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櫥」陳濟 成《永樂大典》都總裁

《永樂大典》是中國最大的一部類書，編撰於明永樂年間，全書22,937卷，11,095冊，約3.7億字，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百科全書。

明成祖朱棣即位後，下令整理歷朝歷代經史子集百家之書。永樂二年（1404年）首次成書，初名《文獻集成》。明成祖閱覽後，認為還不很詳備。於是次年，再命朝中重臣姚廣孝、解縉、鄭賜等人重修。有大臣推薦了一位平民擔任此次修書的都總裁，統領修書大臣以及太學儒生幾千人，共同完成曠世巨著。這個被推薦的平民就是陳濟。

陳濟，字伯載，武進人。他的學問非常淵博。當年，他的父親給他一筆錢，命他到錢塘採購一些貨物。回來後，家人一看，他辦置的「大宗商品」大部分都是書。他把一半的錢都用來買書。這些書存放在他的書館，從此一面手抄，一面誦讀。他的記憶力極好，看一遍，就能背下來。他花了十多年，幾乎通曉了經史百家的典籍。

有一次，他的長子問：「外人都說父親善於記憶。孩兒能不能試探一下，現在隨手抽出一本，看父親能不能背下來？」陳濟說：「可以。」

長子隨手抽出朱熹的《成書》。陳濟說：「這本書很難記。你可以先提示第一句。」長子說出第一句，陳濟就接著往下背，一直背誦到最後，一個字都沒有錯。因他博聞強記，當時人將他比喻為「書櫥」。

明成祖下詔重修經史子集百家經典，朝臣推薦了平民陳濟。陳濟入京後，朝廷任命他擔任編纂都總裁。當時南京文淵閣收藏的書籍高達數百萬卷，種類繁多，內容浩瀚，眾人不知道該從何編起。陳濟和重臣姚廣孝等人確定編寫體例，召集了數千人參與編寫。

編寫過程中，凡是執筆的學士遇到疑難問題，就向陳濟請教。他能隨問隨答，當場為人講解辨析。人們都驚歎於他的博學廣聞，為他的學問所傾倒。

永樂五年（1407年），書成之後，明成祖看了十分滿意，親自為巨著作序，並御賜書名《永樂大典》。

陳濟因此編纂之功，被授予左春坊右贊善，是太子府的屬官。陳濟為人謹慎無過，皇太子格外敬重他。凡是輯錄古籍、編纂文集之事，都交給陳濟。陳濟在朝中講學十五年，五位皇孫都跟隨他學習四書五經。

多年來，陳濟一直受到皇室優待。但他始終保持謙卑的胸懷，戒驕戒盈，平時和人相處十分謙和。

他年輕時，有一次曾喝得酩酊大醉，被母親教訓了一番。從此以後，終其一生，他都沒有再喝醉，每次都是適可而止。他的弟弟在朝中擔任兵部尚書，對待兄長就像對待父親一樣，非常的恭敬。

陳濟居住的地方非常簡陋，僅僅只能遮風避雨。即便如此，他每天都端端正正地坐著讀書，手不釋卷。他曾說：「文化知識像布帛、糧食一樣貴重，對世人大有裨益。」

一部聞世大典引出一位平民。因陳濟博學多才，名震朝野，朝廷破格重用一個平民，命他擔任編纂都總裁，統領眾人完成曠世巨著。看來這位「書櫥」真的是名不虛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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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明史》卷152；《玉堂從語》卷1）

責任編輯：王愉悅