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杀人的并不止于土地制度

高智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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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7月7日讯】2005年的6月11日夜,河北省定州市南的绳油村发生一起惨绝人寰的事件。“约二、三百头戴安全帽、身着迷彩服的不明身份者,携包括双管猎枪在内的各种器械袭击了住在荒地窝棚里的绳油村村民,造成6人死亡、48人受伤,其中8人仍生命垂危”!

我们感谢那些在这个制度下仍保持着良知的中国的媒体及记者,是他们,在中宣部还未来得及施恶及组织杀人者的“组织调查报告”还未来得及弄好之前,让中国人民知道了这种又有无辜同胞因保卫自己的合法财产权益而被有组织虐杀的真相。

悲伤和愤怒是有的,尽管我们每天都在耳闻目睹着无数无辜同胞被虐杀的事件。

“又是因为土地问题杀的人”,来给我送有涉定州杀人事件材料的老友进门时一脸怒状。
“这该怎么办哪,他们天天都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以人为本,构件和谐社会,加强执政能力建设’,却对这种每时每刻都在杀人性命、摧残基本人性的土地制度没有一丝的改良之意,真让人无奈啊!高律师!”一位原法律博士在今天中午的电话中如是说。

前阶段,我曾撰文《杀人的诉讼制度》,这中间有个小插曲,起初,我的文章标题叫“杀人的制度”,适逢一位智者老友又来访时及时发现,言及万万不可谈这个人人都心知肚明的、却人人不愿说穿了的制度本质问题,并郑重其事地建议在下,在任何情况下,文章的价值应限制在“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的技术层面上,以资自保。我立即回应之,将批判杀人的制度之念转向了对杀人的诉讼制度的批判。“多和好人交往、多和聪明人交往没有错”,母亲生前常常这样教诲我们。尊记母亲的教诲,使我多了些智者朋友,尊记智者朋友的告戒,使我获得了文章的自保技术,以致这次提笔,我就不会执意地再去写“杀人的制度”,而是仅写《杀人的土地制度》,对此变化,我这里正有些得意!

我这里所说的土地制度,指的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土地所有权制度。杀人的土地制度,我无意从土地制度中有涉土地所有的级别、有涉土地所有权的法律架构以及有涉土地所有权法理领域去谈及这种土地制度的“杀人”本质。在此,我仅以近一年来我所经历的、有涉土地权属争议的几个鲜活案例为样板,以资人们对这种土地所有权制度的思考。

陕北的榆林市政府去年因向人民开枪(三岔事件)而声名远播海内外。但这起恶劣的“向人民开枪事件(国际媒体语)”的肇因即在于这种扭曲的土地所有权制度。2004年,国庆长假的10月4日,陕西省榆林市的王登记市长的精神却没有一点节假日的轻松,以他为首的地方利益团伙与三岔湾村村民的土地权属之争已在此前相当长的时间里呈一种僵持状态。一段时间以来,他与该市公安局局长杨勇一直在考虑选择一个不被外界关注的时机下手,以彻底排除影响他们利益实现的障碍因素,他们选择了国庆长假时下手。实际上,外部世界看到的仅是王登记所代表的利益集团、在10月4日的那次携1600多名荷枪实弹的防暴员警施暴的恶行。这次恶行共开枪打伤村民50多人,重伤27人,抓捕了30多人,其中妇女23人。事实上,在10月4日这次行恶前,共产党人、市长王登记和同伙为了抢劫农民的土地,已实施过四次大规模的血腥暴行(第一次是2003年4月28日,出动员警400多人,第二次:2004年5月23日,出动员警700多人,第三次:为2004年5月26日,出动员警3000多人,第四次是2004年的8月27日,出动员警2000多人)。你尽可想像,这个市长、这个地方政府,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竟五次大规模的调动员警,目的就一个,即抢夺农民的土地(实际上,同一时期,王登记市长与杨勇局长还在相当长的一个时间阶段里,也在指挥着另外几十次更大规模的员警施暴行动,即当下正在被境内外媒体热炒着的武力抢劫私营石油投资者财产的恶行)。

有涉本起事件中的土地,在还没有共产党前,那里的人民就在那块土地上生生养息,有了党及后来的人民政权以后、至10月4日施暴前,那块土地就属于那里的人民。当持续多年的、恶劣的政治生态致那块土地仅有耕种的价值时,那里的人民尽可不受干扰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那块土地上牛马般的劳作。当那块祖祖辈辈被农人耕种的土地出现了可被耕种价值以外的价值时,人民政府来啦,具体的说是王登记市长来啦!他们说这块土地现在应该归国有啦。那群祖祖辈辈即靠这块土地生存的农人显然不会同意王市长的这种法外蛮横。农民和政府发生了土地的权属“争议”,政府是决不会拉下架子去选择法律途径解决的,应该说,这又与土地制度之恶的本身无关,在王登记们看来,他们手中有的是员警,有的是暴力资源,暴力成了王登记们规律性的选择。

