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克文律师谈法律(93)

【大纪元9月30日讯】在刑事案开审时，检方要一个要素又一个要素地证明被告触犯某刑事法。其情形就像中学生做几何题一样，一条定理又一条定理去推理求证几何题的答案。笔者记得考试时，就算知道那两个角或者两条边相等，却无法以一条定理又一条定理去证明，光写猜出来的答案，也无济于事。虽然从事律师工作的人，在中国和美国都是以文科出身的人居多，但是笔者深感自有理工科背景帮助不小。尤其思考问题时，会把问题的来龙去脉理得整整齐齐，这在庭审盘问时就会问在点子上。在上诉的诉讼状子里，有时会把一个法律问题，用做外科手术般精确来解释，简明扼要地说服非常繁忙的法官。越是啰嗦唠叨杂乱无章的诉讼文件，胜诉机会越小。因为你把废时的推导工作留给了繁忙的法官去疏理，他是不是会按你的思路去思考呢？

　　笔者曾在新州莫理斯郡（Morris County）为一客户辩护一刑事案，最终因检方自废武功，使笔者的刑事上诉案不战而胜。在笔者多年的执业期内，此种情形也是罕见。本案的争点，是检方庭审时，是否无可置疑 （Beyond Reasonable Doubts）地证明被告有罪。由于检方弃权，故本案法官没有写意见书，所以本案的故事是根据公开的庭审记录中证人的证词归纳而成。

　　在2002年3月22日，莫理斯郡的便衣警察探杰克森（Jackson）奉命去洛克威镇（Rockaway Township）调查一个以针灸为幌子的卖淫案子。

　　该警探进入该针灸疗室时，一位亚裔男子接待他。警探杰克森要求该诊所提供按摩服务，并给了他60美元，警探并没有要求其他服务。该男子引领杰克森进入一间屋子，一会儿本案的被告入屋替他服务。警探脱去外衣并躺在床上，被告就替他按摩。警探随后问他是否可脱去内衣裤。被告答：可以。警探在被告替他按摩时，突然转身抓了被告的臀部和胸部一下。被告并没有拒绝，还碰了警探的敏感部位一下，而且说：“你喜欢吗？”警探估计被告会开始给他作性服务了。于是暗中按了暗藏的信号机，外面等待的警察一拥而入逮捕了被告。

　　在庭审交叉盘问时，笔者询问该便衣警探在与被告交谈时“要求什么服务”。警探说，他只是要求按摩服务，并没有要求被告提供性服务，也没有给被告任何金钱。而进来时的60美元，也是给了亚裔男子，被告是自动奉献地去碰触警探的敏感部位。有了这些证词后，笔者认为此案胜诉在握。于是在检方传完证人后，要求法庭撤销案子，因为检方没有无可置疑地证明卖淫罪的所有要素。

　　笔者向法庭陈述：根据新州第2C款，第34-1（b）条，检方须证明被告犯有下列要素（一）与另外一个人，（二）以性行为，（三）交换有经济价值的东西。在本案中，检方只证明被告与另外一个人有性行为，但是没有证明第三要素，所有证词都显示没有交换有经济价值的东西存在。由于缺少第三点，故本案必须撤销。但是检方反驳道，被告是在该诊所上班，故她的薪水可以被推想有一部分是从警探的60美元里拿，所以她也有第三要素，不然的话，检方永远不能证明被告有卖淫罪，只有被告和其搭档串谋，让搭档收钱的话。

　　不料庭审法官也真的采信检方的论点。法官认为住纽约州法拉盛敢到该新州小镇的华裔女子，一定是风尘女子。尤其当地小镇在开审时，有很多人来旁听，亚裔卖淫集团在他们平静的社区经营妓院，那还得了。笔者猜想在政治压力下，法官不可能撤案。最后法官否决撤案，在庭审后被告被定罪。

　　对于不合理的判决，笔者决不会接受。我们是讲法制的社会，当证据不足时，刑事控告一定要撤销。作为被告律师的笔者，不是在替政府工作，不需要了解被告是否风尘女子，只要控方提不出足够证据，证明被告是有罪时，辩护律师向法庭抗辩证据不足即可。在上诉状子里，笔者向莫理斯郡法院指出，控方的”被告要从其老板那里分钱“的辩论，只是一个假设，而不是从呈现在法庭里的证据里推理出来的。就像做几何题目一样，不能猜答案，而要求证。没有求证的过程，就算猜对答案，还是零分。

　　如果检方的理论是正确的话，那么在这个国家里，不知多少人因为与老板发生性行为都要被定卖淫罪，因为她们都要从老板那里领薪水。再则，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并不是为了钱而与别人发生性行为的，检方也没有排除这种可能性。

　　不知是笔者的上诉状子写得有说服力呢，还是因为上诉时，没有像庭审时受到那种社区的政治压力，检方自废武功，反倒把案件悄悄的抹平了。法官也没机会写意见书，没有人再会去查问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笔者不得不佩服莫理斯郡的地检处的老道处理手法。

　　由于检方弃权，故本案法官没有写意见书，所以本案的故事是根据公开的庭审记录中的证人的证词归纳而成。（修改于2005年8月，纽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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