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余杰﹕从日本的厕所说起

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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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23日讯】陈平原教授在《阅读日本》一书中,专门有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厕所文化”》。陈平原称赞说,东京成田机场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厕所,厕所的洁净程度是充满“蒜味”的北京首都机场所无法相比的。中国的首都机场以及其他大城市的机场,在建筑之宏伟上可以赶超西方、领先于世界,但中国人却无法让厕所保持洁净和芳香,这是什么原因呢?正如陈平原所指出的那样:“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包括公德心、科技水平、生活习俗、审美趣味等),在厕所里暴露无遗。”由此可见,中国在若干公共设施的“硬件”上已然实现了“超英赶美”,但在“软件”的提升上却还有漫漫长路要走——厕所乃是“软件”的重要标志之一。

晚清戊戌变法的先驱者康有为,曾经在他的《大同书》里描绘了“大同社会”的厕所,他这样写道:“以机激水,淘荡秽气,花露喷射,花香扑鼻,有图画神仙之迹,令人起观思云,有音乐微妙之音,以令人科平清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厕所吗?我发现,日本的许多厕所的确实现了康有为的想像。

我在日本坐过新干线和各种普通火车,也到过大中城市和乡村,还从来还没有发现过任何一个厕所有什么异味。我在一篇访问日记中写道:“日本的火车上,厕所毫无异味,芳香扑鼻,柔和的卫生纸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其清洁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中国大部分人家中的厕所。我想起当年在石家庄军训的时候爬上火车回老家的经历:一直站了三十八个小时,车箱内人胸贴人背,而厕所内屎尿横流,肮脏得不可下脚。同是火车,相差有天堂与地狱之远也。”春运期间,从北京到成都的火车挤得几乎没有立锥之地,连厕所里也横七竖八挤满了五六个人,只好一连三十八个小时不吃不喝了。

日本人的厕所不仅是实用和卫生,他们甚至将诗意带到了厕所之中。谷崎润一郎在《阴翳礼赞》一文中有一段描述:“虽然日本式的茶室也很不错,但日本式的厕所更是修建得使人在精神上能够安宁休息。它必定离开母屋,设在浓树绿荫和苔色青青的隐蔽地方,有走廊相通。人们蹲在昏暗之中,在拉窗的微弱亮光映照下,沉醉在无边的冥想,或者欣赏窗外庭院的景致,此情此景,妙不可言。”日本人爱清洁的习惯古已有之,在近代化的过程中又奋力向西方学习,将清洁卫生的生活方式与身体健康的现代观念结合起来。日本人历来善于将日常生活艺术化,有了现代科技的帮助,他们遂将厕所也建筑得美轮美奂,使之成为传统与现代完美融合的典范。

相比之下,中国依然是一个处于“前现代”的国家,虽然学者们津津乐道于“后现代”的话题,虽然中国已经拥有了上海、北京这样的超级国际大都市,但我们仍然难以拥有没有臭味的厕所。营造高楼大厦和街道易,其背后需要的仅仅是技术和金钱;而保持厕所之一尘不染难,其背后需要的乃是民众普遍提升的文明素质。这就是我们与日本的差距所在。当年,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之前,许多军校学生在满铁公司的资助下到中国采访调查,实际上是搜集各种情报。后来,这些被称之为“满铁调查”的文献,成为社会学研究的重要材料。有一名日本士官生在其报告中写道:“在支那最富庶、最繁华的城市里,其公共厕所亦肮脏不堪。这个国家的政府没有管理能力,这个国家的国民也没有自治能力。我们统治支那易如反掌。”

数十年之后,这段话对我们依然是可畏的警钟。网上有很多“爱国同胞”高喊反日口号,但我总觉得,比上网喊几句口号更重要的,也许是老老实实地把我们的厕所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些高喊反日口号的“爱国者”当中,究竟有没有在公共厕所里便后不冲水的家伙呢?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什么时候我们把自己的厕所整治得比日本的厕所还要洁净了,我们才有傲视日本的第一笔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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