北京市,2004年5月1日(又选择了一个长假的日子)7点30分,房山区长阳镇高岭村发生了野蛮的大规模暴力事件。北京华西建业门窗有限公司(下称:华西公司)花了五年的时间建成的价值一千多万元的大型建材市场,被突然闯进来的、手持棍棒、斧头、大刀的200多人和多辆铲车,用一天的时间给毁了个片甲不留。与一般的打砸抢不同的是,这伙人在一天的时间里,不仅将整个市场夷为平地,还从容地将砸毁建筑物后的数百吨建筑钢材拉走自己变卖。期间,心急如焚的投资者数次报警,员警每次到了一会即驯服地撤离,报案人追问其故,员警无奈曰:“这是政府行为,我们无权管(这是何等荒诞的现实,只要是政府行为,哪怕它是正在杀人、抢劫,员警也无权管)”。人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暴行,而这次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野蛮暴行的导因,则又系可为政府翻手即云、覆手为雨的土地权属制度。

1999年,华西公司碍于房山区政府首长热情的投资邀请、及较优惠的政策允诺,拟投资数千万元,在房山区长阳镇建设建材市场。房山区政府领导可谓热情支持、事必亲躬,最终促成了华西公司租赁高岭村土地89亩、使用期为50年的土地有偿租赁合同,以建设大型建材交易市场。更让华西公司决策者感到放心的是,他们投资的项目,被房山区政府定为当年的区 1号工程。开业时,区委、区政府及各委、办领导同志均胸佩红花出席,为该区当年的政绩增色不少。但开业盛况的热劲未消,对华西公司而言,不可思议的事是接连不断。由于又有新的经营主体看上了他们已租赁了五十年的地块,2001年,当地政府竟将已收了华西公司租金的89亩土地中的20亩土地,重复出租给北京建材交易中心,造成了华西公司市场中的“国中国”局面,整体投资计划完全被粗暴肢解。他们找当时那些热情的领导同志,“但他们向无赖般根本不理睬你”——该公司领导见到我时如是说。

2004年,有更为荒唐及野蛮的事态出现,在政府的支持下,高岭村村委会竟将早已租给华西公司、使用期为50年的土地以更高的价格租给了一个叫德利西的公司,在多次要求华西公司撤出未果的情势下,发生了前述被员警说成是政府行为的野蛮暴力事件,千万元的投资毁于暴力,华西公司至今状告无门,代政府施暴的暴徒至今逍遥法外。

广州市,1996年,广州市白云区箩岗镇政府,将辖区内荒山闲置土地提供给人民建房使用,并承诺白云区箩岗镇政府可以为前来建房者办理一切有关手续。获悉这一消息后,广州市一些居民向白云区箩岗镇政府提交了个人真实身份证资料等档,并按照广州市人民政府办公厅穗府办[1995]94号文件向白云区箩岗镇有关部门交纳了相关的费用,并经白云区箩岗镇土地管理部门审核,取得了相关地块的《村镇建房许可证》。在建房过程中,白云区城管部门多次查验有关《村镇建房许可证》等建房资料,但其并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异议,并允许继续建设房屋。在房屋完工验收合格后,取得了白云区箩岗镇政府发给的《农村(圩镇)宅基地使用证》。政府的热情和鼓励,使得白云区几年内以这种方式修建起来的私人别墅达一千多幢(当地报纸语)。

2004年,白云区经济技术开发区突然宣布说,政府以前以上述方式让私人修建的别墅是非法建筑,并迅速开始了大规模的野蛮暴力拆毁。2004年3月19日一天,即被野蛮拆毁35幢价值2亿元的私人别墅,当地官控报纸连续七天对此暴行大唱赞歌。《广州日报》2004年4月3日以《35幢违法别墅被夷为平地》文,文中得意忘形地透露:“有关方面对这35幢别墅断水、断电。数十辆钩机、推土机开始推倒别墅”。“昨天的强拆队伍中还有一个强拆小分队特别引人注目,那就是警方出动的数十只高大威猛的警犬,如此多的警犬参与强拆行动,实属少见”(报纸还有一个没有透露的情况是,与高大威猛的恶狗在一起的还有近500多名菏枪实弹的人民警察)。该报在另一次的报导中得意地透露,这样的别墅在开发区“还有上千幢”,《广州日报》在3月18日A5版的报导中特别提到,“广州开发区拆违的决心从未动摇”,“一直有着铁石般的决心……,从未动摇过”。

