。其中损失最大的要数拆除北京的古城墙。为什么要拆城墙?因为城墙是封建社会统治者保护他们势力的遗迹。建筑师梁思成先生舍命保城墙,但是学者的建议怎能抵政治家的一句话。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北京的老城墙还在的话,如今一定是世界文化遗址。如果中国众多城市的古城墙都还存在的话,那必定是世界上最完整和最完美的古代城墙系统。五十年过后,中国不少城市又新建“古城”,来恢复封建社会统治者的遗迹。但是这些假造的古董,哪里有古迹的真价值?

现在中国大紫大红的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先生,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就提出了“自 然科学有阶级性”的观点,引起人们的注意。何祚庥也曾发表文章批判梁思成先生保护城墙的“错误思想”认定梁思成先生的学术思想是资本主义唯心主义。这样,北京的古城墙不但和封建主义联在一起,而且还和资本主义联在一起。何祚庥认为北京的城墙要拆,是因为“北京的城墙就相当地阻碍了北京的市郊和城内的交通, 以致我们不得不在城墙上打通许许多多的缺口。”在文章中何祚庥还指出“北京市当中放上一个故宫,以致行人都要绕道而行,交通十分不方便。”建议要拆故宫。也许是因为毛泽东本人就住在紫禁城内,他不愿意离开这个优美的住处,所以才没有听取这个建议,否则北京故宫也要被拆了。

中国除了把城墙拆了,还把城市的河流、湖泊、池塘也填了,造马路,造房子。这些年又大动土木,把这些填了的城河再重新挖出来,甚至以前没有城河的地方,也非要挖出几条城河出来。

四、住房的大拆大建

2005年11月胡锦涛到德国访问时,专门到多德蒙特市的一位煤矿工人家中访问,随行的人员都十分吃惊,这位煤矿工人家竟然是一座独门独院的住房,家中的设备都十分现代化,有暖气,有浴室……,而且还有个花园。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煤矿工人的住房绝大多数是在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建造的,当时的住房面积也只有一家50、60平方米,设备十分简陋,只有厕所,取暖是用煤炉,房后的空地是用来种菜的。

这样的房子,在中国肯定已经被拆了几次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就开始拆房、建房,拆了建,建了拆,现在连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建的新住房也要拆。北京的四合院 被拆得所剩无几,上海的弄堂住房也拆得所剩无几,各地有特色的住房也差不多被拆光了。人们说,城市的建筑,是一篇无声的史诗。中国的城市建筑,却永远只能反映时代的主旋律,这里看不到历史的发展和延续。

从住房经济学上来看,大拆大建是最不合理的。一般住房的经济使用期在80至100年,中国住房的实际经济使用期只有30年左右。在同样的造价条件下,经济使用期越短,每年的价值折旧就越高,所要求的住房支出也越高。

住房的需求是不断发展的。现在最先进的住房,五年、十年之后就会落伍。要保持“先进性”,中国城市建设就采取了“大拆大建”的方式,不破不立。而西方国家,则是采取渐进的改良方法,居住区的结构不变,住房的外部形态不变,内部结果和设施可以不断地改造更新。

德国的煤矿工人住房虽然是70-80年或100多年前建造的,但是期间经过了多次更新改造,先是卫生设备的更新,然后是住房结构的更改,比如两家的住房合并成独门独院的一家住房,顶楼的扩建,再后面就是门窗的更新(保暖的双层玻璃门窗),接着是供暖设备的更新,现在是房顶和墙面节省能源的措施。正是通过这些 长期的、不断的更新,年老的煤矿工人住房也能满足现代居住的需求。

五、中国城市一年一个样

许多外国人都说,“中国城市一年一个样”,“几年不见,我都不认识这个城市了”。中国的媒介把这些话当作赞美中国经济发展的意见。其实,在这些听起来很礼貌的词句中,里面包含更多的是批评。

到意大利的罗马,您可以领略到罗马帝国时城市建设的宏伟,当时的城市空间结构,雄伟的殿堂,和主建筑物相陪衬的民房、商业建筑。要是罗马城一年一个样,它还是罗马吗?同样,法国的巴黎,英国的伦敦,希腊的雅典……要是几年不见,它们都变了一个样,它们还是巴黎、伦敦、雅典吗?罗马旅游景点西班牙阶梯有个泉,游人都会向泉中扔钱币,希望将来能再回罗马。他们希望几年之后回到一个面目全新的罗马吗?

中国城市一年一个样,最可怕的趋势是,几年之后就都变成一个样,千个城市一个样,变成一个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现在的城市。

六、大拆大建和GDP发展

中国GDP的高速度发展,主要是依靠国内基本建设如水利项目,高速公路、能源设施来拉动的。程晓农博士指出,中国基本建设的经济效益低,资金回收慢。但是十一五期间要保持GDP的继续高速度发展,还是要依赖国内基本建设来拉动。这就要寻找新的基本建设需求。铁路改造是一项,特大城市和大城市快速轨道的建设,也是一项。

中国GDP的高速度发展,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目的。正是如此,才有城市建设的“大拆大建”。不拆没有需求,大拆可以创造需 求,拉动需求。如果住房需求不变,住房经济使用期平均为90年,通过大拆,将住房实际经济使用期降低到30年时,需求即扩大为原来的三倍。体现在GDP上,就有三倍的表现。被拆除建筑物的价值的损失,在GDP中是不能体现出。在GDP中只体现出建筑行业所创造的产值。拆房在建筑行业中也算是所创造的产值,所以大拆大建在GDP上是一个双重的正面体现,是多多益善。

CHINA,拆哪!GREATCHINA,大拆哪!

作者为工程师,现居德国。

──《观察》首发(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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