是什么原因,会使这些阴暗的恶吏作出如此冷血般的恶举,当地明白人告诉我,当年这些官吏热情邀请你去修建别墅的时候,这些土地是根本不值钱的,官员们在这些土地权属的流转过程中是没有得到多少好处的。现在这些别墅若被摧毁,损失的只是公民个人,把这些地重新再卖一次,让他人进行商品别墅开发,官员们在这种重新交易的背后获利岂止千万元计。广州市经济技术开发区负责人就公开讲,拆毁这些别墅就是他在位期间的最大决心及最大心愿。果不然,他新近即又通过报纸,表达了这种强烈的决心。标志着,去年基于文明世界的谴责、暂时停止的暴力将再次进入实施阶段。

被境外媒体称为“是地方官员变态及极致的念欲,地方官员肆无忌惮地蔑视法律规则及中央权威,地方官员极致地滥施职权、极致地践踏人权、践踏人的尊严及人性的最集中版本”的广州大学城的野蛮强拆暴行已结束快一年,其中的黑幕还远未被揭开。政府十几年前将当时的荒地卖给市民修建别墅,令出卖人没有料到的是,由于那里别墅群的出现,土地价值骤涨,于是即又规律性地出现了“公共利益需要”。许多人的别墅是精心建造了近10年,大多数人的产权证书拿到手的时间还不到两年,广州市政府在省委个别领导的支持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在那个岛上实施了对文明世界空前野蛮的暴行。我手头的一份有郭树发、张树洪等一百多人署名的举报信中提到,“最大几次出动警力公安边防快艇、公安直升机、警车、囚车、警犬、电棍、高压水枪、盾牌、警棍……共出动人数三万多人次,中小规模次数难以统计……”。这就是被广东省、广州市的大小报纸说成是历史上最人道的强制拆迁片段。

类前述,这种刚刚将土地有偿出让给公民个人修建房屋,又将该已被有偿出让的土地以暴力方式抢夺回来再行出卖的野蛮恶例可谓枚不胜举,这是每起类似暴力背后当地在任恶吏的最直接价值,不论他们说得是如何的动听。

广州大学城的以“公共利益”名义,暴力将和平公民的合法房产夷为平地后不几日,即公然在曾经多次极力宣扬这种“公共利益”价值的报纸上公开发表商业用地竟卖广告,卖的正是那些呼天喊地想保住自己房产的私有房产者的房屋占地。

最近,国内又在大规模地搞什么“保鲜”教育,听说又要搞出几次高潮来。我的周边有些体制内的朋友私下直言道:“高律师,中央领导的内心真若相信这个集团是先进的,就连三岁小孩都会笑他们低下的认识能力,但他们除了延续欺骗、自骗外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我非常欣赏这些体制内朋友的清醒。我们曾经因允诺建立一个合理的土地制度而赢得了人心,因而夺得国家政权。但令人痛心不已的是,我们夺取政权不几年,我们又通过所谓的合作化道路,建立了一个比我们以革命手段摧毁的土地制度更为荒诞的土地所有权制度。这种制度,加之权力本身的专横及任性,致时下的中国社会矛盾冲突异常激烈,官民关系势若水火。不去真实地面对这些必须面对的现实矛盾,而是每日关起门来做精神自残–搞什么“保鲜”教育,实在让人痛心及不耻。

国内学者、专家,但有制度性改造的建言,即被视作是“稳定”的破坏者。面对各地因土地问题而引发的各种冲突,不是去具体地应对,荒唐地将“保鲜”教育当作包治百病的良药,惧怕改革带来的任何风险,这让我想起邓拓先生杂文中一个故事:一人失足坠落时抓住了岩角,两足悬空。之惊恐异常,不敢朝下看,以为万丈深渊。两臂渐失继续悬空的力量时,其紧闭双眼,胆战心惊,大汗淋漓,大喊救命。旁观者看他惊恐的可怜状笑曰:“松开你的双手,下面就是平地”。实际上,他的脚尖离地还不及半寸。

我们现在面临的土地及其他制度性的问题实则就是如此,坚持不松手,势必疲累而速死,一旦松手就会一切释然。权力控制集团,为了大家共同的安全,为了早日灭绝定州死人的现象,是到了松手的时候啦!

2005年6月11日于北京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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